[游记]武陵边城征战记（3）嘴巴尝出来的“秀山”

王放 /撰文、摄影

有些朋友光临工作室的博客的时候有疑问，为什么工作室博客上的话题经常是"吃"呢？王老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创造一方饮食。每个地方的饮食都有它的奥秘，都能从中品出一个地方的文化底蕴、文化个性。"于是随王老师出行，在清晨的吆喝声中走街串巷的寻觅美食，与当地人兴致勃勃地探讨特色饮食文化也就成了我们的必修课，且乐此不疲。

这次的目的地是重庆秀山，我早早地开始了盼望，听说从重庆下了飞机还要十来个小时才能到达，这样费尽周折才到得了的地方一定保留了很多原生态的东西，更多的新奇、更多的期许……似乎是对数字化生存下的都市生活短暂逃离的窃喜；再者，沈从文笔下大大眼睛、粗粗辫子、拉拉渡上那个羞涩的翠翠，一直让我对这方土地格外的憧憬和向往，想去摆渡感受那份穿越时间的爱恋与等待，想去河边的吊脚楼上体会那份纯净、安宁的暧昧，想听听是不是依然有人在皓月下深情的歌唱……最重要的是风月且放在一边、嘴巴要紧，虽然之前不知道秀山，但是武陵山珍的美名早有耳闻，联想到苗家、土家特色的土菜、土酒，"香在深山人未知"的陈年美味，定会不虚此行，就准备好心情和肚子上路吧……

终于到了秀山，这里的淳朴引人亲近，这里的文化耐人寻味……果然没有辜负十几个小时的鞍马劳顿、几天来一直地盼望和憧憬，这里的丰富大于想象。四处飘香的牛肉面、羊肉粉、米豆腐、马蹄沙……不急着寻找"翠翠"，还是先深入其中品上一番。

一、面香不怕巷子深

接待我们的秀山朋友早就知道王老师是吃贯东西的美食家，一大早便带着我们钻进一条背街的巷子，向当地有名的一家牛肉面小馆进发。虽然是一大早，巷子里已是相当的热闹，卖菜的、卖米豆腐的、卖鱼肉的、卖调料的……二三百米的巷子小贩密密麻麻，买家络绎不绝，似乎在告诉人们，秀山的一天开始了。戴着斗笠挑着扁担叫卖的老者，哼着花灯戏等着生意的小伙子，背篓里装满各种物资来往的行人……淳朴的繁荣，宁静的幸福。最吸引我的是人们背上的背篓，有的装菜、有的装米、有的居然能在上面绑上一台彩电、有的就干脆把孩子装在里面，难怪宋祖英歌里唱到"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妈妈把我背下了吊脚楼"。多么有意义的背篓，背着生命、背着生活、背着这一方人的忧愁与快乐。

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了我们要找的这家牛肉面小馆，王老师坐下来，一碗牛肉面、一碗饺儿、一碗牛肉粉，一边品尝一边给我们讲着这其中的门道，这汤里的红油是重庆特色，这炒干的牛肉是湖南做法，这介于抄手和面片之间的饺儿则来源于四川。看来，这秀山一脚跨三省的地域特征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二、犬吠闻三江，一锅煮三省

饮食文化是秀山文化独特魅力的体现，秀山位于渝、湘、黔三省的交汇处，"犬吠闻三江"，饮食也受区位关系影响，将三地特色大融合，王老师形容得贴切"只要你来走一走，东西南北都到口"。正午时分，我们到了沈从文提到的洪安镇，就将秀山的这份独特好好地见识了一回。到过洪安的人都对洪安的腌菜鱼记忆犹新，味香色美自是不在话下，更具特色的是它难能可贵的构成。"腌菜鱼"主要由腌菜、鱼、豆腐构成，据说这豆腐产自湖南，这腌菜来自重庆，这鱼则出自湖南、重庆、贵州三地，这颇费周折的组合想来也只有这一脚踏三省的地方才孕育得出来，小小的一锅如此的丰富和热闹、如此的包容和和谐，鱼肉鲜美可口、腌菜酸意开胃、豆腐香嫩无比、辣汤回味无穷……正像王老师形容的那样"一锅煮三省"，三省美味一锅尽收，爽哉、快哉,我们是既饱了口福也开了眼界，更多了几分嘴巴尝出来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