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王二从C1向下,小虫和小马从BC向上把昨天沿途散落的东西继续运到C1。我们都累坏了,一种消极的情绪开始蔓延。没有人打算明天爬山。 2001年12月27日 C1——BC 关于撤退 “等彪哥带着人来就没问题了”王二和我沮丧的撤回BC途中,我对他说“凡事要多从好的方面想想”。在大本营却得知黄超和其他三个人打算结束这次登山,明天就要下山的消息。更意外的是,留下的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上图为c1营地的黄昏) 2001年12月28日 BC/黄超离开BC 关于腰 黄超他们走了,剩下四个百无聊赖的人,他们居然想用倒木做一把新靠背椅来治疗腰疼。结果是靠背椅没做成,腰更疼了。 2001年12月29日 BC/金飞彪到BC 关于药膳乌鸡汤 盼星星盼月亮,大部队终于来了。彪哥带着九个人,马工背着浩浩荡荡的物资来了。营地一下子热闹起来。有鸡、干巴、蔬菜等等奢侈的食品,最不可思议的居然还有两个煤气罐和一个灶!晚饭后喝的是药膳乌鸡汤,我们几个饱餐了一顿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再冲一次! 2001年12月30日 BC/继续修整 2001年12月31日 BC——C1 关于上不上 一早,彪哥带领全体人员再次由大本营向一号营地运输。由于前几天的工作岩壁和流石坡都已拉上了路绳,好走了很多。谁知悲剧再次上演,又有好几个人没能抵达C1。同时队里最强壮的刘向阳在运输途中发生了奇怪的过敏反应,浑身红肿发痒。小虫认为是癞蛤蟆疹,也给他拍了遗照。好在两次运输基本上已满足了物资和需要。 晚上彪哥在帐篷里向我们详细讲解了前几次的情况,我觉得比起冰壁两侧的岩壁来讲,直接从冰壁上是最好的选择:“上不上?” “好注意!可…可我从来没攀过冰……”王二对我说。 “你!我……” 我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鼓劲的了。 (后来王二对我说:“只要你上,我奉陪到底”)(上图为王二在用手钻设置冰壁路线保护点) 2002年1月1日 C1——Wang Step 关于下不下 我们今天的计划是我和王二只背技术器材,沿冰壁向大雪盖攀登,而彪哥和小马在营地观察整个冰壁,可以用对讲机为我们指示方向,如果有什么意外也可以救援。如果我们俩进展得极其顺利,能够在下午2点半以前到达冰盖,那么彪哥和小马就携带一顶帐篷,少量食品和燃料开始攀登。四人上到冰盖上建立临时C2营地,明天继续向上试攀。如果我们俩进展得并不顺利,那么无论到达了什么位置,在下午4点半必须下撤。 沿着令我头疼的碎石坡下到谷底,然后再向上一直到冰壁下端,高度没见升高,人却累的半死。冰壁下段坡度50多度,不太大,也不太难,但是快中午了,温度越来越高,两侧岩壁上不断的向下滚落电视机大小的石头。我们不能设保护,只能停下来看,以便伺机通过这里。过了头三四百米,冰壁明显变陡,向下望去也很可怕,在这里一但滑坠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开始交替结组上升。在这样上升了七八个pitch后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我问王二:“下不下?”王二看了看离我们已经不远的断崖,小劲儿又上来了:“它是这段路线上最不可知的难点,如果我们现在不上的话,那就还是不知道这条路通不通。”是的,现在是不可能按我们第一套方案进行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继续上,弄清楚断崖有没有可能通过,那么我们今天的行动就更加没有意义了,整个登山活动也是如此。 下午5点,我们到达断崖,找到了一条非常容易的路线攀上去,在上面用岩锥设置了保护点。这个断崖是可以通过的,那么到达大冰盖就不成问题。我们都很高兴,王二把他脖子上的护身符挂在了保护点上,还在旁边的岩石上刻了一个“王”字。下午5点半,我们开始下撤,本以为会很快,但绳子经常搅在一起,不时还冻在冰上。天渐渐的黑了,我们一天没有吃东西,喝水,都已经很累了,王二的牛X头灯也不行了。晚上8点多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下了多少,营地在那里,只知道见到坡就下。突然听到有人喊,还看到灯光,原来彪哥和小马来接我们了,他们带来吃的和水,已经在零下十几度里冻了3个多小时了。在这些好心人的帮助下回到营地,9点多了,都累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