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号下午两点我们到达了南新镇,我们联系好的面包车和向导(就是当地马夫)早早等候在桥头上,我们在向导和司机的热情招呼下上了车,满怀喜悦的向山里驶进,一路上万丈深渊的悬崖就在车的轮胎下滑过,崎岖蜿蜒的山路一道比一道高深,随后逐渐盘旋在了我们的脚下。 大概四十分钟我们到了安乡村——羌族人的村寨。刚下车,一股清凉的空气扑鼻而来,虽然阳光非常强烈,但凉爽的风迎面吹着那真是个爽。望眼四处,雄伟的山峦连绵起伏,农家的果园遍地都是,翠绿的、红艳的苹果,挂满了枝头;紫红的和青绿的李子上面布满了薄薄的白色霜雾,看上去显得更加的鲜脆,恨不能马上扑上去咬上一口;地里的西红柿也相继成熟起来。苹果树、李树跟西红柿都种植在一片土地上,让你会有不断仰望和俯首的乐趣。向导的家园更是让我们欣喜,一头肥壮的红棕色的马(小黑)早从马厩处放出来拴在了家门口的院坝里,准备为我们背负承重的行囊。葡萄藤跟苹果树相绕在头顶,挡住了强烈的阳光,间歇里撒下的光束就像安装的霓虹灯一样迷人、闪着柔美的光芒,洗衣台就搭建在苹果树和葡萄架的下面,水龙头放出来的清澈的水,都是山谷的泉水,有一丝甘甜,还有些许刺骨的冷。来不及四处寻望,我们饥饿的肚子怎么也无法抵挡向导家里丰富的农家饭菜,桌上不同做法的腊肉和香肠不一会儿功夫被我们吃了个精光,那味道比起我们平常吃的不知道美味了多少。我们在上WC的时候,还发现了向导家的后院也是片苹果林,一排平房就掩饰在林子里面,专门为游客准备的,后来返回的时候我们忍不住在那留宿了一夜,真是美景绝伦啊。 五点钟我们也休息好了,我们把三个背包和向导的行囊用马驮上,为了爱惜主人的爱驹,留下一个包我们轮流背,另外向导为我们也准备了一些水果,一队人马向一号营地青龙坪出发了。山间小路崎岖陡峭,没走多久我们都气揣吁吁了,最后只有在向导的要求下我们把最后一个包也抛给了他。一路上我们除了“寻花问柳”以外,我们还好奇的打探羌族人民的民族风俗,热情的向导滔滔不绝的讲解似乎没有一点气揣的迹象,向导姓王,三十八岁的年龄,只有一米四八的身高,奥黑的肌肤、和蔼热情的笑容,显得那么矫健,从背影看上去活像一个充满着青春气息的小伙子。我们大家都友好的叫他王大哥。 从王大哥的家到一号营地的路程大概花了两个小时。一到营地,王大哥就跟是他同村五十多岁亲戚的工作人员罗老乡寒暄了起来,由于旅游淡季,一号营地只有罗老乡一人值班,在王大哥的争取下我们在一号营地扎营的费用也减少了一半。七点多了,我们忙着扎起了各自的帐篷,然后准备晚餐,小熊和金针菇拿出了他们配备的火锅底料和一些烫火锅的菜,我和优这才意识到我们所精心准备的东西哪有他们的来得实用啊,真是两个会懂得享受的家伙,完全代表了重庆人民的会吃、会生活的特征。我们带的卤肉、鸡翅等全放回了包里,显然在还没离开一号营地时,我们要在这里再一次好好美餐一下,我们邀请了王大哥和罗老乡一起共进晚餐,罗老乡也盛情的拿出了羌族人喜欢喝的玉米酒、腊肉和土豆等,听罗老乡讲很多王大哥的传奇故事和助人为乐的精神,我们于是乎也偶尔学着罗老乡的口吻,叫他王大爷。到十一点了我们还谈笑风生声、意尤未尽。 一阵喧闹以后,我们的思绪随着香醇的美酒飘散在宽阔的草坪山涧,原野的草香虫鸣渐渐伴我们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三) 十九日的清晨,我们早早起了床(帐),这里的早晚就像刚入冬的感觉,白茫茫的霜雾带有丝丝寒意。待大家把装备打理好,吃了自备的早餐,阳光已经让整个天空明朗了起来,温度也随之升高,这里的一天就像经历了四季的气候。远远的九顶山形成垂直的竖向景观结构,在阳光的照耀下,灿若红玉。 我们大家整装上征,决定把今天的目的地改成白龙池,白龙池离预先定的目标鸡爪棚要多走三个多小时,这天也就成了我们这次出行最艰巨的一天。 还是王大哥牵着马走在了前面,我们各自满怀信心的紧跟着他,刚起程的道路步行起来比较轻松,我们一边走一边回头,青龙坪一号营地随着距离的拉远真像一具青龙蹒跚在边际,随后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我们翻山越岭经过了夫妻树、一碗水,这一路上枝叶茂盛,绿树成荫。有像瀑布,像门帘,像柳絮而又比柳絮轻柔细腻的山苔丝,它高高的从树上垂挂下来;有红红的野苹果,小巧得只有我们小拇指的指头般大小,优给它取名叫“苹果表妹”,后来我们一路见到它都会这样亲切的称呼,很是喜欢;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以前没见过的一些草本植物,在王大哥的详细讲解下,我们还是未能全部记下来。路途中我们不断的补充了水和干粮,到石门坎的线路就不再轻松了,光秃秃的山脊满是沙石,我们显得有些支持不住了,金针菇跟小熊还好,和王大哥的距离保持得始终不是很远,也许是我状态不好的原因,优陪我掉队在他们后面有一些距离了,陡峭的羊肠山路蔓延在另一山峰上,抬头望去,不由生畏,只供一双脚宽的路的右面没有任何抵挡物,而是近九十度的高坡,坡度一直延伸到了千米开外,稍有不慎,就真会像滚雪球一样滚出去,那时就是血肉模糊的肉球了。但强烈的阳光又不允许我们停留太久,我们只有揣着粗气,咬紧牙关往上移动。这道难关我们要在一个小时内来完成,这是我们对自己的要求。不然虽没累死也会被暴晒而死。在大家的相互鼓励下,于中午一点钟的样子我们终于胜利的探出了头,看到了我们所要到达的山脉顶峰的鸡爪棚。鸡爪棚的名字名副其实,一座用石头、木材搭成的房子孤立的矗立在一道乱石嶙峋的梁脊上,看上去只能容下六七个人住,这让我想起了童话故事里七个小矮人的家。一群黄牛卧于石上懒洋洋的晒着阳光,乱石脊梁下是一片平铺的草场,草场上三五成群的马正在吃草,远处高低不平的山脉又显现在眼前,那是我们休息一会儿又要继续的路线。 王大哥不辞辛苦的紧接着去了几里以外给我们找水,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躺在了绿茸茸的草坪上,此时的阳光时隐时现,我们舒展在与天地相接、山脉环抱的草坪上,清凉的山风轻轻拂面,一股从未有过的惬意由心底泛起。。。。。。 一觉醒来,已是两点半,我们不得不又起程向前面的山峰挺进。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座山脉被我们征服,我们终于到达了要攀的最高峰——黑龙池。黑龙池居于海拔四千米的山间草场中,平静的湖水被清风撩起一阵阵波纹,就像欢迎我们展露出来的一道道笑纹。站在黑龙池的岩坎上望去,对面绿油油的草坪相连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牦牛和马数千头,还隐约看见几头在湖里洗澡、戏水。我们好生奇怪,一路上这么多牛马怎么就没看见一个放牧的人,也看不见有任何人家呢,后来才听王大哥说,这些牛马都是那些羌族人喂养的,有好些人家里喂养了好几百头,买回来的牛马从小就由村里统一编号,然后就随意放出去,他们会大致掌握自家的牛马喜欢在什么地带,然后需要的时候就去找回,他们要找回自己的家畜,也许得花上好几天,当自己的家畜带回来的小崽就算是自己的财产了,我为他们这样的喂养方式感到好奇,这何不是一种自生自灭的一种自然喂养方式呢?这又何不是羌族人民“留其空间,寻其自由”的快乐哲理的体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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