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阿梦 -- 发布时间:2004-10-8 21:48:00 -- 9月8日,毛狗洞营地。老蒋登顶二峰 晚上居然睡得很塌实,直到阿多把我们叫醒。老蒋问我怎么样,头还是痛,体力稍恢复了一点,但还是觉得身体有点软。阿多说来回最快5个小时,老蒋看我有点犹豫,就说,你算了算了,到时候走了一半不行了,谁陪你下山呀,算了算了。7点,我目送他们起程,然后我缩回帐篷继续睡觉,居然又睡着了。醒来之后,我开始不停的看表。天已经彻底的晴了,阳光很刺眼,帐篷里很暖和,我穿着抓绒衣,居然出汗了,可是外边依然很冷,里外温差估计有15度左右。昨天见到的雪山上的雪已经化掉了许多,露出黑黑岩石。毛狗洞倒是一个扎营的好地方,地势平缓,草甸柔软,中间有小溪流过,足够搭几十顶帐篷。9点40分和10点钟,听到象采石场打炮的巨响,我想可能是山上在打雷,老蒋会不会受到影响(后来老蒋告诉我,那是雪崩的声响),我花了一个半小时将两只睡袋打包装进登山包。11点半,我开始频繁地向帐篷外张望,怎么还不下来。张大爷煮了方便面,可我没有一点胃口,勉强吃下了两块巧克力。昨天看到的粉色帐篷的主人也上二峰去了,但因为感冒状态不好,很快就撤了下来,留下了一大堆垃圾后,撤营下山了。旁边又多了顶漂亮的高山帐,是两个意大利小伙,据说凌晨4点从日隆出发,8点多就到了营地,真牛。14点,听见张大爷叫我,下来啦,下来啦。先看到阿多,我接连问了他五遍上去了吗,阿多也很兴奋,上去了上去了,老蒋登得还算轻松的。老蒋的身影还没有出现,阿多说他在跟看路线的两个老外打招呼。我想着要不要到山坡上去迎接他,或是给他来个拥抱,结果什么也没做,坐在帐篷门口,看着他出现在山坡上。 15点30分,撤营下山。老蒋决定明天再登大峰,他说主要是为我考虑,好不容易地来了,总得登一个,我也很向往登上峰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于是向着大峰的营地前进。可是,虽然经过一夜加一上午的休息,我的症状却没有好转,行进了不一会儿,头又开始涨痛,而且,呕吐又开始了。老蒋又是那样皱眉看着我,很不高兴的样子。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叫住阿多说,不去大峰了,去花海子吧。 9月8日,18:00,大海子 一路上,又被阿多他们拉下好远差点迷路,直到看见山脚下不可思议地出现一个透明的湖,湖边满铺着绿色的绒毯,牦牛和马匹在上面悠闲地散步,绿色的灌木丛中,一黄一橙两顶帐篷显得很耀眼,我们与它之间的距离,是脚下这座近千米坡度近60度的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帐篷似乎永远离我们那么远,老蒋在我后面晃晃悠悠的走着,我知道他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两筷子的方便面,现在体能吃不消了。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营地,阿多为我们煮了米饭,虽然由于气压的原因,米饭干燥松散地犹如被水浸泡后的米粒,甚至都不粘筷子,但就着紫菜榨菜汤和萝卜干,这是我们上山以来最正式最可口的一餐了。 9月9日 大海子 花海子 大海子是三山相夹的一个高原湖泊,水色清冽,两旁的群山倒影其中,湖边山脚下,一群牦牛正在属于他们的领地悠闲地吃草,犹如油画一般的意境。从大海子再深入半小时路程,就到了花海子,两山之间一块辽阔的草甸,一条溪流摇摆出婀娜多姿的曲线从草甸中间蜿蜒而来,柔和的线条如少女般丰满曲致。天气出奇的晴好,阳光照耀下的山坡如同水洗一般的清亮,如同刷过一道亮亮的油漆似地泛着光,溪水波光粼粼,天空是纯正的蓝色,不染一丝杂质,白云留恋地驻脚在山巅,缓缓的变换着形态,草甸尽头,山的缝隙间,不知名的雪山傲然的将尖尖的山峰直指天空。而此时,游人才刚刚从小镇出发,山坡上只有我们与一群牦牛,心旷神怡之间,感悟了然于心,洗尽一切凡心俗欲,只想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融入这山水无言的千古静谧。想象着春天,这草甸上将是山花遍地,让人不忍心落脚,而秋天,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与玉山碧水相映,人间还有比这更美的吗? 9月10日 长坪沟 经过三天ZN的行走,今天终于可以象普通游客一样骑马观光了,目标是长坪沟,据说是四姑娘景区最美的沟。果然,用老蒋的话说,闭着眼随便一按快门,就是一张绝佳的风景照。沟内原始森林密布,松萝如烟霞般悬挂林间,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冠,洒下班驳的日影,长满青苔的沃土,不知名的花草和蘑菇招摇作态,幽静而原始,虽然游人穿梭不息,却依然宁静得听得到鸟叫声。沿途皆是风景,而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枯树滩和木骡子。 枯树滩是进入长坪沟后的第一个景点,雪山上倾流而下的溪水在此处变得平缓,被水流带动的小石块,在此停住了脚步,在河床中切割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河滩,滩上,一根根已死去多年的枯树依然以他生前的姿势站立着,失去光泽的枝桠曲折、伸展,苍凉而怪诞,时空仿佛在这里被劈成两半,一半在此停顿,化成这屹立百年的枯树,另一半随着河水缓缓流向文明。 森林尽处,豁然开朗,一片草甸,置于青山环抱之中,一条清溪弯曲迴转,又是一番天地,这里就是木骡子。峡谷的尽头,银装素裹的骆驼峰在阳光下发出眩目的光。四姑娘巨大的身影近得似乎可以伸手触摸,只是山顶上始终有白云如面纱般遮盖着,让人无法得以见识她的真容。可惜作为一个普通的游人,无法享受木骡子静静的美,如果有下次,我会选择露营。 老蒋说,这种景色这种意境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说可能你的前世是这里的一头牦牛。是啊,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你可以肯定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可这里的景象却是如此的熟悉,也许它存在于我们的梦中,曾无数次地在梦中神游。 在长坪沟内一路骑马,下马的时候感觉膝盖以下不是自己的了,两腿必须罗圈着才能走路,这是此趟出行除高原反应外的又一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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