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湖,午饭自然是船菜。船菜,其实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梦中的 船菜,应该是,情侣二人,或是一家三四口人,泛舟湖上,渔家荡着双桨, 游人或敞怀直面湖风,极目天地,听着渔家情不自禁间低吟的小曲,或窃 窃私语,沉浸在二人的欢愉和天伦的欢乐中。食物是船家现捞,现烧,虽 不见得有大厨的技艺,唯显现刚出湖面的湖鲜的美味。梦就是梦,醒来, 看到的,一如既往地是湖边一座座有如大饭庄的船屋,吃到的,仍旧是那 些或新鲜,或陈年的菜肴,十多人围绕一桌,呼来喝去,觥筹交错,多了 一分热闹,少了一分清俗。 酒足饭饱,嗝着不怎么来香的气息,上车奔赴下一个景点。 石公山,这是第二次来,导游介绍,这石公山的名字,源于古时候有 一对老夫妇,不知道是不是姓石,如果是的话,就是石公公和石婆婆了, 两个人站在岛边上望眼欲穿的等着小姑子的回来,左等右等,没等着,这 老夫妻,噢,也许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等了,等老了,最后等得化成了石 头,嗯哪!如果这老夫妇,不姓石,这会儿也改姓石了。于是人们纪念这 两个“痴情”的老人,就以他们命名,可是中国人给山给水起名字,从来 都是言简意赅,不像西方人起名字,都是什么“叽里咕噜稀里糊涂胡里巴 图山”,“胡里巴图稀里糊涂叽里咕噜河”的一长串,自然“石公公石婆 婆山”这个名字是不符合起名规则的(洋鬼子肯定要起Grandma Stone and Grandpa Stone Mountain,又臭又长,又臭又长!),导游又说了,古时 候人重男轻女,将石婆婆给省略了,于是就叫石公山,不仅省了石婆婆三 个字,还省了一个“公”字,是啊,若是叫“石公公山”,不知道的人还 以为那一朝那一代还出现过比魏忠贤还牛牛的大太监呢!咦?为什么是盼 小姑子?石公公盼小姑子?这语法有病啊!那是石公公的妹妹,石小妹呀, 小姑子,也是石婆婆的口头禅哪!和这石公公没牵扯啊!石公公要盼,也 只能盼小姨子哪!不对不对,乱套了,石公公要是盼小姨子,石婆婆还不 使出家传绝学“九阴白骨抓”呀!扯不清了,扯不清了,石家的家务事, 咱理不清,咱是来旅游的,咱往前走还行啊? 走过一段山路,来到一个小的旷地,一座洞,一落亭,洞叫归云洞, 亭是御碑亭。归云洞里面供着送子观音,山体石雕的送子观音,据说在那 娃儿头上摸一摸,生女儿,摸两摸,生儿子,摸三摸,双胞胎。人对咱说, 去摸一摸把,咱说:俺娃儿已经在老婆肚里了,不能乱摸,否则要违反国 家计划生育政策,那可是大罪啊!那亭子,叫御碑亭,说是顺治小老婆董 鄂妃死了以后,这石公山的和尚甚的顺治欢心,讨来的御笔,不过这顺治 哪,治理国家一般般,连字也写得不咋样,上大下小,没有构架,要样没 样,要型没型,比他儿子,玄孙儿的文功武治差多了。后来他的老远的后 代溥杰恭维着老祖宗,写了御碑亭三个字到比他这“敬佛”二字鲜光多了。 那和尚虽讨得皇帝的喜欢,却没有讨得老天爷的眷顾,一把山火,庙 没了,看来真是皇帝再大,也没老天大。兴许当时的老天爷是个色鬼,只 留下一个给女施主滞庙的叫做浮玉北堂的屋子。从那浮玉北堂前穿过,( 咱不能乱闯那屋子),来到一个更旷些的地方,一面是湖水,一面是山崖, 山崖上两座亭子,一座是诗谜亭,那诗谜被猜烂掉了,另一座是没有屋顶 的亭子,有文化的人说,那树就是就是亭子的顶,咱实在是没文化,怎么 都看不出那树和亭子的顶如何有置换的关系。那亭子,倒有一个醉心的名 字,叫做来鹤亭,咱也附庸风雅一下,即兴,呱唧呱唧地写个平仄不太工 整的绝句。不过咱不是名人,没法当场献丑,只好捏吧捏吧,卷吧卷吧, 放在裤兜里带回来。 临湖矗立石公山, 缥缈浮玉碧水含。 有鹤飞来不展翅, 洞庭长守度终南。 诗兴大发过了,离开来鹤亭,一棵开得很盛的芙蓉堵住了去路,准确 地说,是那棵芙蓉树拽住了眼球,一群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左 拍,右拍,上拍,下拍,又是喷水,又是拿捏,将景色在镜头前狠狠的蹂 躏一番之后,爽爽的离开了。 再往前,看见一疯狂美貌的美女陪着一个很衰的日本老头,手牵着手, 怒赞了一把那美绝人寰的美女, 为中国的GDP创造了多大的贡献哪!咱们 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默默地跟在美女老头之后,穿过一个猥琐的一线天, 目送那创造GDP的美女老头, 咱翻山越岭去了明月坡,一路上由此及彼, 谈论着另一对为中国新闻业创造更加巨大的GDP的典范夫妻。 典范夫妻的 伟大力量,让我们枯燥的翻山越岭不再无聊。 过了明月坡,有一座黄色的宅院,这又一次验证了咱曾经的伟大言论, “佛家好色,好山水之色”,凡秀山丽水之间,总有那么一两座寺庙滚杂 其中。这不,一头穿着袈裟的牛,那个号称施法让大兴安岭火灭的严新都 要喊他一声师傅的,海灯法师,在这寺院后堂一座塔里睡着觉呢! 过了明月坡,除了这海灯法师的私宅,这里一马平川,倒是一个休闲 扑克的好地方,不过我们跟着导游走,不能擅逗留,走马观花,就出了这 石公山,和那石老公公,石老婆婆说一声:“拜拜,您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