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游记二<10.22> 早上七点,我们收拾好行李,上车,直奔黄山南大门,到了那里已是八点。听完导游的行程安排,我们六人作为一个小组就准备开始登山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白鹅岭,有三种方法可以上山,第一种是步行,最经济的方法,只要消耗体力就行了,第二种方法是坐览车,价格65元每人,不过因为人多,入口处的提示牌醒目的写着排队还需三小时,最省力的一种方式,第三种是抬轿,1200元每人,最不划算最摆谱的方式。作为祖国未来的接班人,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的主力军,我们怎可选择坐览车那么没有挑战性的方法呢?抬轿子更不用说,即使自己愿意,兜里的干瘪的钱包也不会愿意,所以我们决定徒步上山,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天空阴霾,那不过是牛鬼蛇神的障眼法;道路陡峭,那不过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注定要克服的阻碍。整理行装,集合,向白鹅岭出发!! 尽管我们朝气蓬勃,尽管我们仍旧年轻,尽管我们满怀信心,但整个爬山的过程并不好受,可以说是很艰难的。行程一共是7.5公里。走了大概1公里不到,我们已都有些气喘吁吁,山路实在陡峭,每一步都要用上力气,并非平地上那样闲庭信步,悠哉游哉的,登山的时候想悠哉都悠哉不起来,山上的早晨潮湿,而且天气阴郁,山路不免湿滑,一不小心就会跌个狗吃屎,五体投地和黄山作亲密接触状。继续走了会儿,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雨来,意料之中,昨天晚上已经看了本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黄山有小雨,温度10-14度,但意料之外的是雨竟然越下越大,我们买的雨披已是杯水车薪,早时候还为自己的未雨绸缪而沾沾自喜,现在只能独自吞苦果。雨水汗水都混在一起,从脸颊,背脊,胸前流将下来,那雨披小雨尚可承受,但大雨就难担大任,又因为是塑料油纸制成,手一戳一个洞,为了提一下裤子,腰两边就露出了两个孔,戴上雨披的帽子,低下头,忽觉得颈部一阵凉爽,起初并不在意,以为山上的雨水就是那么的凉,直到小胖提起,才知道原来我脖子这块雨披油纸已经破了,可能是看风景看行人转头转的多了,雨水沿着脊梁都流进了衣服里面,难怪我会觉得冷,山风吹来更是打一寒颤,鼻子一酸,一个喷嚏便打将下来。幸好这边树多,雨势一部分都已经被减弱,但这并非长久之计,等雨变的更大了,那下来的雨水和树叶上的雨水会合在一起,树叶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便新旧雨水一起下来,那雨打在身上便是噼里啪啦的像是屋檐上的雨水冲击地面的声音。啥叫滴水穿石?我们的生命安全正在遭受老天的威胁。 随着雨势的慢慢变大,山势的越来越陡,我们的心情也越来越失落,本来满怀希望地来到黄山想看到美丽的风景,岂知云雾遮天,能见度不到一百米,本来能看到的奇松怪石现在都被云雾遮挡,如果能看风景,登山的劳累尚能减轻,现在是既没风景还得遭雨淋,受风寒,顿时有些偃旗息鼓,唯一支撑我们的精神支柱便是到了目的地还能有旅馆可以整理下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那么差的天气,登山的人也没减少,狭窄的路上挤满了人,都穿着雨衣或者打着伞,气喘吁吁,走几步停一下,到了一个道口便坐在石凳上不想起来,望着四周的景色脸上满是遗憾之色。只有挑山工仍旧兢兢业业,腰部的肌肉走一步就深陷进去一次,可见其辛苦程度。每天这样几个来回,为了生计,也只能这样了。我和大伟徐伟王士刚四人是先头部队,一路领先打头阵,因为在我们开来,休息是要休息,但不可休息多次,人有惰性,休息多了会减慢上山的速度挫败积极性,所以我们都是飞步而上,几乎没停过,停下了也是为了等阿敏和小胖两人。经过两小时的攀登,我们先头部队终于到了白鹅岭,本来需要三小时的行程我们提前一小时完成了,这也算是一种成就,毕竟我们比同来的坐览车的人还要快了。 到了白鹅岭,四处都找不到胸前戴有“圣野之旅”的同仁,只能去坐览车的地方等“断后”的那两位同伴。此时的我们全身都湿透了,头,身体,脚,凡是和身体有接触的地方都湿了,衣服贴着汗又贴着身体,还有雨水,别提有多难受了。白鹅岭的海拔高风又大,我们全身发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想必这时候去唱卡拉OK那颤音一定是明星级别的。过了十几分钟,小胖和阿敏也上来和我们汇合了,六人在伞下吃着东西喝着水,全身蜷缩,不停发抖,远远望去像孤立无援可怜无助的难民。此时的雨披作用已微不足道,充其量只是在为我们遮风而不是挡雨。我们已经怨声载道,直嚷嚷导游怎么还没来,那些人怎么那么慢,天气怎么那么差,人怎么那么多,正当我们快要绝望之际,一个此时在我们心目中那么和蔼可亲的人缓缓向我们走来,那就是导游,他向我们指出了一条明路,这话比之当年为中国提出的使之蓬勃发展的改革开放政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导游不啻为一上帝啊。我们终于能去期盼已久的落脚处了。导游说:“你们沿着这条路先左拐去北海,那里有个北海宾馆,再去西海,那里有个西海饭店,再往下走就是住的地方西海山庄。”当我们听到北海宾馆时心下一阵窃喜,那地方一定不赖,然后又听到西海饭店,应该也不错,接着又听到西海山庄,顿时崩溃,倒不是因为住的地方如何,而是这到底要走多远啊。从北海又绕到西海的。心里那么想可又无奈,有住的地方就不管那么多了,整理好东西直接出发。 如此,我们又冒着雨顶着风向海边的山庄走去。这期间的路起码也得要2.5公里啊,幸好这路不再那么陡峭了,人也不多了,周围清净了不少,有的只是在为黄山的卫生环境作贡献的人,我们就是向他们打听去西海山庄的途径。那时大伟心中郁闷,喊了一句:“还看日出呢,我日他娘嘞!”引得旁边的清洁工露齿而笑,拄着扫把看着全身湿漉漉的我们。我们也是一阵大笑,顿时疲惫稍减。又经过几十分钟的征程,总算是看到西海山庄了,处在云雾之中的西海山庄犹如天上的宫廷,当然,那房间的标价也是宫廷级的,标准间1080元,套房2800元。想想我们交的那些费用,恐怕住不起吧,也只得在客厅里等导游和那些估计已经坐览车到达白鹅岭的人前来。在客厅里也不顾什么绅士风度,当场就开始表演脱衣秀,把衣服换了。坐在客厅里,对着前门,门是敞开的,门外的云雾飘进客厅里,真有仙境的感觉,如果排除此前所有的负面因素的话。我们无暇眷顾,只盼快点去住的地方。看来下午的行程是要取消了吧。 待到一点多,有宾馆的服务人员领我们到了住的地方,原来行程上面说的十二人高低铺就是这样的啊,总算是见识了,低矮的房顶,潮湿的被铺床单,散发着霉味,昏暗的灯光,拥挤的空间,我们一致得出结论: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于是我们又在想主意,“要不我们去开个标间吧?”“那要一千多啊!怎么住的起啊。”“当年邓小平来的时候不会也住这种地方吧?要是这样还不把黄山给炸平了啊?”“人家肯定是住套房的啦。”“下午就这样在这鬼地方呆半天?这哪是人住的啊?”“我想起学校那温暖的宿舍,5555……我要回家!!”“我也要回家,早知道就不来黄山了!”……我们在唧唧歪歪的时候引来路过的游人纷纷侧目,我们则面带笑容地大喊“这宿舍不要太好哦!宾至如归啊!”背后却痛诉苦水。“哇,这被子一股臭味,还说二十天洗一次,不会是二十个月洗一次吧!”“啊~虫子,阿敏你背后的墙上有虫子!快吃了它,加餐啊~”“晚上千万别睡啊,睡了恐怕会得皮肤病,我就这样坐它一个晚上。”“打牌打牌吧。”“对对,打牌,谁去买两副牌来。”是滴,我们就是靠打牌度过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我们进来的时候还有六个铺位,等了好久他们才来,还以为是导游把我们扔在这里就不管我们了,还想要跟他去理论去,那些大人们进得房间来,并没有像我们这样搞的跟窦娥似的,而是很平静的躺到了床上,很平静地睡觉,很平静地打呼噜。人多了也就热闹了,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聊的最多是中国当前局势经济状况以及和外国的比较,本人素来对政治和经济不是很感兴趣,也插不上什么话,不过也学到了挺多的知识,其中一个来自山东维纺的大汉,挺能侃的,他也就是次日和我们六个一起上光明顶看日出和爬天都峰的那位朋友。 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我们又沉浸在了打牌的欢乐中,不满的心情渐渐消失,和那么多不认识的朋友在一起,其中有和教授级别差不多的老爷爷,他说自己是研究火箭炮的技术人员,还有一个是研究通信的现在在网通工作,还有一些没说自己的身份,但从言语以及知识面中可以听出来头也不小吧。和这些人在一起,顿时心理平衡了,他们也不过是和我们这些大学生住在这样的矮房间里嘛(请原谅我的思想层次不够高品德不够高尚)。 晚上的时候导游进来问我们明天去不去看日出,还说看日出得5点钟出发,四点半起床。他还补充了一句,东南大学来的那七位研究生明天说会去。听到这,我们毫不犹豫地说:去!再加上山东来的那位侃爷,一共有14人。夜晚的黄山上气温相当低,幸好房间里人多,也够暖和,据出去散步的王士刚和阿敏同学透露,外面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黑,冷。我们打牌一直打到10点,熄灯睡觉。(我们打的是双扣,打到最后小胖和大伟欠我们14分,按照当时的算法是1分10元,因为在山上一份早饭是15元,一瓶矿泉水是10元,在这里10元人民当1元用,那么如果在山下输1分是1元的话,相应的到山上也该涨价,为1分10元。写在括号里是为了纯粹地记下来,没别的意思,省的以后忘了)也不管明天是否还下雨。在心底还是希望明天是晴天,能看到日出,能看到云海,毕竟今天一个下午的旅游行程都取消了,云谷寺没去过,梦笔生花也不知道怎么个生法,飞来石也不知道怎么飞来的等等,人的运气应该是平衡的,所以明天应该可以好点,而好点的结果就是能看到一年只能看到五十次的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