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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 黄 山 记
□ 林润荣
久闻黄山甲于五岳，“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明代旅游家徐霞客先后两次登黄山有言：“四顾奇峰错列，众壑纵横，真黄山绝胜也。”“薄海内外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此次乘江西之旅，顺到黄山一游，领略黄山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风光，果然大开眼界！
上黄山之日，春雨刚过，风和日丽。我们一大早从江西婺源出发，颠簸辗转数小时车程，到达黄山脚下，已是下午时分。卸下大件行李，随即上山。
从后山云谷寺到白鹅岭至北海，行程约7.5公里。前段有不少平台，拄着拐杖登山，初时感觉良好。行走1个多小时后，山路越来越陡，越陡越险；脚步越来越沉重，越向上走越是艰难。沿途下山的人很多，像我们一样登山的人越来越少。原来一般到黄山的游客都是借助现代化工具的缆车“登山”，沿途悬空观光；到山顶诸峰游览一番，然后徒步下山。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一路上有人对我们远途而来无谓消耗体力感到不可思议。
我们此举应验了广东作家黄秋耘在《黄山秋行》文中的一句话：“黄山胜景大部分都集中在前山，假如从后山登山，除了顶峰附近的那一部分外，就无法看到散布在各处的奇观美景了。”
山路险峻，登山不能看山。即使此时看山也没有什么景致。登至半山，人烟稀少。衣服被汗水湿透，在山坳处不时有阵阵凛冽的山风袭来，寒冷刺骨。每登一段，便气喘如牛。此时只能上不能下，只好边走边歇，一登到底。偶尔抬头了望，目标山峰仍在云雾缥渺之中……
经过2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终于来到距终点还有坡度大于45度的百米石磴，方才开始兴奋起来。登至一半，一团白色的云烟扑面而来，打了个寒噤。忽然想起在上山之前买了瓶黄山小酒，慌忙灌上几口，驱除寒意，继续一口气登上山顶。被脚步声惊动的一只小松鼠突然从松林窜出，很快又钻进另一片松林中去了。
上到白鹅峰下的白鹅岭，山顶云雾弥漫，气温极低。“高处不胜寒”，人也感到精疲力竭。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们在海拔近两千米高度的山巅上观望云海，可谓“碧烟飞处静中看”，团团云雾翻滚，又飘来飘去，“海亦云也，云亦海也”……云海之奇，扑朔迷离！
晚上一行人下榻北海宾馆附近的狮林大酒店简易房间。山上寒气阵阵，所带衣服全部穿上。稍息后感到“饥寒交迫”，晚饭后才提起精神来。夜深时盖上两张棉被，经过短短几小时的沉睡，翌日凌晨4点多登光明顶观看黄山日出。
带着倦意在夜色朦胧中登山，步履蹒跚，当到达山顶时，东方开始发白。山上聚满了观看日出和云海的人。太阳像椭圆形蛋白徐徐升起的一刻，诱人雀跃！
从光明顶下来，向南直奔玉屏峰。峰前有200平方米的巨石称文殊台。玉屏峰上首先影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迎客松。玉屏峰是黄山著名景点，奇松怪石千姿百态，堪称一绝！泰岱的雄伟，华山的峻峭，衡岳的烟云，雁荡的怪石，峨嵋的清凉，武夷的秀逸，匡庐的飞瀑……天下名景在此兼而有之！
玉屏楼后面是巨大的玉屏山，山上及周围摩崖题刻甚多，目不暇接。除毛泽东同志手书“江山如此多娇”的巨字刻石外，古往今来的题刻有“黄山第一处”、“别有天地”、“宇宙大观”、“奇松怪石”、“云海奇观”、“刻削千仞”、“不险不奇”、“大巧品拙”、“群峭摩天”、“天地自丽”、“天上玉屏”、“天仙荣景”、“大块文章”等等，早已把黄山胜景描写得活灵活现！迎客松旁边的巨石刻有朱德元帅登黄山时题写的“风景如画”、“一览众山小”，更加使人领悟到黄山的迷人之处！
从玉屏山上四处眺望，顶峰横卧一巨石，像是穿着盛装，半裹锦被的绝代佳人，仰面朝天，乳峰高耸，身披霞光，沉睡梦乡，使人迷醉。山上山下，到处是悬崖峭壁的云山风光。周围山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峰迴路转，高路入云端，上险峰；有栈道，有云梯，有石磴，有小桥，有隧道……人流穿越其中。我观人如蚂蚁爬行，人观我如蝼蚁觅食，缓缓向前，络绎不绝。“盖是峰居黄山之中，独出诸峰上，四面岩壁环耸，遇朝阳霁色，鲜映层发，令人狂叫欲舞。”（明.徐霞窜《游黄山后记》）
从玉屏峰下来，总觉得意犹未尽。黄山有大小72峰，各峰各有奇绝。我们行色匆匆，登山又浪费了不少时间，看到的是其中之一二。若要看清黄山真貌，还要不辞劳苦，多走几次。
（2004年4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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