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把记忆的内存无数次刷新之后,头脑中仍能留下的深刻印记让我不能不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虽然也是经过孤鹰的不断督促,我想总是会对后行者有一定帮助吧。丽江之美需要细细品味,但也不要刻意寻找,最好是惊鸿一瞥后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描摹自己心中的古城形象,形成记忆中美好值得珍藏的部分,美是见仁见智随心所欲的东西,真正列在教科书中的东西往往难以领略。在教科书中,丽江拥有三项世界遗产:世界自然遗产“三江并流”、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世界记忆遗产“纳西族东巴文化”。 当我们走在古城平坦洁净的石板路上,曲曲折折的小巷两侧是一层或两侧整整齐齐的土木建筑的房屋,具有东方特色的廊柱挑檐、影壁对联,加上幽幽暗暗、明明亮亮的各种红色灯笼,街旁水渠的哗哗水声,架在水渠上的拱形小桥,这一切让人恍若走在上个世纪初的江南小镇。夜幕中的店铺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工艺品店中各种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各种手工缝制的皮具、版画、羊皮画、竹木雕刻品、金玉饰品等等等等。小资们最好的去处是邻着一条宽宽渠水两侧的形形色色个性特异的酒吧,不管是异国情调还是异族情调、现代浪漫还是古典风格,总之在这个包罗宽广的古城的夜晚中,能够寻找到的就是情调,就如“经学家看到易、道学家看到淫、才子看到缠绵、革命家看到排满.......”,丽江的夜晚是不睡眠的,现代与古典的完美结合令旅行者不忍睡眠。我们四人在古城中吃完晚饭,已将近午夜时分,其余三驴皆要在古城中徜徉泡吧,寻找......我一人独自先回客栈。 客栈的名字我现在已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在古城的边缘,白马龙潭寺的对面,当时戏称“白马寺”,姑且叫白马客栈罢。男主人是纳西族,女主人是壮族,很夫唱妇随平和朴实的一家人,当时听女主人平静温和的话语,觉得大有古城的风貌,那种静静的语调就如同对面白马龙潭寺的一泓泉水,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独有清幽世外的去处。第二日我和孤鹰就在潭水边坐了半晌,孤鹰触景生情背起“小石潭记”: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以其境过幽,不可久居.....,后来者记住要住在白马龙潭寺对面的白马客栈哦,顺便去寻访我题的“孤鹰吟诗处”的名胜古迹。 (十二)美丽的泸沽湖每日都是驴行者们的狂欢节,这是一个真正的围城,城里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冲击着这个偏远的世外桃源,这儿的摩梭人向往着走出世代蜗居的小村庄,冲向现代化的都市文明。里格岛--悄悄发生质变的地方。 中午时分从丽江出发,到达泸沽湖已是接近傍晚。在山间俯拍泸沽湖的美景,一山分二水,孤舟画中游,令人惊叹,详见孤鹰摄影集。到达里格岛,下车后向住处徒步,因为同车一位云南大学的小姑娘小蔡此前曾来过,已联系好住处,我们就跟着她走。 湖水涨得很高,有些地方紧贴着房屋的围栏或屋角,走在铺好的石头上有点像要涉水而行,夜幕降临之下驴头攒动。在昏暗的房间卸下行囊,就去扎西家的酒吧吃晚餐,晚餐后的重头戏是篝火晚会。 热闹非常的篝火晚会在盛装的摩梭族姑娘和小伙子们的歌舞中开始。艳丽的民族服装对游人们很有吸引力,加上母系社会的一些神秘传说,更使篝火在热情中熊熊燃烧。用摩梭语和汉语唱的歌交相辉映,小伙姑娘们热情的舞步感染着游人们纷纷加入,围着篝火形成两条长龙,尽情的唱啊跳啊,那是一种醉的状态,虽然还没有喝酒。更有意思的是对歌,摩梭队和游人队,你一首我一首,从民歌到流行歌曲来个大盘点,从迪克牛仔到西部歌王王洛宾,将晚会推向高潮,孤鹰则在人群中抓拍镜头以作纪念。 晚会后,意犹未尽的我们继续去扎西的酒吧开怀畅饮,整个里格岛都沉浸在狂欢之中,仿佛召开年度驴坛大会似的,盛况空前。“拟把轻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快乐总无罪.......” (十三)胜利大逃亡--偶然的顺利 顺利的偶然 翌日的泸沽湖,晴朗异常,阳光照在湖面上,反射的光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开,有几位小伙子更是不惧秋天湖水的凉意,在清澈的湖水中畅游,让人羡慕不已。因为我的时间很紧张,必须于7日返回三门峡,所以在此也不能过多的留连。按计划下一步应赶往泸沽湖对岸属四川省的佐所(实际应该为泸沽湖镇),下一步赶往盐源,最好有车能直达西昌,现在已是5号,虽然孤鹰意犹未尽,但我还是得赶紧安排行程,我想最好是能租船穿越泸沽湖,既欣赏美景又不耽误时间。 想好后我就出来想租一条船,一出门就看到前面走着几个住隔壁的小伙子背着行囊,谈话间知道他们要去大落水拍照后也赶往西昌,很庆幸又能碰到同伴,因为我们在此要与龚子欢分道扬镳了。我和他们约好等一下我去叫上同伴一起走,等我和孤鹰背着行囊出来却看到他们和三位女士说着什么,原来这三位女士是从成都自驾车过来,车停在湖对岸的泸沽湖镇,她们昨天来里格岛玩,约好让对岸停车的那一家今早划船来接,她们想多约几个人一起去对岸好分担船费,她们也是要今天赶到西昌。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出门就可以乘船去对岸,还可以搭车去西昌,真是天赐良机。那几个小伙子因为是环湖拍照,不想错过大小落水,便拒绝了她们的建议,我和孤鹰则很高兴搭上顺水船顺风车。 在码头上等船 ,说是码头其实只是浅浅的湖岸边栽一两根能拴船缆绳的桩子而已,不时有牵马的摩梭人在这招揽顾客骑马环湖。(以下的故事请大家细数我和孤鹰在码头和扎西家酒吧之间的环绕次数) 聊了几句后,三位女士说帮我们看着背包让我们去吃早饭,我和孤鹰前往扎西家的酒吧,这一段环湖的路程大约有五六百米,只是路有一段就在浅水里,临时放了一些木条和石块垫脚,当然不负重还是不难走的。吃完早饭回来,大家还是望穿一池碧水耐心等待,天南海北聊着天,她们又和对岸电话联系一下,也不知船到底出发没有,虽然不想爽约,但耐心也总有个限度,我们决定去乘车(包车)到对岸,背上包再次向扎西家酒吧的方向前进,路上碰到打招呼的驴友,解释说:船没来,改乘车了。但总不死心,三步一回头,希望还是船能来,快到扎西家酒吧门前时,其中一位兴奋得说:看,那条船像似的。另一位甚至拿出照相机把镜头反过来当望远镜看,最终确定就是送她们来的那条船。于是原地折返,碰到打招呼的驴友,解释说:船又来了。赶回码头,我们望眼欲穿、久久期待的小船正准备靠岸,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些变故,在码头上牵马等顾客的摩梭族男女,大声吆喝不许靠岸不许上船,弄得我们一头雾水,原来此地村规民约是外村的船只能送人来不能接人走,纯粹的地方保护主义,但游客只是急着走,哪知道这些破规矩,一时竟发生争执。船老大虽然和这边村子还有亲戚关系,但和村长关于立法的探讨还是未果,无奈,忿忿然的我们只有背起行囊再去乘车,碰到打招呼的驴友,解释说:船来了不让上,改乘车了。又走过扎西家的酒吧很远,到停车的地方,正准备租车,船老大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赶来,还是想让我们乘船,说他们划船过来都花了两个小时,再空划回去太亏了。得到的是我们一致的批评和埋怨。埋怨归埋怨,我们还是一些善良之辈,虽然我们还是不能在码头上船,船老大指了指远处一座山梁的豁口说翻过那里就出了这个村的辖区,然后就可以上船了。作为驴,我太清楚“望山跑死驴”的正确性了,但既然能有向导领着环湖还能乘船穿越,付出点代价也值。再次折返至码头,一路上碰到的都是驴友们莫名其妙惊诧不已的眼神-----这几位环湖上瘾了。从码头开始再环湖翻山,小船在前面的湖湾处先接应我们的行囊,这时又有一摩梭族女人在自家的木阁楼上像瞭望哨似的开始用摩梭语大声呼喊,船老大后来说她是喊所有骑马的划船的摩梭人都来追我们,弄得我们有些小紧张,就好像偷渡国境线似的。为了遵守村规,小船接了行李,继续向前等我们。 经过彝族小妹妹看护的羊群,爬上一座高高的小山,整个泸沽湖尽收眼底,码头、扎西家的酒吧、里格岛都远远的在湖的一隅静静伫立,层峦叠抱中的泸沽湖果然十分秀美,但秀美的风景何时才能与高尚的人文完美的统一呢?胜利大逃亡也是十分遗憾的事。 包括船老大的三位桨手和我们一行五人上了船,小船在碧蓝清澈的湖水中逆风而行,虽然风不大,但却颇有凉意,船桨激起的水花偶尔落到身上,更是“天凉好个秋”。孤鹰与船老大一路攀谈,更加了解了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高原湖泊:川滇两省分湖而治,北边为川,居民以纳西族彝族为主;南岸为滇,居民以摩梭族为主,走婚制现在已不再实行,但还是以母系为主,杨二车娜姆的家和摩梭文化展览馆在湖西北一个醒目的地方。船老大对摩梭族现在的风气颇不以为然,我们也感觉到里格岛在悄悄的发生质变,这里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并没有统一合理有序的开发。 到达对岸已是中午一点钟,一辆长安之星正好坐下我们五个人,又是漫漫的行程,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已相当顺利了。 午夜时分,在翻越了两座大雾弥漫的高山后,经历了小车水箱数次开锅后,承受了无数次被颠簸得从座位上弹起来后,终于抵达著名的卫星城---西昌。 6日中午在西昌乘坐K118次列车,经过三十个小时的漫长历程,于7日下午六点钟返回三门峡,我和孤鹰的高原之旅就此胜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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