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广州之行

广州之行

二月一号古历十二月十四是丽的二十四岁生日。早就计划好过去为她好好庆祝一番，有近三个月没看到她了想得厉害，不知她过得怎样，是黑了还是白了，是胖了还是瘦了。去之前还做了她一番思想工作，她说快放假了，放假就会回家，不要浪费钱。真是郁闷哦。晚上睡不着，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们相隔这么远，平时我只能通过打电话发短信给她关心，能为她做的是那么少，真希望能为她做得更多，我早就为此事做了安排，我相信她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第二天她回短信道：“那好，你自己安排吧。”看到这则短信，我的阴霾一扫而光。本想托广州的同学订一个大的生日蛋糕，但丽说她没邀请其他的同事，她不喜欢这样，我想想两个人吃个大蛋糕还真是浪费，只好作罢。二月一号是星期四，她没有假得上班，只有周日才放假。我坐的是前一天晚上的火车，第二天早上到了广州。因为只是周四，丽在从化上班，我不便这么早过去。我和大学的一个同学早就取得了联系，去他那看看。真是好事多磨，手机在关键时候罢工，开不了机了。幸亏我出来时把几个要用的电话号码都抄在一个笔记本上。下火车后到车站内的店子去打电话。店口摆着电话机，但店员却说不能打，除非用一百元买一张本地手机卡。我又不是没话费了，来广州前就已经预缴了一百五十元，再说犯不着。到第二个店也是一样的回答。算了，买张IC卡吧。结果用25元买了一张面值20加送6元的卡。在店内打我同学电话，他告诉我让我坐地铁过去。在“华师”站下车，他会到那接我。火车站东南面就有一个地铁的入口，我跟着人流乘电梯下到地铁里。地铁站里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也不夸张。我以前没有乘过地铁。就只能当起学生来，看别人怎么做，跟着怎么做。地铁站没有人工售票，用的是一种类似子游戏机的大机器。它们一字排开，上方是塞钱的地方，左边可塞纸币，需平放，太旧纸币的不能识别，只能用五元、十元、二十元三种。右边有一个小口，可投入硬币。机器的下方是电子屏。屏幕上显示的是路线和各个站台。只需用手指碰触站台名，就会在右边显示车票的价格。然后就可以投钱了。投钱后就会有一种类似硬币大小形状胶质的车票和找零的硬币一起掉到下面的取票口。真是方便多了。看到之后，我也跃跃欲试，一掏口袋，糟了，只有三元零钱，其中只有一枚硬币，从车站到华师要四元钱。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商店，再仔细一看，在左边有一支队伍在排队换零，我便加入了这支队伍。经过两次换乘，终于回到了地面。天气还真不赖，碧空如洗。好多年没到过广州了，广州只存在我模糊的记忆中和旧照片中，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断。哦，还有去年到顺德出差，路过广州，匆匆一瞥，没来得认真地看这座日新月异的大都市。终天可以走在广州的大街上细细地看那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和多得数不清的高楼大厦了。和长沙相比广州的道路很宽很整洁，路边的高层建筑密密地排在路的两旁，路人都是那样行色匆匆。十年没见面了，我的这位大学同学有了不少变化，身体明显发福了，一副老板的派头。寒暄了几句，也近正午了，便带我去吃饭。吃的是湛江菜，一个鸡、一个鲈鱼，一份青菜。也许是我早饭吃得较迟，我是下火车后在华师附近一小店吃的早饭，吃的是蒸饺，也许是广东菜的清淡，我没吃什么菜，这位同学公司下午要开会，吃过饭后我让他带我去买手机。手机坏了可真是不方便，广州比不上长沙，路边我没有看到公用电话亭。这台唯开的手机这次是第二次出故障了，也用了两年了，是到光荣退休的时候了。还有我知道丽的手机也需要换了，有一次打电话她说她在看手机。所以我准备买台手机送给她作为生日礼物。逛了几家商店在一家国美店我买了一台三星的手机，这手机给我用挺好，没有什么花哨的功能，我追求的是简洁和实在。我的同学要去开会，于是我便一个人找手机，买台什么样的手机送给丽呢。其实最好是带她来买，让她选，但她肯定会推辞。在国美没有看到合适的，在街对面有一家苏宁店。反正时间有的是，在那里有一款手机让我眼睛一亮，LG的一款mini音乐手机。外观小巧玲珑，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功能也蛮全，既可听MP3，带有190万像素的摄相头，还支持蓝牙和红外，性价比在同类中相当不错，就是它了。看看时间近三点了，就往天河北路的站台走去。还是先打个电话告诉她吧。她接到电话说她正准备给我打电话，让我不用坐车去从化了，她很快就来广州，让我去体育新城等她。估摸时间还早，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等待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以分秒为单位。终于手机响了，她说她在体育新城门口等我。我问路人体育新城在哪里，那人说在前面交通灯处往左拐。但我快步走过去却没找到地方，为了早点见到她，不容多想我拦了一台的士。丽告诉我她的对面是百佳超市。在的士上我不断朝车窗外张望，就在那，我终于看到了那个令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身影。背对着街，正在打电话。此刻我真想飞奔过去，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在大庭广众下我终究没这样做。我只是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右肩。她回头看到我报以甜甜的一笑，仍旧打她的电话。电话挂掉后，也没有什么客套话，我问现在去哪，她说去她妹妹那。这时我才仔细打量她，还是扎着长长的马尾，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外套，胸前挂着一串长长的饰物，与她高挑的身材很般配，比上次见到她还要漂亮可爱。在马路对面就是地铁站，我们在中大那站下车。她妹妹此时还没有下班，丽有她房间的钥匙，但钥匙打不开外面的门。只好打电话搬救兵，她妹妹赶来开了门之后因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又到单位去了。我把带来的东西摆到桌上，有准备款待她同事的绝味鸭脖、槟榔。还有以前在火车上买的两串手链。当然还有买给她的手机。看到这些东西，最初她的眼睛里是喜悦的，但很快就转为平静，她幽幽地说礼物太贵重了，她不能收。我知道她是指手机，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她可能从小就受到了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礼物的教育。看我急了，她没再说什么了。晚上我们三人一起走了很远到了一家叫食为天的酒楼吃晚饭为她生日庆祝。那里生意不错，人气很旺，员工还在举办活动，过了一阵子就都坐满了。吃的什么菜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个剁酱鱼头和什么排骨。没有生日蛋糕没有蜡烛，但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渡过她二十四岁的生日，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那顿饭吃了很久。丽吃完饭说还要赶回公司去，第二天一早还要开会商议迎新年晚会的事，她是主持人。但为时已晚，没有车了，我心里暗暗高兴，真是天助我也。回到她妹妹的住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好，总不能就休息吧。她妹妹拿出两张溜冰的优惠券提议溜冰，我马上响应，这个项目好，不由分说就拉着丽往外走。她这个寿星拿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溜冰鞋了，但溜冰我相信还是充满自信的，毕竟大学时打下了好的基础。到了溜冰场丽还有点怕不愿穿溜冰鞋，我和她妹妹软硬兼施，她也只能依了我们。开始我和她妹妹一人牵着她一只手，她死死抓住我们的手。我生怕有什么闪失，摔痛了她就百死莫赎了。还好，只是慢慢地滑，没有出什么大的状况，只有几次有惊无险，把她吓得哇哇大叫。有时我也故意吓唬她，吓得她抓我的手抓得更紧，然后我就开怀地笑。她累了先坐到场外休息区，好说歹说死活不肯上去了。她走了，我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就坐到她身边陪她，我清楚记得我坐在她右边，我用左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久久地注视着她，听她诉说到新单位的感受。。。晚上我就睡在她妹妹租住的房里，她那的床是高低双层的。我睡上面，她们两姐妹睡下面。少了床被子，我们一起跑到附近的一条街去买。那条街是条老街，和老家以前的三井头那条街差不多，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人还很多。人声鼎沸和大街上的冷冷清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卖货地老板娘十分精明，看到我们志在必得的样子，一分价都不让。我想我当时夹着被子回住处的样子颇有点像当年的解放军拿着炸药包的英姿。可能是一天奔波太疲劳了，我头贴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隐隐听到丽起来的声音，我的睡意也全无。她要去赶早班车去单位，我得送送她，能在一起多呆一会是一会。丽没有吃早饭就在荣校站上了车。看着车开远了，我的心又生出几许惆怅。上午去了一初中同学那，他的公司在水荫路，在他那吃了中饭后，去我表哥上班的公司，在水心沙的对面。晚上和表哥表嫂一起吃在外吃饭，在吃饭时我又忍不住打了丽的电话。表哥是去年来广州发展的，买的房子还没装修好，也是住在租来的房里，晚上我便住到那个初中同学那。

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呵呵，又能见到丽了。睁开眼，多好的天气啊。上午坐车去了嫂子那，从火车站转的公交车，到客村下。见到嫂子感到格外亲切，她把我当成了亲弟弟，知道我肯定喜欢吃家乡菜，于是带我去了她住处附近的湘菜馆吃饭，还是家乡菜好吃。下午做什么，在广州等丽？昨天晚上吃晚饭时，表哥听说后就建议我下午去她单位看看，了解一下她的生活环境。是啊，她在那生活的究竟怎么样，我也很好奇。万一她加班错过了末班车过不来不就糟了，还是过去等她下班稳妥。在嫂子那坐了会我就去汽车站搭车，乘车的人真不少，快春运了，到处是回家的人。相比他们大包小包我是轻装上阵。汽车渐渐驶离了繁华的都市，高楼大厦也在视线中慢慢隐退。我的心早已飞到了从化，飞到了她的身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汽车进站了。这就是从化，广州旁边的一座城市。街道竟有几分熟悉和老家县城相似。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群群摩的司机，身上穿着醒目的号牌。我问了几个路人去鑫城实业有限公司怎么走。但都不知道。一摩的司机主动搭腔说他能送我去。但在车上我感觉和丽说的地方方向不一样。我发了则短信给丽，你问我在哪，我说在从化。我问怎么去她上班的地方，她说那要坐回头车。我把电话放到摩的司机耳边，让她告诉司机怎么走。司机终于知道地方了，加足了马力。我想下车时我的发型肯定很酷，因为一路狂奔风已经给我设计了一个流行的发型。哦，终于看清了，国际逸泉大酒店。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地方还有这样一座气派的酒店。喷泉，红色的连成一体的建筑，走进去是一栋栋别墅。嗯，还可闻到桂树发出的淡淡幽香。好一个世外桃源啊！正门进去靠左的第二栋别墅。门是虚掩的，丽在里面吗，应该在，不然我的心为什么会跳得如此厉害。我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丽就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她连忙站起来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正要说话。她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用手指指里面一个房间小声说她们经理正在里面睡觉。我们走出来，她让我先一个人在里面走走。我兴致盎地当起观光客来了，然后走到一条小溪旁，那里有一条凳子在树荫底下，我走过去，坐在那从包里拿出我买的一本杂志看起来。丽打来电话让我过去。她可能没什么事于是请了假提早下班，星期六了，对于她来说周末才开始。她是一个好向导，看时间还早，先带着我在里面转了一圈。住在里面的多是退休养老的人，这确实是个怡养天年的好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能够享受田园般的宁静。出了酒店，我们往从化县城方向走，想搭乘巴士但没遇到。由于还很远只好坐上一辆摩的。她坐在中间，我轻轻搂着她的腰，风从前面吹动她的长发，长发在我脸上调皮地飞舞，把我的脸当成了舞台。那一刻我沉醉了。我们漫步在从化的街上，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记得《天龙八部》中萧峰和阿紫的梦想是到塞外放羊，我还曾不以为然。今天我才体会到那是一种多么浪漫的境界。我想干脆今晚就在从化度过算了。但丽不同意，她说和她妹妹说好了去广州。我在她面前从来不会坚持什么，也许我认为只要她快乐就好，尊重她的决定她就会快乐。坐在回广州的汽车上，我们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体味着一切。我把手伸到她后面想把她搂到我怀里，她挣扎了片刻就顺从了。好甜蜜，好温馨啊。她的头轻靠在我有肩上，眼睛轻轻地闭着，应该是睡着了吧。我忍不住一次次用唇轻吻她的发际。但我生怕把她惊醒，我知道她工作很辛苦。到广州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她妹妹还要加班。晚饭我们和嫂子一起吃的。还是在那家“老湘好”的湘菜馆吃饭。丽对那份“干煸四季豆”情有独钟，那红红的大辣椒和青青的四季豆放在盘子里也煞是好看。丽最后对里面的四季豆来了个大扫荡，没有落下一片。我笑着说我要向里面的大师傅学习做这道菜，以后常做给她吃。吃过饭后嫂子邀我们到她住的地方坐坐，丽没去过。我让她们先去，我到附近的影星宾馆开了个房间，乖乖只有那种178元的豪华单间了。没坐多久，她妹妹就打电话让她过去。我们就起身告辞。走在狭长的小巷中我欲言又止。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夜晚只属于我们俩。此刻我的嘴变得笨拙不堪，我也不知道我吱吱唔唔说了些什么，反正丽说她必须去她妹妹那。明天晚上我就要坐上回长沙的火车了，这是我们这次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了。虽说离她妹妹那比较远，但我们没打车，一路上，我搂着她的腰，就像捧着一件珍贵的瓷器样。在路上她买了瓶凉茶，她的这一举动和一个本地人没有两样了。我真的担心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再打算回湖南了。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啊。这条路很长，但我却嫌太短。不知走了多久，到了旧凤凰那条老巷子里了，越往里走，我的心越紧张，脚步也变得沉甸甸的。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勇气，我不顾一切把她搂到怀里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唇。她挣扎躲闪说有人。确实有个人影朝我们走来。我无奈地放开了她。到了她妹妹住的楼下，她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我们进去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再次把她紧紧搂住，吻到了她的唇。她挣扎了片刻，不再动了。这时我却有一种罪恶感，我究竟在做什么，是不是伤害了她，我不应该这样对她。我松开了双手，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上楼。到了她妹妹的房间，她坐到了床上。我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逃出了房间。此时已经很晚了，但我没有打车，我想用这户外的空气冷却我发热的头脑。回到宾馆，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计划好了今天到外面玩，丽不会生我的气吧。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到了她妹妹住处的楼下，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没人接，我打她妹妹的电话，她妹妹说要我等等。她妹妹下楼开的门，我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但我看到丽时，她没有生气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淡然。我找了个机会说了句，对不起，昨晚我太冲动了，她没回答我。早上我们在旁边的麦当劳吃的早饭。对于这种地方我来得少，总觉得里面的东西不合自己的胃口，但只要她们高兴喜欢就够了。从麦当劳出来后，给表哥打电话，他们还没出发。我们就到附近的商店、超市逛，最后只给她的那台旧的诺基亚买了一个手机保护的塑料套。反正在路边等了好久才等到表哥表嫂的车。不多不少正好坐五个人。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表哥带我们去吃雷州鸡。他说这家馆子在当地很出名。结果除了表哥一人吃得津津有味外，我们四人都没吃什么。雷州菜太原汁原味了，没有盐没有油没有味精，最要命的是没有辣椒，真受不了。一顿吃了两百多，最后还剩了不少，真是浪费。饭后我们去越秀公园去玩，故地重游，但儿时的印象已经一点都没有了。表哥带了台相机，他出门前我再三提醒要他带的。我想把美好的回忆不仅留在记忆中，也定格在画面中。表哥成了专业摄相师，背着相机跑前跑后。游园的细节就不一一赘述了，反正很HAPPY。至于照片，表哥年后才发给我。不是吹牛，比我的可差远了。丽要坐五点的车赶回单位去，于是我们开车去天河那边她乘车的地方。在等车的间隙，她再一次把手机递给我还是那句话太贵重了，并说她反正过年要回家的，到时再给她。幸亏我没上她的当，过年她没回。我说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你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送人或扔掉。不知为什么她情绪很低落，她说以后不要天天打电话了。我说：多久打一次？我想打就打。我说：有时间我会去看她妈妈的。她说：不要吧。我说：为什么？她没再说什么。她的态度令我心情由好变坏。在回长沙的途中我一直在品味她说这些话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但我做了我想做的我该做的我能做的，无论最后结局如何我都不会留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