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半城山色半城湖 两年以前到达西湖岸边的时候,脑子里只是想着,看着,体会着西湖的美,关于苏东坡,则总是与白居易以并列的形象浮现在我眼前。我以为,是西湖影响了苏东坡,感染了苏东坡,那个时候,我把苏东坡看成是一个老驴,利用“出差”的闲暇做点有益当代人的公益事件。而这次惠州之行,则多少的改变了我的这种看法。 我到惠州是因为公务出差,这种出差闲暇的旅游虽然有点孤单,但毕竟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被包围在一个陌生的饮食和文化万氛围中,好奇心总还是有些。初到惠州,便发现这是一个多水的城市,两江五湖颇有些水乡的味道,而这味道,和江南的水乡来比显得猛烈,显得开阔。江南,水是乡的点缀,而这里,城则是水的点缀了。 虽抑制不住对于广粤文化的好奇,但天色已晚,又有长途奔袭的疲劳,出于安全考虑,在街边吃过一份大排档之后,回宾馆早早休息。宾馆就在湖边,小小的城市显得安然而恬静。床头有本惠州旅游的地图,随手一看,竟不忍放手,幻想着第二日的旅行了。 1.天下西湖三十六,唯惠州足并杭州; 知道惠州有西湖,是在从车站去办事单位的路上;知道惠州西湖自比杭州,则是在前一天晚上宾馆的画册里;而知道这西湖亦与东坡有关,则是在第二天的闲逛开始之后了。苏东坡果然大牛,这么早就有了网络化经营的意识。 惠州西湖被分为堤岸桥廊分成五个小湖,我入住的西湖宾馆便是在平湖与丰湖的交界处一个突出的半岛上。对着地图大致端详,胡乱地草拟了一个方向,目标便是纪念苏东坡的孤山。出了宾馆,在去往湖中小岛芳华州的路上,竟悄然地耸立着一个元妙道观,不收费,可以自由的参观。道观我是第一次进入,好奇混合着尊敬,竟站在道观中央有些不愿挪步。正直清早,上香的人稀稀落落,有年轻人手拿香火闭着眼睛念念有词,有阿婆在三清像前一勺勺的给清灯添油,自然的超乎想象,自然的仿佛自己不是过是一个透明的看客。 在这样一个误打误撞的城市里,误打误撞地走进了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所在,却不小心体会到了当地人对于信仰的虔诚,同样是庙宇,同样是膜拜的人们,可在北方,你却总感觉那里有一点匆匆,有一点慌乱,而不似这里的悠然和笃诚。庙宇完完全全镶嵌在民居当中,成为了这里真真切切的组成。广粤的文化不似中原大地,却有着长久而独特的传承,无论是客家土话,粤式晚茶,都不经意中占据了历史的位置,曾经为中原文化鄙夷的百越文化,因其不屈的坚韧,因其安全的传承,因其背后经济的强大,而逐渐在一隅成为主流…… 停止了胡思乱想,走上了芳华州,一个湖中的小岛,穿过了九孔桥,一个湖中的九曲长桥,落脚在点翠洲,另外一个小而不孤的岛。湖边隆隆的鼓声吸引了我注意,绕过小岛,前面分明就是赛龙舟的现场。来一次惠州,竟有这么多意外的发现,这更加印证了我前面的观点。北方,至少在我生活过的区域,所谓端午,总是属于粽子的端午,而原本是主角的龙舟,则没了生活的土壤。 还有,在惠州,见过很多老人,都矍铄而安详地生活着,从容而沉默地注视着,有传统在,有习惯在,晚年也便能散发出应有的魅力…… 2.涤垢洗心惟扫塔 缚魔归正乃修身 不知道什么开始,对塔非常着迷,无论是宝鸡眉县的破落的小塔,还是雨雪交加中的河北正定四塔,总让人神往而难忘。细想起来,幼年时看《西游记》里唐僧扫塔必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余秋雨先生的《道士塔》在某种程度上又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惠州,同样有这样一座塔,从我踏上西湖之旅的那一刻起,便遥遥地引着我。 进了塔,外侧位砖结构,而里面则实实在在是木结构,有大概十几层高,攀爬而上,空间越来越小,仿佛我们的人生,只有到达塔顶俯瞰西湖的时刻,才有种攀爬过后的使然。就如当年唐三藏一样,一步步地追求,便有一步步地成果,一颗释然而平静的心,一条平坦而多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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