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开动了,我们去的是丝绸之路上的帕米尔高原。 帕米尔高原一直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它会让我想到《冰山上的来客》,想到那美丽的塔吉克姑娘——古兰丹姆。他是亚洲的腹地、是音乐和诗、是数不清的雅丹、雪山、湖泊、草原、沙漠、森林、红柳和胡杨林,还有那拥有高贵历史的民族。一想起帕米尔这个名字,就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在我的心里涌动,我因帕米尔而兴奋不已。 临窗而坐,让思绪任意飞翔。 经过12多小时的火车颠簸在喀什作了短暂停留,我们一行6人清一色女性转乘一辆面的沿着正在修建的314国道踏上了去帕米尔高原的难忘之旅。 沿着盖孜河崎岖的山路一路上行,右侧是陡峭的石壁,左侧是湍急的河水。中午时分,车行至布伦口,盖孜河的两条支流木吉河与康希瓦河在这里汇聚,形成一个开阔的河道 ,在河的对岸,我们看到了一些用石头垒成的古驿站遗址,在离公路100多米的地方有一座缆桥,车在这里停下,不一会从缆桥过来了一群皮肤黝黑抱着孩子的克尔克孜妇女,同行中有人小声说:“收过桥费的来了”。莫非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荒凉之地的人们也打上了商品经济的烙印?我正在疑惑中,随着缆桥的摇摆,胆小的同行尖叫起来,几位克尔克孜妇女立即上前,腾出一只抱孩子的手搀扶着我们过河,笑容可掬的脸上写满了友善和朴实,她们指着我的相机叽叽哇哇的说着什么,尽管我无法听懂她们的语言,但却领会了她们的意思,在和她们拍照合影后,只见一位年长的老妇人从地上一个类似铁锅的器皿里拿出一个用牛粪烤熟的饼让我们吃,并邀请我们进她们的家坐,据说她们住的这种古朴原始的石屋就是当年古丝绸之路上的驿站。当我掀开门帘时,她沧桑的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 临别时,这些热情朴实的克尔克孜人又护送我们过桥上车。 在重新上路中,我遥想这里曾经是一条繁荣的商旅之路,只是因为千年的沧桑才使昔日的辉煌成为今日的废墟,掩埋在黄沙中的古驿站仍在在悲凄地呜咽着什么,也许是对现代人发出的召唤。 车继续前行便来到了海拔7700多米、极为巍峨、险峻的公路沿山再向南便是海拔7555米、素有洋山之父美称的慕士塔格峰。他像一头雄狮静卧在库拉里湖东侧,挺拔、洁白、晶莹的雪峰刺破湛蓝的苍穹,朵朵白云在山腰逶迤缭绕,湖边的草甸勾出一带翠绿,穿着艳丽服装的塔吉克族人牧放牛羊,把帕米尔勾勒得绚丽多彩。 到达塔什库尔干县城时,夜幕已经降临,我们住宿帕米尔宾馆,在夜幕中我倚窗眺望喀拉昆仑山夜幕中的剪影,但见星光闪烁,凉风轻拂,昆仑山的千秋白雪,映着徐徐下落的夜幕,那么崇高,那么旷远,那么宁静,那么温馨,为天,为地,也为我的心灵,留下了恋恋不舍的情结,让我终身难忘。 第二天,我们早早地来到石头城堡上。塔什库尔干在维吾尔语中是石头城堡的意思,是塔吉克人在公元初期建立的盘羯陀国的都城,许多年来不仅是这里的政治、经济、文化重地,也是古丝绸之路的中道、南道的交汇要冲,更是一座军事要塞。晨曦中的石头城,背倚皑皑雪峰折射出闪闪寒辉,使得静立在万山丛中的古城堡显得更加雄伟,险要和沉寂。我们伫立在古城上,极目城下草原,看雄鹰在草原上空翱翔,看袅袅飘荡的晨牧晨炊,看戊边军人的威武风姿,看挤奶的美丽塔吉克姑娘,好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妙画面。一种来自远古历史的厚重填满了我的心菲。那些离去的,那些存在的,那些未知的,太多太多的诱惑,太多太多的迷茫,从而又有太多太多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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