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无大河,言漂流有些牵强附会。夏末的一个周末,与同伴驾车出游,来到官厅水库大坝。一阵玩赏后,心血来潮,将车开到河下游的西岸大车路上,顺河而下。道路狭窄,崎岖不平,与丰沙铁路时而交错,时而并行。原想走一小段返回,两人没吃午饭,没带食物,仅从老农手里买了几斤“香蕉梨”,路越是难行越往前行,希望走到不能走为止。居然走到天黑,沿永定河开到沿河城的公路上,从京西门头沟返京。本人忙于驾驶,忘却饥饿,苦了同伴,胃痉挛疼痛难忍,真是罪过! 那日正赶上水库放水,永定河落差大,看起来水流很急,在峡谷的美丽风景映衬下,恰似美人飘动的秀发,格外诱人。当时就决定下周漂流永定河。 星期日上午出发,来到官厅水库大坝时亦近11时,两人在大坝边的小饭馆吃完饭,将车开到河边,看到水流不象上次那样急,问了当地的老乡才知道,只有水库放水时,到永定河峡谷漂流售票处买了票,准备停当后,把车交给朋友,我开始漂流。 开始时,她开一段,到一个能看到我的地方,停下来等我,我在水中,艰难地航行,一会惊涛骇浪,一会缓缓水流,浅滩处,水道很窄,聚精会神地寻找水道,有时还要从浅水中变换不同的位置,快速下行;深水处,水流慢,只能靠自己的划行。这比在湖中的静水中划船有意思得多。 在水中过浅滩,穿吊桥,时而看看岸上朋友的招手,遇到急流的地方,水溅进船里,人坐在了自己设置的水坑中。当漂到一处河的弯道时,左边是一个村子,离路较远,看不到右边的朋友和车,恰巧这一段的水流较急,水道中也有点浪,我没有顾虑路上的朋友,自己顺水而下,漂出去很远还不见朋友的影子,想她可能在后面,只好靠边上岸等她,过了一阵,还不见踪影,不详之感油然而生,暗想她可能把车开到路边的沟里出不来。 收了船,上岸才知道漂到“幽州火车站”,这是个货运小站,我将船寄存在车站供水站的小屋,准备往回找朋友去,刚走过一个弯道,看到我的银灰富康车,“停”在枕木铺就的小桥前,右前轮掉进了沟沿下,左后轮翘起半米多高,右后轮站在沟边的石头上,往前半尺就掉进沟里,沟深六七米。看到驾驶室里没人,我差点乐出声来,无论什么样的驾车高手,绝对不可能将车停到这样的位置上。朋友正在到处找人,帮忙推车,看到我过来,着急的神情稍有缓和。她告诉我,刚才火车过去时,她拼命招手,火车对她鸣了几声笛。这时,车站方向过来四个工人和一个放羊的农民,我急忙请他们帮着推车。由于车前只能站两个人,右侧是深沟,无法站人,压平车后还是推不动,我发动车,想把车倒回路上,车子开不动;最后,车前挤三个人,把车头抬到路上,然后,将车子倒直,开出小桥。 我拿出一百元让工人们自己买烟,二十元感谢那位农民,在我的再三坚持下,他们才收下。工人们说是火车司机用对讲机告诉他们,有一辆车掉到沟里,他们才过来的。此时的我除了想感谢他们外,更有一种破财免灾的念头。我检查车辆,前保险杠压弯,挤住水箱风扇,将保险杠的外壳松开,用手能转动风扇;底盘护板有碰撞排气管的响声,车基本能走。 “看来冒险的事,只能我一个人做,如果你掉进去,我回去如何向你家人交代?”忙完后,我对她说。“我不怕自己掉进去,只怕把你的车掉进去。”身处险境,着急代替了她的害怕! 水中的漂流行程,大约15公里,离沿河城尚有10几公里,可是,已近黄昏,无法继续漂下去,望着不断上涨的河水(显然水库在放水),只好望水兴叹。“下次再来,我一定漂到沿河城水库。” 受伤的车没有让我们顺利地开出小路,排风扇的电路不通,开一小段水温就到100度,只好开开停停,好在上了柏油路后,车速一快,水温保持在100度以下,否则,通宵达旦在路上爬行,是何等滋味?到了“下苇甸”已是夜里10点多钟,一堆警察拦车检查,我们把所有的证件递出去,告诉他们是从沿河城回来的,一个老警嘟啷着“这爷俩真有意思,有什么好玩的,这时候才回去?”“嘿,老警让我比你长一辈。”我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乐了。(http://www.saiwai.cn/piaoliu.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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