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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坝上草原游记 |
2007-09-02 t360.cn |
往年10月15号前后,塞罕坝森林的树叶全都变红变黄了,今年气温偏暖,秋天来得迟了些。我们杀入坝上草原的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眼睛的盛宴正在烹制,还没有摆上筵席。 花花算准时间带领我们来逮秋景,谁知机缘不巧,扑了个空,可见在变幻莫测的大化面前人始终应该怀有一颗谦卑之心。不过当你行走在莽莽原野,看人似蝼蚁,草浪如剑气,又怎么会不生出谦卑之心呢? 9月16日晚上7点,中秋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四环路上汽车毫无例外又排起了长龙。司机骂骂咧咧地扭打着方向盘,出租车象只甲虫在车阵里缓慢爬 行。出发前从网上搜罗的《坝上功略》得知,千万不可低估草原秋天的寒意,可又想到高原稀薄的空气如何抵挡强烈阳光的侵袭?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从防晒霜、 无袖T恤到毛巾袜、棉衣统统带上,行李足足装了两大包。我赶到大森林酒店的时候,除了小黄和春花,其他人都到了。酒店门口站了一大帮男男女女的背包客,听 窝头说大森林酒店是“绿野”的集散地。 8点10分,司机开着一辆金杯接我们上路。13座的面包车,因为3个人黄牛,空出最后一排三个座位,正好堆放我们如山的行李。即便如此,车内的 空间仍然显得狭窄,坐在椅子上腿都很难伸直。开始大家兴致颇高,呜哩哇啦神吹海聊,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密,车上就只剩下我和桐的声音了。 车到公园大门的时候是夜里三点,和看门人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这时候所有人都疲惫得要死,直想找张床早点躺下来。清晨四点左右,汽车抵达 “北京理工”旅店。车外出奇的冷,我披着棉袄仍忍不住瑟瑟颤抖。床铺冰冷且脏,被子摸上去有点潮湿,打开电热毯,换上秋衣秋裤,裹紧棉衣睡了一夜。早上醒 来,空气干冷,对面房间窗外的松林在阳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整个营地只有我们一拨游客。旅店的老板娘说这个季节到坝上来的多是摄影爱好者,还是夏天来好,天气没这么冷,水草丰茂,百花盛开,这上下两层的旅店全都住满了人。 还没有来得及重读张承志的笔记酝酿热烈与悲怆的情绪,面包车就要从营地出发了。上车前窝头戴上了一顶牛仔帽,花花在脖子上围了一条浅灰色的碎点方巾,让我们仿佛看到了提前上映的《断臂山》。 车开出来没多久就到了冀蒙之交。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步行越过了界河,抬眼望见两个牧民赶着马群缓缓从山坡上走下来。马匹大多数是黄褐色,鼻额间 有白色斑点或条纹,少数几匹是灰白色,却并不纯粹。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多的马匹,而且距离如此之近,大家都非常兴奋,抓起相机狂拍猛摄。马儿们倒是淡然自 若,既不惊恐害羞,也不骚姿弄首,低头吃草,涉涧饮水,与我们相安无事。我一直觉得马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动物,马的眼神也最接近人类的眼神。 走上山坡可以看到大片被开垦的黑土地,几个农人在田里翻拣着土豆,用蛇皮带装好,塞得满满的,象汽油桶一样竖立在地腹之上。据说这一带的无霜期只有60天。 草原上还有很多黢黑的乌鸦,健壮机敏,成群结队掠过天空,预演一场又一场声势浩大的空袭。冽冽风中,了了长发飞扬,象动画片中美少女的衣裙。 想象中的草原应是一马平川的坦荡,眼前的草原却如丘陵绵延起伏。一条细窄的新公路,黑白分明,两边衰草连天,猛风沙,野莽莽,没有过路者,天空中甚至没有一朵云,让人联想到美国公路电影中忧郁的青春。 汽车一路颠簸到了公主湖,曲折的湖水半湾青蓝,半湾草绿,岸边搁置着一只闲旧的铁皮船。景色不过尔尔,冷风却嚣张得要刺进骨头里。离开之前,我 们被告知每个人要收20元的门票。花花、窝头和闲野进屋与刁民理论,这时屋外面包车的左前轮却突然陷进了荒草掩盖下的大暗坑。结果只能是妥协,当花花用 100元买完十张票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面包车抬出了土坑。 接下来的活动倒是可以令人一扫不快,那就是草原之行最激动人心,只要想一想就会跃跃欲试的――骑马!除了春花和小黄,我们六个人都骑上了各自分 配到的马匹。桐骑的马叫白云,花花的叫紫烟,我的叫花斑豹。在召集此次坝上之行的时候,花花就在《计划书》中声明:“马是不是听话,是不是跑的快,主要看 你的运气。”我的运气还不错,花斑豹是匹还在生长发育中的马驹,精力旺盛,跑起来飞快,只是不太听话,自主精神非常强烈,常常是跑着跑着就斜冲出去,跃上 山梁,把大部队甩开一边。花花说花斑豹只怕比他们骑的马多跑了二分之一的路程。带队的小伙对花斑豹也格外留心,曾经三次纵马追上来把它拉回队伍,一面使劲 拉扯缰绳,一面啐骂道:“小种,你还跑!还不累!!” 可能因为花斑豹太能折腾,我的马鞍松了三次。可我喜欢花斑豹,喜欢它的倔强(当然,幸好不是固执到底),喜欢它奔跑时散发的活力,喜欢在疾驰的马背上腾空 的感觉,刹那间的飞翔,虽然有一点点害怕。 我们骑马一路跑到了将军泡子,湛蓝的湖水如烟霞散落,美得让人屏住呼吸。湖水澄明,深浅不一,象云锦,象罗带,象蓝孔雀的羽衣,衣褋上绣着几道嫩绿的花边,那是水面未能没过的芳草。倘若世上真有神迹,那也只能出现在这种不染人间烟火的孤寒之地吧。 带队问我们要不要骑马去野鸭湖?我摇头说不去了。骑马虽然很爽,但也很累,腰酸背疼,大小腿和膝盖内侧的皮肤早已经磨伤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渐渐学会了驾驭花斑豹,我可以狠下心来用缰绳使劲抽它的屁股,也会在它低头吃草的时候伸手抚摸它的温热的颈项。带队叮嘱我不能让花斑豹领头,它太野,跑得太快了。我却在心里暗暗高兴,总有一天,花斑豹能够成为一匹领头马。我希望如此。 归还马匹之后,我们去了五彩山,途中偶遇正在吃草和晒太阳的牛群。不知道是些什么牛,身上花一块白一块,五颜六色的,很卡通。五彩山的颜色显得 有点单调,树叶还没有变色,只是有些憔悴。山谷内外生长着一簇簇白桦,美丽骄矜,是这个时节最靓丽的风景。白桦的树皮呈乳白色,光溜亮泽,象刷了一层漆。 闲野说白桦树的树皮极易燃烧,一点就着。 轩辕三光的信徒将牌局战火烧到了草原腹地,我趁着战乱独自爬上沙丘,一株折腰的白桦侧卧黄沙之中。沙化的土地上浮出零零星星的小草,低矮、单 薄、服贴,根茎却坚韧牢固,象攀附檐壁的爬山虎,我猜想来年春天它们会开出洁白的小花。耳边风声呼啸,除了树叶哗哗的响声,就只能听到自己的足音。回头 望,一串孤单的脚印陷落在细碎的沙坡上,体会到一种艰辛。不知道什么时候,山谷对面的高原上出现了一群白花花的绵羊。 H发来短信说他有污水想泼我一身,做事的时候不会觉得累,现在一个人了,就觉得心苦,真想找个人抱着,不说话也是一种安慰。 我说:好好吃一顿 然后想想在岁月的某个地方有个人正静静地等着你来拥抱。 晚餐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了烤全羊,其实是半只,应该叫烤半羊。叉在铁架子上用炭火烤出来的羊肉外焦里嫩,调料配得也好,风味绝佳,一点腥膻味都没 有。我喝了些杞浓酒,闲野、春花他们喝了当地的出产的套马杆,据说比二锅头还烈。酒足肉饮之际,春花举起羊腿做大啖之势,龇牙瞠目,颇似大威德金刚;花花 和桐则上演了舌吻侏罗纪,与焦煳的羊头亲嘴留念,制造出了本年度最丑的照片。 从餐厅出来,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月光雪亮,照彻大地山林,或许还有人心,所有的星辰都暗淡了。草原的寒气从脚底升起,人们趁着酒劲在霜雪中放浪形骸。天狗吠月,月下对歌,锁妖塔倒塌了,群魔乱舞一起飙起了海豚音。 这圆满的皎月鉴照了多少悲欢离合,照过大唐盛世,照过汉家陵阕,照过春风得意的笑,照过忧国忧民的愁,照过伤心人的怀抱,照小儿女的相思……至 始至终,为多情苦的都是人,无情的是月,不论战乱、离散,不论壮举或是伟业,一切宣嚣的、寂寞的、昭畅的、神秘的,都尽收眼底。它从不曾为此生出一丝的欢 喜与愁悯。那么又何必将情枷负于它身上呢?它是如此的莹润、圆满、美好无缺。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启程回北京。途中经过月亮湖,逃票未获成功。百花坡早已没了芳菲身影,满坡荒草匍匐,踩踏着感觉到厚实。小黄在湖边拍合照的时候,坐在草地上濡湿了裤子,上车以后就一直趴在最后一排晒屁股。 回去的路上看到北方的山,峥嵘峻峭,可有phallic情结的人自然忘不了联想到一柱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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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http://bbs.t360.cn/data/html/2007/07/04/index_thread_4077(1).html298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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