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记忆碎片之二:洛河漂流之思想轨迹

07.07.2上午11时至下午4时洛河漂流之思想轨迹

本来是没有计划写这一个片段的，因为这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在大脑里还没有经过沉淀和发酵，写出来只能是一些客观记录。而且我们一起相伴的朋友往事如风已经写了一篇游记《洛河漂流记》:http://blog.sina.com.cn/u/49b62fc60100089v,非常精彩。但我在漂流之间的一些感受萦绕不去，只好就写写自己的思想，所谓漂后感吧。

在我的意识里，漂流算是一个比较刺激的事情。在八十年代，曾经有喜欢冒险的青年组成漂流队，漂黄河，漂长江，后来演绎为旅游项目，但我一直没有多大的兴趣去试一试。我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喜欢静的人，不喜欢冒险。

但这次是集体活动，我当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就毫不犹豫地跟随大部队上了橡皮筏。上筏前，我很认真地按照操作规程穿上杏黄色的救生衣，把每一个带子系好。我的水性不好，还是小时候在家乡的坑塘里玩水的时候会几式狗爬，，在水流湍急的河里恐怕折腾不了多大会就蔫儿了；再说了，我是一个不想死的人，还有很多美好的生活等着我，我不想在外出旅游找乐的过程中失去宝贵的生命，还得让管安全的领导受处分。因此这救生衣就显得特别重要，我一点也不敢马虎。

我是水命人，大概是天河水命人的原故，天生怕水。当橡皮筏在水里开始飘荡的时候，已经有水被人用武器搞到我的身上。水很凉，是那种透骨的凉。我很不喜欢凉水飘洒在身上的感觉。但无可奈何，大家的兴致很高，恨不得把所有的水都搞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在淋到别人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皮筏里灌了很多水，脚泡在水里，真叫透心凉。加上上衣也被水打湿，我因为上呼吸道不好，怕受凉，嗓子眼有点痒。这时候，我对打水仗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我也没有一点反感，因为打水仗是很激情、很刺激的一件事情。

出发不久，有一个人不慎落水，然后又爬上来。我想这下这位哥们惨了，水一冰还不冻透？好好享受落汤鸡的凉爽吧。这时候，我特别小心，不划桨的时候就用左手紧紧抓住橡皮筏上的拉手，生怕掉下去。我还在心里祈祷：安拉保佑，千万别让我落水……

真正在平静的水面滑漂，还是很惬意的。刺激的时候就是有激流的地方，一般在河道有落差、拐弯或河道突然变窄处，可看见水流速度明显加快，或有漩涡。橡皮筏漂到这里的时候，变得很不听话，如果船手操作不当，就会碰到岸边的山石上甚至翻船。

一上船就听船手说翻船是很经常的事情。我们中间就有人说，好歹让别人的船能翻一个让我们看看。我看看岸边的山，看看船下的水，对翻船还是有点害怕。要是船撞在石头上，人一落地碰在石头上，那也会有严重后果的，万一头与石头亲密接触，人头可碰不过石头，说不准就留在洛河看河道了。

当我们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下一轮水仗怎么打的时候，船手说不好，前边翻船了。果然，刚才与我们斗争激烈的那只船不见了，气氛也一下子紧张起来。我无法想象六个人落水以后的后果。船手说应该没问题，不过会漂到下游。我的心里少有了些安静。我们的船手是个老手，他一边指挥别的船只如何漂过那个水流急切的桥洞，一边往前划。我看见了一座矮矮的小桥横跨在突然变窄的河道上，桥下中间是一个宽宽的桥墩，桥墩两边是两个仅仅能容下一只橡皮筏横过的桥洞。因为水流急，稍有不慎橡皮筏碰到桥墩就会翻船。那只翻船的船手是个十八岁的新手，没有经验，他很不愿意地导演了一幕“一分钟开眼界”，不过没有几个人能欣赏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我们漂过那座桥的时候，我也很担心，尽管我们的船手说让放心，但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水浪把我们的橡皮筏推起来，我的心也跟着吊起来。我再次祈祷，而且这次换了个神：老天爷，千万别让我们翻船。

按常规，一般的船都从右边的桥洞穿过，因为右边水流缓一些，可我们的船手因为指挥别的船只耽误了划桨，只好从左边的桥洞穿过，这更让我忐忑不安。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个浪头冲上来，我们的船横着从桥洞下一闪而过，我的心也落了下来。这时候才想起落水的哥们。往前一看，不远处右边的岸上已经有三个落水弟兄安然而站。再往前看，另一个落水的哥们坐在右岸上喘气，看来他费了一番气力才得以上岸，不过总算安全了；接下来，看见又一个落水的哥们站在左边的河道里弯着腰不动，有人说可能抽筋了。后来听谁说他在那摸眼镜，我心里就有点好笑，操，这时候了还不捡命在那捡眼镜，真鸟不会来事。见了那哥们一问才知道，摸眼镜纯属猜测（他的眼镜被绳子挂着根本没有丢），是站在水里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