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散文)虎跳峡记

虎跳峡之江水，有如一条翻腾的恶龙。在短短的十六公里峡谷内，就有十九个险滩、七个跌水瀑布，落差共达二百多米。

浩荡之长江在这里被挤成了一条小溪，几乎要被掐断了。 虎跳峡之精华，则在“利剑”的锋尖——上虎跳。

上虎跳的江面本来就只有二十余米宽，不料从哈巴雪山上滑下一块数百立方米的棱形巨石，棱形体之尖角端端地嵌在江心。此石名“虎跳石”，据云老虎能以该石为蹬，横跃过江。虎跳峡因此得名。类似这样的虎跳石共有三个，分别名为上、中、下虎跳。

“龙”见到这拦路的“虎”，摆出鲸吞之势，倾全力向它猛扑过去。然“虎”纹丝不动，反以它锐利的石锋，将“龙”腹剖为二。气急败坏的莽龙大吼一声，跌下了十余米的陡坎，顿时粉身碎骨，化成一片白茫茫的水沫。但它不罢休，不息地怒吼，不断地冲击。

斯时之长江也，其色如缟，汹涌澎湃，在峡谷中翻腾；其声如雷，震耳欲聋，在天地间轰鸣。

水石之博，如龙虎之斗，山呼水啸，声遏行云，经久不息，与天地共长久。

其声色之宏，令人望而生畏，频频却步，真气势磅礴之大观也。

奇妙的大自然予人类无数绝妙的启示，人类更从万千的景象中获得了种种的熏陶。

古人赋诗著文，讲求境界，更推崇气象。

宋朝的文学家苏辙曾说：“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他一语点破了文章是思想的表现形式。他还告诉我们：“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鲁迅更将《史记》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两位大师使我们懂得了文贵有气、气贵有神的道理。虎跳峡有气乎?有之!诚具浩荡与磅礴之大气也，好不雄哉壮哉!

作者注：继1983年《万里长江第一城》获四川省一等奖后，四川省台办指定我为攀西地区的稿件改稿者，几无写作。本文一九八四年作于攀枝花，时年39岁，当中学英语教师，兼任市政协祖国统一工作组组长，负有对海外华文报刊撰稿的任务。
一九八四年攀枝花市政协专门派车送我去看了虎跳峡，以供素材。回来后到是处心积虑地写了此文。
当时尚袭文革“戴帽穿靴”之文风，自嫌此文刻意雕琢，标新立异，有碍观赡，故诸置屉中，未曾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