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浙江宁波游记—雪窦山，张学良幽禁第一处！—同程旅游博客

张学良雕塑

张学良手迹 （1）

张学良手迹（2）

张学良手迹（3）

张学良手迹（4）

妙高台（1）

千丈岩瀑布，张学良在此经常燃放鞭炮，二踢脚！

我是带着非常承重的心情离开雪窦山，张学良幽禁第一处的！我记的很清楚，4月23日这是个天空不太晴朗的日子，就象我的心情一

样，站在张学良的雕塑前，我肃然起敬，当年的将军，正是风华正茂，义气奋发的年龄！然而，却被老蒋在这里幽禁了250天！

对于历史，我自认为自己才学浅薄，当然也不敢去品评，只能查阅资料来看看了！

爱国将领张学良将军“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即被蒋介石羁押，交由军统严加看管，由此开始了悠悠58载流徙的幽禁生活。

那么其起点在何处呢？

下面是我在书上整理的资料！

出蒋氏父子故里溪口西行10公里许，便是浙东名山雪窦山。这里因拥有险峰、飞瀑、古刹、名楼等自然人文胜迹，历来为游人乐往之地。1934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总裁陈光甫兼办的中国旅行社，在这里开设奉化分社雪窦山招待所。浙江省建设厅长曾养甫闻讯，特意在九峰环抱、两溪夹流的雪窦山半山腰的一块平坝，雪窦寺西侧地方，无偿辟地两亩，以供建所。雪窦寺是座始建于唐朝、鼎盛于宋朝的“天下禅宗十刹”之一的名庙，供奉弥勒菩萨的道场。

是年，中旅社上海总部主任、嘉兴人钱君芷受命来到这块仙境佛地开办招待所。他循规蹈矩，同溪口武岭学校教务主任邓士萍（蒋介石在溪口的代理人）接洽后，建成一幢砖木结构的平房，挂出了“奉化中国旅行社”的招牌。随后，招待所经过扩建，成为有10间客房、有餐厅、客厅，还有6个侍应生、1个领班的规模。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蒋介石返回南京不久，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与中旅社上海总部签订合同，包租奉化中旅社雪窦山招待所的全部客房、厅房，不得对外营业，招揽任何旅客。溪口武岭学校教务主任邓士萍奉命，神色严肃爱国功臣张学良将军“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即被蒋介石羁押，交由军统严加看管，由此开始了悠悠58载流徙的幽禁生活。那么其起点在何处呢？

1902年11月地对钱君芷说：“钱经理，有件十分要紧的任务要你承担。你先要把招待所最好的朝南房间两间打通，做成一个套间——一间布置成书室，另一间做卧房。卧房一切摆设要洋化，有羊毛地毯，安置两张席梦思软床。还要将卧房连通走廊，接上朝北一间，改装成卫生间，必须用抽水马桶。”末了还特地补充一句，“房间、餐厅都要装壁炉，冬天保温！”

江南水乡人家，天寒地冻，即使大户也未见有保温装置，莫非有位北方什么贵客要住进来了？钱君芷虽然满怀狐疑，但不敢多打听，因为这是军事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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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月13日下午5时多，山道上出现了五六顶轿子，还有一批军警，便衣前后紧张布哨；不久，一群人拥着一位英姿勃勃、中等个子身穿丝棉长袍的中年男子来到招待所。那男子看了看招牌，吁了一口气，道：“哈，原来是中旅社，久违了。”他，就是与杨虎成将军一起发动彪炳史册的“西安事变”的张学良将军，张将军时年36岁。和张将军一起来到雪窦山招待所的有赵一荻（即赵四小姐），侍从副官俞副官、杜副官，邓姓男护士。赵四小姐当时身份是张学良的秘书，她长得漂亮，而且举手投足间，无处不现大家闺秀的风度（她父亲赵庆华曾任北洋政府交通部邮政司司长）。她不敷脂粉，剪齐颈短发，穿着学生派，简约落落大方，一眼看去，就让人感到是位有思想有追求的新女性。她操一口标准国语（他父亲是浙江兰溪人），但和钱君芷经理交谈时，就讲流利的上海话。

这天陪同上山的有，时任陕西省政府主席邵力子暨夫人傅学文。邵与张私交甚笃。邵氏夫妇陪张学良、赵四小姐住了一个月。其他陪同上山的还有，时任杭州市长周象贤、浙江省会警察局长赵龙文等，他们均当天下山。

几乎同时，蒋介石也回到浙江溪口。他在“双十二”事变当晚，从华清池越墙逃逸时，摔伤了腰，现在返故里养病，住在鱼鳞岙“蒋母墓道”墓庐40多天。当然他再也不会去看他的这位义弟了，乃至距雪窦寺很近的他的别墅妙高台，也有意识回避不去，而是派了一连宪兵警戒整座雪窦山；又派了30多名军统特务，驻进雪窦寺“内侍”，配备一部电台、一辆汽车、一名军医，其中队长刘乙光、副队长许建业则堂而皇之住在招待所钱经理隔壁的房间里。刘系黄埔六期生，少校，此人此生惟一的任务就是随身监视张学良，军阶因此晋升到少将。蒋介石规定张学良的活动范围是，东不出宁波镇海口，西不过百官曹娥江，周围60华里地方可以不经报批“自由”往返。但可怜的，在这个限度内，张将军无论走到哪里，特务也是紧紧尾随的。比如他下山到溪口镇武岭公园月印潭去游泳，特务们则去“陪游”，甚至他起床后的爬山运动，特务们慌不迭爬山“侍候”。

“前些年，有些报刊载文，说张学良在杭州的笕桥航校任职的旧部，曾纠集近百人，策划闯山武力劫救。可有此事？”笔者问钱君芷先生。

钱老先生不以为然说，首先没有听说过，因为他是处在张将军、看守两方中间的（蒋方把他看成“自家人”），而且朝夕相处。其次，雪窦山高峻险要，当年并无盘山公路（现在沿盘山公路汽车上山），只有一条登山石径。进山首先要过“入山亭”，此地有武装宪兵扼守，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顶相量岗，也有宪兵设岗。招待所、雪窦寺前后左右，都布有明岗暗哨，监视十分严密。蒋介石有令，凡上山去看张学良者，必须获军事委员会批准；到达溪口后，先住武岭学校（被称作“溪口励志社”），再由邓士萍打电话上山，“入山亭”的宪兵才肯放行。钱先生说，当年来探望张将军的大员不少，如私交颇深的宋子文、宋子良兄弟，又如钱大钧、陈布雷，还有东北知名人士莫德惠等等，但从未听说过笕桥航校的人上山来过。况且张将军也很坦荡、沉着，渐渐也喜欢这里，有耐心等待自由而长期住下去的想法。

“还有个传说，蒋介石请了位老学究给张将军讲国学，让蒋经国上山伴读？”笔者又问。
钱先生说，蒋介石确实请了溪口的一位老秀才，每天9时许，用轿子抬上山，给张将军讲四书五经。蒋经国是这年4月从苏联留学回来的，住在溪口剡溪边他老子给他造的“小洋房”里读古文，实际上是在“洗脑子”，因为小蒋被赤化了，在苏联报上大骂、臭骂过老蒋，并且参加了共产党。但他从未上山伴读张学良。你想，两个反蒋英雄碰在一起，那还了得！况且辈分上，小蒋低张学良一辈，哪能这样不伦不类地“伴读”？实际上，张将军也有意回避蒋大公子，他每次下山，只不过在镇西武岭公园转转，从未涉足三里长街上蒋氏丰镐房、文昌阁、小洋房等热闹地方。张将军读古文，犹例行公事。讲课就在餐厅，那里有一张乒乓桌，老秀才与张学良各坐一端，一讲一听。被张将军邀来作陪听的有钱君芷，他是交大生，爱读古文；还有俞副官，也是大学生，颇受张将军青睐。有时招待所的侍应生、军统小特务也会被叫来陪听。老秀才讲的迂腐一套，在国难当头的岁月，人们不会感兴趣，但出于对有学问老人的尊重，张将军听得还是颇专心。老秀才并非天天都来，遇有下雨或什么原因，不进山。以后讲的疲沓了，也就无形停顿了，前后不过两个多月。张学良是位典型的军人，自从和夫人于凤至在德国戒掉毒瘾后，人渐渐壮实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他生活有规律，每天5时起床，在山道上跑步半个小时，或做体操，然后回来洗澡、刷牙。吃过早饭，安排停当，便听老秀才讲古文；不然读报刊、读信。他及赵四小姐的英文报刊均由武岭学校定时送来。午饭后，休息两小时。下午2时后，是他自由活动时间，副官或年轻特务陪他打乒乓球、网球，或打篮球，或玩单杠、爬山、游泳。有时他驾着自己的“奎斯拉”敞篷车出去兜风，有一次开到了宁波。特务们忙着发动吉普，紧紧尾随。张将军有时显得烦躁不安，就一个人去垂钓，或观“千丈岩”瀑布发呆，或听远处开山石排炮神往。

和张将军患难与共的除赵四小姐外，还有他的发妻于凤至。“西安事变”时于夫人伴二子一女在英国求学，得悉张将军已幽禁在雪窦山，三四个月后，她偕女佣王妈自英伦赶来，伴夫同住了一段时间。赵四小姐此前下山去上海，住马思南路4号张公馆。于家是东北有名富户，因蒋介石不抵抗主义，放弃东北，致使于家蒙受巨大损失。于夫人年岁长于张将军，大家气度，十分贤惠。张将军、赵四小姐都十分尊重她，叫她“大姐”。于夫人在山上伴住了一个多月，继去英国。赵四小姐再由沪返雪窦山，伴张将军苦守那几乎与世隔绝的清冷岁月。

终于“七七”卢沟桥事件的炮声传来了中国全面抗日的消息，扫除了张将军眉宇的阴霾。往日，他总让伙房送饭到房里用，而这天晚上，他破例来到餐厅，与大家一起吃，而且破例喝了酒。席间，他精神开朗地说：“我盼望的一天终于来到了！我的惟一希望就是抗日嘛。以后，我就是死在这里，也心甘啦！”平时，刘乙光等将军遇见他，都是立正喊“副座”（张是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他总嗤之以鼻。今天，他以指挥长官的风度，振臂响亮地说：“听我命令，我带你打仗，冲！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自那以后，晚上，张将军经常拉几个小特务一起玩牌，玩得开心时，即使输了，就会拿出钱来，让他们到招待所小卖部买汽水、糕点来，请客分享。听说他还给蒋介石写信，请缨抗日，其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张学良较现实地来考虑自己处境，打算暂时在雪窦山住下去，所以便托钱经理就近觅地筑屋了。

四棵楠树一楹屋
在这块与世隔离地方生活，除了孤寂还是孤寂。张、于所生的子女都远在英国。张、赵有一个儿子，当年也有五六岁了，也不在身边。有一天，恰好钱君芷的儿子维棠上山来玩，赵四小姐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逗他一起玩，发出久违了的天真的笑声。张学良端起“莱卡”照相机，拍了又拍，其中有一个镜头是，小维棠趴在一只脚盆边，抓黄鳝玩。张学良颇欣赏钱君芷的文士气质和商人干练，一次便对他吐露心事：“钱先生，你们这个不小的招待所，竟让我一个人包租了下来，使得你们生意做不成了，人家也上不得山来，我过意不去呀。”说着，他就从衣袋中掏出500元英镑，交给钱君芷，委托他就近买块地皮，造间普通房子——最好二层楼房，供他正式居住，以后好与钱先生做邻居。英镑币值当时高出美元10倍，中国法币约30至40倍，500元英镑相当于1．5万元至2万元法币。
钱君芷受托，就去距离雪窦寺西北里把路的一处叫水涧岩的地方，花了近百元法币，买了块靠山向阳的地皮。只用了40多天时间，建成了一幢洋铁皮屋顶、三开间的楼房。楼下三间，左、右作厨房和佣人卧房。楼上三间分别为书房、起居室和卧室。卧室之后附卫生间。楼上楼下，每间门面均12尺，共36尺。进深，楼上16尺，楼下10尺。建屋的同时还专门移栽了4棵紫玉兰，此为张将军喜爱之物。

小楼坐落在一条小山沟内，半里路外有条50米高的小瀑布，随四季变化，流水有大小，但不会枯竭。钱君芷他们用刨开各半的毛竹作明渠，将水引到水涧岩屋前，流入一个用水泥砌成的水池里，作饮用水；洗涤就得找瀑布下的溪潭了。当时雪窦山没有电，夜间点起一、二盏嗡嗡作响光色白炽的“汽油灯”照明。小楼落成之际，赵四小姐依偎在张学良身边，十分满意这一新居。当他们打算乔迁之时，南京当局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你们搬离中旅招待所这么远的地方，谁来负责你们的安全？当时，蒋介石正在造舆论，称，把张学良看管在自己老家，是为了“教育”并“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以防蒋的学生去报复。

境遇如此，现实无情。张学良长叹一声，踅入紧邻的雪窦寺，和他的新交又新和尚莳弄花木。该寺院天王殿外寺桥畔，有棵数百年老松“翰林松”，顶如华盖，传说古时奉化县尹要砍这棵松树，被本地一位叫戴洵的翰林劝止了，因而留下这个美名。张将军似有所悟，和又新和尚在大雄宝殿后藏经楼前的院落中，种下了4棵从四川捎来的楠树苗，以志友谊。

转眼又是秋虫鸣叫的时节了，山风猎猎，天高气爽。中秋节后的第二天，上午9时多，招待所厨房里不慎起火，顿时烈焰高窜，仅有的4只灭火器，两只坏了，真是杯水车薪，只好任其大火燎燎，一直烧到下午2时，整幢招待所烧毁殆尽。当时张将军、赵一荻均在。钱君芷指挥大家，把他们的行李、书物抢出，搬入一涧之隔的雪窦寺。是夜，人们宿在寺院中。钱君芷则下山到溪口武岭公园奉化中旅社办公室过夜，翌晨赶去宁波取道海轮往上海，向总部汇报火灾情况。令钱君芷抱憾终身的是，他返山时，张学良将军一行已经被转移到安徽黄山去了。他竟没能送送张将军。但是张将军留给他一封亲笔信。钱君芷满怀惆怅地读了好几遍。信中说，我们在一起过了8个多月，对于先生给我的照顾，表示感谢。事与愿违，你替我造的房子，无法使用，麻烦你送给又新法师罢。又新和尚告诉钱君芷，张将军在雪窦寺只住了两三天，便被他们带走了。

张学良将军一去不复返了，水涧岩小楼因无人居住，在日晒风雨中颓圯了，至今已无影迹可寻。雪窦寺后院的四棵楠树倒长势很旺，不过1956年8月的那次大台风，刮倒了两棵；另两棵至今树干挺拔，刺穿蓝天，高18米，树围1．52米，树叶繁茂，生机勃勃，犹如纪念碑，无言地向海内外游人诉说半个多世纪前那场英雄史事。当地百姓怀念爱国功臣张学良将军，因此将两棵楠树称作“将军楠”。改革开放后，奉化市人民政府拨专款，按原样重建中旅社雪窦山招待所，1988年对外开放，供海内外游人参观。笔者曾随老经理钱君芷先生作旧地重游。钱老说，内部陈设一切依旧，闪发历史幽光；不过东首他的经理用房和几间员工室现已打通，辟成“张学良将军史迹展览室”了。我们走出院落围墙，回首一瞥，大门口挂着“中旅社旧址——张学良将军被幽禁处”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