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很多年的记忆了,鱼鳞洲一直在东方市的边缘安安静静的,小时候的鱼鳞洲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海军山上的哨所始终空无一人,山不高,二三十级的台阶却也很少有人登上去,人们似乎对它充满敬意。 清朝康熙40年,鱼鳞洲即为海南的八大风景区之一。然而,海南热闹了十多年,鱼鳞洲却仍旧静着,仍旧沉默着偏居一隅。往来世事迁徙,多少岁月悠悠逝去,迁不走的,是那鱼鳞一样嶙峋的礁石和粗糙的砂粒。 鱼鳞洲位于东方市八所镇西南的海滩上,沿着海岸线行进,是东方新修的柏油路,一路上风景与东部截然不同,椰子树是渐次地少了,木麻黄、苦楝树却是随处可见。拐入土路后,是仙人掌的天地。鱼鳞洲附近的渔民很少,只有几个土石房随意地散落着,很有些凄凉。 看到一个方形的石砌小门,“鱼鳞洲”几个字已经斑驳了,墙体都已开始剥落,旁边的烈士纪念碑也很清瘦,看海风常年呼呼,真令人替它担心。远了看去,鱼鳞洲一面连着陆地,三面环海,地形是一座裸露着岩石的丘陵。到海军山脚下时,是正午,由于岩石长得重重叠叠,阳光折射后,灿灿生辉,果真状似鱼鳞,“鱼鳞洲”之名大概因此而得。 鱼鳞洲原称鳞洲角。据说远古时候,鱼鳞洲居住着一户黎民,夫妻俩恩爱如蜜。丈夫出海捕鱼,妻子在家织网织布,日子过得很甜蜜,后来,来了一队官军,要把他俩赶进深山老林,丈夫奋起反抗,因寡不敌众被杀身亡,敌军把尸体抛入大海。海里的水族十分同情这位黎胞的不幸遭遇,海龟海蟹一拥而上,又把他的尸体送到海滩上。他的妻子见到丈夫的尸体,极度悲伤,第二天便死去了。她变成了海燕,日夜不停地衔泥掩盖丈夫的尸体,日长月久,便把坟墓垒成高山,泥土重重叠叠的很象鱼鳞。当地百姓为了纪念这对黎胞,便把这地方叫做鱼鳞洲。 泉流一井清如许 传说总是很美丽,无论年轮逝去多少,总能在人的心底刻下一丝痕迹。 鱼鳞洲面临波涛翻滚的大海,周围建了码头,它的宁静也许很快就要失去了。其间岩石甚多姿态,绿草灌木铺地,山花和年地烂漫着;海滩上,沙细如末白如雪,松软如绵;海面碧波万顷,浅水小艇穿梭,远海白帆点点,海鸥翔空;海风推波助澜,浪被扑打在石壁上,溅起一堆堆雪白的浪花,沉雷般的涛声轻重有序,节奏均匀。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过关于鱼鳞洲的故事,他还能随口朗诵古人历史一些关于游历鱼鳞洲的诗:“鱼鳞洲耸接云天,策枚登临别有天。怪石回环看不厌,奇峰重叠翠相连。泉流一井清如许,浪击千层势欲颠。海上仙山何处觅?分明此景是神仙。”诗中的“泉流一井”是指洲上的一口十分神奇的石井,此井常年泉水不涸,清甜爽口。而今,这井似乎是无处寻觅了。据说井的西边还有一洞,洞壁极为险陡,极难攀登,但洞中景象别是别有风味,各种海鸟水禽在洞里的石壁缝穴中筑巢营窝,繁衍生息。 也许因为年代久远,我曾经走沿着海滩走了很远,都没发现有这样奇异的“泉流一井”,倒是在海军山脚下发现了一个洞,探头看看,洞中除了壁上的一些水草,就只是潮黑的冷,阴森森的让人心生恐惧。 举头天外穷沧海 鱼鳞洲有山有海,有石有水,港湾内海水清清浅浅的,因为少有人来,沙滩还是白净着,水流速度缓慢,波浪不兴,它的平静让人反觉着有许多的寂寞。因为尚未开发,沙滩上仍有许多漂亮的贝壳在安静地生活。若是有兴致,可沿石径上海军山看看,攀约一百米左右,就到了海军山的顶上。“举头天外穷沧海”,那浩淼的南海尽现眼底,波涛汹涌,真是壮观。 在鱼鳞洲的四围都是仙人掌。它们在沙化的土质里生长,面色有些苍白,花却仍旧艳黄着,一朵朵就在针尖上开出来,花瓣层接相偎,一瓣承着一瓣,张扬恣肆,这是一种真正的盛开,没有矫饰,没有虚伪,卓而不群,和周围所有的故事所有的历史都没有关系,它只展现自身的个性。它的刺都是微笑的。 我的思绪瞬间被仙人掌断裂、飘移,矛盾着,苍白而徒劳地妄图靠近什么,凌虚高蹈的姿态都注定了所有关于鱼鳞洲的回忆都只能抵达自己的内心,而仙人掌,永远面向着鱼鳞洲过往的忧伤和海军山上孤独的哨所,沉默或者盛开。 也许仙人掌永远是这样一些阴性尖锐的植物,满身细密的尖刺,丰富而敏锐。也许只有它们,才能守得住那么多的寂寞,守得住那些鱼鳞似的小洲,遥望船帆掠过,飞鸟掠过,海水潮落潮起,却依然如故,和鱼鳞洲俩俩相依。 小贴士: 一、从海口到东方,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先到海口西站乘车(省汽快车只需3个小时左右即可到达,票价为52元;普通全程高速车大概需要3.5至4个小时左右,票价40元左右。),直达东方市。到达东方市区后,就方便多了,鱼鳞洲离东方市大约4公里左右,无公交车,但可乘坐当地的“风采车”前往,来回也就10元左右。一路上都是很宽的柏油路,神清气爽。另外,鱼鳞洲除了海景、石景、还有燕子洞、仙泉可看,重要在于有一个好心情和耐心,鱼鳞洲是需要静品的。 二、到东方时一定要记得作好防晒措施,东方年降雨量少,紫外线较海口和东部城市要强烈些。到渔鳞洲,海军山应该上去看看,那个哨所已在风雨中飘摇了许多年。另外,东方的酸瓜挺出名,是当地特产,不是本地人真是很少有机会品尝的。(作者:看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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