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朋友家园:日记:德夯1993游记05

10月11日，七点时的吉首已经被太阳印得金黄。尽管昨天晚上从长沙出发在火车上花了12个小时，但大家都没觉得累，对这个充满民族特色陌生地方的新鲜和向往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细胞。

告别火车站，我们开始前往位于吉首西面离这20公里处，也是此行的第一站——德夯。一行十二人，都是本社同事，来前社里就已经请好了两位导游。年轻大方的导游一路上讲了很多关于当地神奇的故事和美妙的说法，大家唱歌说笑情绪高涨。沿着一条山溪而上，我沉迷在一路上看到的山羊、水车和长着石头的大山中。车在行了1小时左右后，导游告诉大家就快到了。在一个山角转过弯后，就看见一个小寨呈现眼前。是一个盆地地势，四面被大山围着，这里的山是青岱色的，山角下就是人家，不到百户。房子建得很密集，大部分是木阁楼，但绝对一样的是乌黑色的瓦片和两边上翘的飞檐。我们下车所站的位置就是村庄的入口处。前方有一座不大的拱桥和一个围成圆形的建筑，圆形建筑不高面积却比较大。后面是一片阁楼的乌黑檐顶。这就是德夯寨了！从导游那知道 “德夯”在苗家人来说是“美丽的峡谷” 的意思。

远远看见已有不少游人和喧闹声。走进德夯寨，眼球马上被极具民族特色的手工扎染和大小饰品给吸引。几乎每家都是商店，门口挂着某某商店、饭店和旅馆的牌子。坐在门前旁盘着大大头巾，穿着下摆宽大青衫的妇女、披着白色挂夹的男子、红扑扑脸蛋无邪的小孩……整个德夯寨路路相通，连接的是修建并不整齐但已被走得非常光滑的青石板路，寨不大，却热闹非凡。看到游人经过，德夯人家都会露出礼貌的微笑，一点也不生疏。

游走一圈后，我们被两位戴满银饰，非常热情的德夯两姐妹用微笑和山歌请进了家，我们也就将在这户人家享用中饭。跨进又宽又高的一扇大门，才发现房子和房内的摆设都是木制的，非常简单但很苗家特色。进门房间对着门的中间放着几个神像和供品，侧面墙上挂了一件蓑衣，旁边摆了几个耕具。这叫堂屋，用来供奉祖先和神灵的。屋顶很高是尖形的，上面架着6根大的方形木衡梁。在堂屋的左边有两间小屋，第一间是吃饭的地方，里面一间就是主人的卧室了。导游说，德夯人家的房子都是这样的格局和布置。德夯的礼俗多却很有意思。首先客人进去前要对歌。德夯姑娘的歌声尖而高，我们把流行的、通俗的、民歌等都给用上了，轮回两圈直到大家都尽兴了。德夯姑娘满意地为每位客人端上半碗白色的酒，她说这酒是自己家酿的米酒。在德夯礼俗中，客人必须要喝完了主人才高兴，这表示看得起这家主人与礼貌。刚开始怕醉，抵不住扑鼻的酒香我抿了一小口，但甘甜和入口的润滑马上令我贪婪地喝了个光，差点没叫出‘好酒！再来一碗！’……菜还没端上我们早已被飘出的香谗得直吞口水。饭菜上齐后，我脱口而出‘上酒！’，诧异几秒后的社长和几位同事开始开怀大笑，那次还真喝了不少，要好的几个同事才知道，其实我一直能喝酒，何况在这美景、美食之下，我就更不隐藏了。兴致正高时，德夯两姐妹开始来给客人敬酒和对歌，她们端来的还有一盆黑黑的炭灰。原来，这炭灰是姑娘们用来表达感情的！在对歌中，德夯姑娘会找自己比较喜欢和心仪的小伙子对歌，小伙子对不过了，姑娘就会把这黑黑的炭灰抹在小伙子脸上。结果，几个男同事都没逃得过，脸上被抹得只看见眨巴的眼睛。中饭在一屋子的热情和欢笑中结束。

下午自由活动。有的买纪念品、品尝特色小吃，有的拍照采风，有的在溪水里抓螃蟹嬉戏，有的在与德夯人家喝茶攀谈……本想去探一下雷公洞和流纱瀑布，但由于天色渐晚，时间已经不够，我们只好放弃。现在想来真是一大遗憾。傍晚回到住处，我们稍做休息，养好精神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定在8点开始，之前所看到那个大大的圆形建筑就是晚会现场。买票后，我们早早去选了位置，7点半不到里面已经座无虚席。乘着还没开始，我环视了一圈。这个圆形就是一个露天舞台，只有边上一圈用厚厚的木搭成内高外低的顶棚，棚下是前后8排呈梯形的观众座位。露天的舞台是用石板铺的，很平整，与第一排观众席同水平。估略了一下，单观众席就可以坐下1千多人。这时，搭在正中间的木堆被点燃，晚会在8点正式开始。整台晚会高潮迭起，趣味众生。有山歌、有舞蹈、有与观众的互动。让人最为震撼的是晚会的镇台节目——苗家鼓舞。从德夯姑娘灵活柔美的妙曼舞姿开始到小伙子粗犷豪放的跳跃身姿，无不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德夯人的热情和浓烈苗家风情。从轻如点点细雨开始到响彻群山、震动发丝的鼓声，又无不令所有观众震撼至极、叹为观止，掌声在起立中久久不断。篝火烧起高达6米的火簇，姑娘和小伙们开始端来酒并邀请观众到舞台中去一起跳舞。大家手牵着手围着篝火成里外两个很大的圈。此时已经没有年龄，没有性别。会跳的、不会跳的，所有人就那么笑着、跳着……我感动的同时更羡慕这样的无忧。在结束前合影时，从中间露天的舞台抬头，这的夜空好黑，星星亮得那么干净，感觉离我们很近。

第二天，醒来在清晨。入耳的是虫鸟的鸣叫和棒槌洗衣声。我住的阁楼挨着山，所以地势相对高些。跳下床，我靠在栅栏边上。所见到的一切如洗，深沉的山色似黛，山腰有白雾缭绕，九龙溪从右侧面山上而下穿寨而过，山脚葱郁的菜地已有劳作人影，妇女们坐在溪边石头上用棒槌敲洗衣服。不少人家已经炊烟寥寥。眼前此景令人恍如置身一幅美妙的田园诗情画之中。我又被感动，感动这里的安逸和清净，感动天地造物的神奇和伟大……。

9点整，我们正装待发，下一站——凤凰的北门城墙和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