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老洞苗寨-凤凰之行（三）驴行天下驴行天下在山林与城市间.

从古城出来，车子上一行20人早上九点向苗寨出发。

出发之前已听说了，整个苗寨都一个麻姓。导游姓麻，小名叫没钱。矮壮结实的苗家汉子，四方脸，短发，穿乌褐色手工织的衣服，显得极有精神。中途又上来一小伙，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细瘦身材，也是凤凰城里的苗寨导游，姓麻名仔，中途在车上还给我们来了一支苗歌。虽然都听不懂，但知道是首好听的歌。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沱江中部，因为蓄水的缘故，沱江在此处显得有些宽阔而且平静，绿绿的水夹在两岸起伏的山峦里，山时绿时黄，水却一直绿着向前。我们的船好像是超载了，分左右坐下后，若有哪边起身两人以上，船身必定歪邪着左右晃动。马达的声音搅动了沱江的平静，却使们感到了沱江四周的宁静。大家欢笑着，拍着相片，观着两岸及沱江的美景，

船仓里各得其乐，坐在我对面的一学生模样的美女竟然歪着睡着了。我站到船头，让没钱帮忙拍了几张相后，就一直坐在船舷使劲的拍着沿岸的风景，时不时让人想哼上两句什么微微青山两岸走之类的歌。

一个多小时的沱江之行后，船终于靠岸了。没钱告诉我们，峡谷间的步行大概需要两小时。于是一行人在没钱的帮扶下跳下船，开始了爬坡山涉水的步行。

刚下岸时就闻到一股幽香，我就明白肯定有腊梅，抬头寻找之下，左面山坡有好几株腊梅，由于正好逆光，相机拍出的全是黑影。一路上太阳开始当头照起，水声时起时伏，偶尔看到几个背着背篓的苗族老乡，大家都脱下了身上的棉袄。有一穿高跟鞋的越来越走不动，麻仔却带着三五人一溜烟的直朝前走，我走在最前都看不到身影了。

其实我们是沿着一条溪水向前的，有时涉水，有时爬坡，最陡的一座山爬到半山腰时有一在两跨在两山间的草棚子。没钱让我们休息一会，教了几句简单的苗语，也告诉我们一些苗家习谷，原来苗家还有同姓不通婚的习俗，男女谈恋爱都是在集市上互相拉扯问要糖吃，或者唱山歌认识的。没钱还教我们用一种树叶放嘴里吹出苗歌，我学了半天，一路上都问他好几次要点，无奈天赋有限一点都没学会。最陡坡快到山顶时，没钱让我们抬头看了山顶下的一个洞口，说这是当年的一个土匪洞，确实是险峻的很，相当的易守难攻，而且从山顶是极难发现此洞的。

过了最陡的山坡，一阵号角声响起。问问没钱是不是快到了，他说这正是他们寨子巫师的号角。转个弯，前面有几个村妇蹲在一湾水沟边在洗衣服，棒槌用力的捶打着衣衫，巫师的号角不停的响着，我们来到传说中的老洞洞口，走进去有人拿着香火让我们敬香，一身红袍，头带白巾高帽很是庄重的站在香火前吹着牛角，号角的声音由洞口传出，传得很远。再往洞里头走越来越黑，发现右边站着一排什么似的，定睛一看吓我一大跳：传说中的赶尸模型就在我身边，四五个穿白色丝褂的人形，头上都被罩了一层什么物事，看不清脸，身体的形状却一清二楚，黑黑的洞里突然出现这几个“尸体”就立在你身旁，确实让人心惊肉跳，再加上先前洞口巫师那身刺眼的红袍和一阵阵号角声，真的让人以为赶尸正在进行中，胆小的恐怕得晕过去了。编草花的小姑娘从洞口就一直跟着我们，送我们好几件草编的蜢蚱、玫瑰等玩艺，我们也送她些小玩艺，她有些竟然还不肯要。

穿过老洞，爬上一个小坡，老洞苗寨就完全的展现在面前了。

没钱告诉我们，想进苗寨必须通过三道关卡，第一是拦路酒，二是对歌，三是打花鼓。远远的我们就看到和听到一裙苗族妇女站在村口唱着动听的苗歌，可能是欢迎我们的到来吧。村头的的小桥下一群人在水中洗着，他们还遵循着老一辈传下来的规则，第一道水是饮用水，第二道洗菜食，第三道洗衣物，第四道作其它用，几块分明的高低不同的水池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三道关卡显得极是不易，酒是每人都喝，对歌只要有一人唱一曲，打鼓我参加了。最后没钱才带着我们踏上了寨子里的石板路。农家饭是在没钱的家里吃的，十几个人围了两张小桌子，摆上六七个农家菜，每个人都好像吃的饱饱的。

农家饭之后，我们跟着没钱开始在村子里到处转悠。统治湘西达三十年之久的陈渠珍故居其实是一个很平凡的宅子，并没有按其生前的一切摆设，而是由其他的人随意的住在里面。还有两位中年女子穿着苗服在房里用原始的机器纺纱织布，我们中间有个女孩跑去试了一下如何纺纱，样子极其可爱。

以前苗寨防御土匪的工事,碉堡楼仅剩的一个据说是以前最差的一栋。登上顶端，从枪孔可以俯看整个寨子及周边。另外在各宅子周围也有很多的枪眼，外小内宽，随处皆是，但都是些极小的眼孔。石板路及石头房子还保存的相当好，看到不远处苗族姑娘站在那的情景，很快的就拍了几张相片。

游完整个寨子之后是民谷节目表演，遗憾的是寨子里唯一能上刀山的人今天去了凤凰县城，所以不能欣赏到最精彩的演出了。我试过那刀山上的刀，木头过去能留下很深的刀口。

丰收鼓敲的极有节奏，苗家姑娘的嗓子唱起苗歌总是那样的色人心魅。竹杆舞是大众参与的节目，刚开始总是有些夹脚的，后来顺了跳起来是很开心的。

意犹未尽中，我们不得不要离开老洞苗寨。回程是坐车的，其实一个小时的车程是2004年才通的，老洞的电据说也只是2000年才有的。

回到古城里沱江旁，老洞的一切显得还是那样的神秘。没有亲身的体会，没有融入的生活，恐怕很难理解那里的一切。在陈渠珍的故宅前没钱给我们讲了一个动人的真实的故事，四五年前，有一江苏女子为寻情郎，跨越千难险阻来到老洞，为适应老洞的生活，三个月之内学会了所有苗语，掌握了所有苗家女子该有的知识，有情人婚后生有一女。小夫妻两却因种种原因却离开了老洞，就再也没回来。而他们那可怜的小女儿，竟然天生聪颖，还不到四岁竟然已会几十首苗歌。指出那小女孩儿后，才发现她原来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在寨子里游玩，寨子里称她为老洞苗寨最聪明的小孩。后来我们围在一起，让她给我们唱了几首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唱完歌了还不忘来个鞠躬，真的让人生出无恨怜悯。

老洞苗寨的一切都是神秘的。

凤凰还是那样安详美丽，烟雨中依然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