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还有一个“百柱殿”的雅称。全殿原计划设立柱子一百根,后来因为需要放置佛像和腾出给佛教徒朝拜的地方,便加长了珩梁,减少了立柱,成为86根柱子的“百柱殿”。崇祯十年(公元1637年)右参政、按察使曾樱与总兵郑芝龙重修开元寺紫云大殿时,将其中木柱全部换成石柱。百柱殿的柱子形式丰富多彩,有宋、元、明各时期的海棠花式柱、圆柱、方柱。楞梭柱、蟠龙柱等。尤其是殿后廊檐间那对16角形辉绿岩石柱,雕刻着古代印度和锡兰流传的古印度教大神克里希那的故事和花卉图案24幅,引起中外学者的极大兴趣。它与殿前月台须弥座束腰处的72幅辉绿岩狮身人面像和狮子浮雕,同为修殿时从已毁的元代主印教寺移来的。它们是宋元时期泉州海外交通繁荣发达,中外文化友好交流的历史见证。 在五方佛前石柱和珩梁接合次,有两排相向的 24尊体态丰腴、纹饰华丽、色彩斑斓,双翼舒展的天女,梵文“频伽”(即妙音鸟)。据佛经说:此鸟发声微妙,仙音优雅,连歌神紧那罗都不及她。他们原是佛的侍者,而能工巧匠们把她们的下半身嵌人柱榫里,翼胁之下爪足外露,上半身向前伸出,昂首挺胸,短衣半袒,樱洛圈胫胚,双臂伸展,腕着驯镯,手棒文房四宝,瓜果点心,丝竹管弦,翩翩若仙。他们不但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而且用以代替斗拱,依托粗大的珩梁,减少其过大的跨度,极为巧妙地将宗教、艺术与建筑融合起来,令人称绝。 百柱殿的后侧西边,是据说开过白莲花的千年老桑树,即“桑蓬古迹”。看到它老态龙钟的样子,大家都相信它已有一千多岁高龄了,对其是否开过白莲花大多不去追究了。不过,在老桑树下,立有一块古老的石碑,言之凿凿,似乎确有其事。在 1925年的一次雷雨中,老桑树被雷电一劈为三,其中一技坠落在地上,于是僧人们将其用一块花岗岩托起,并镌一对联“此对生莲垂拱二年,支令勿坏以全其天“,老桑树果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且枝繁叶茂,青春焕发。前几年,大风将树于从托石上吹落地,末等人们再次扶植,它已落地生根了。如今,“三树同根”的老桑树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向着北、东、南三个方向延伸开去,一年四季,郁郁青青。 大殿后面的甘露戒坛,建在中轴线的第二台阶上。据说唐朝时候,此地常降甘露,一个叫行昭的和尚于是在这里挖了一口甘露井。北来天津三年(公元 1019 年)在井上建坛,遂称甘露戒坛。南宋建炎二年(公元 1108年)敦炤和尚认为戒坛不符合规范,又按《南山图经》改建为五级,其间高低宽窄都有严格的限制。后经元、明多次重修,现存建筑是清康熙五年(公元 1666年)重建的四重檐八角攒尖式结构。坛顶正中藻井采用如意斗拱,交叠上收,如蜘蛛结网,似回纹织锦,结构复杂而精巧。坛之四周立柱斗拱和铺作间 24尊“飞天乐伎”,身系五彩飘带,手持琵琶、二弦、洞萧、响板,轻歌曼舞,翩翩若飞。它们与百柱殿的频伽一样,既是建筑艺术的瑰宝,也是研究南音与南戏十分宝贵的形象资料。 藻井下分五级。坛台的最上层供奉明代的卢舍那佛木雕坐像,其所坐莲花台座有一千叶莲花瓣,每片莲叶上各刻一尊 6厘米大小的佛像,十分精妙。卢舍那四周各层侍立着金刚钩、金刚索、金刚铃、金刚锁四菩萨,还有释迦牟尼、阿弥陀佛、寒山、拾得、千手观音的及韦驮天将等 24尊菩萨神像。其中尤以八大金刚塑像为最佳。它们怒目结发,赤足袒胸,显得无比威严。环绕坛座的束腰处还有护三皈、护五戒的各种神王牌 64个。戒坛是佛教徒受戒的地方,这种神秘肃穆的氛围,正可使人敬畏不迭,诸念俱灭,一心皈依。据说这种戒坛在全国已寥若晨星了。 戒坛之后,就是有“百宝楼”之称的藏经阁。这里原来是法堂,是元代至元二十二年(公元 1285年),僧录刘鉴义建造的。元、明时期已经过多次重修,至民国十四年(公元1925年)圆瑛和尚改建为水泥仿木结构的二层楼阁。楼下现为寺僧念经礼佛处,上层收藏各种版本经书3700多卷。五代时的开闽王王审知身居王位,独霸闽疆,纯属机缘偶然,因此他当了闽王后,就与佛结缘,起大信心,立大誓愿,皈心受持,以求心理平衡。他先后舍钱百万緡造大殿等建筑,并搜集一万两黄金白银,研细为泥,请开元寺义英法师写了两部金银《大藏经》,现二楼还保存有残页。另外还有元朝如照法师刺血写成的《法华经》以及泰米尔文的贝叶经。它们是我国珍贵的佛学典籍。除此之外,藏经阁还保存有从盛唐至民国的历代文物。其中各代玉、铜、瓷、木质的大小佛像、菩萨、罗汉、天王、神将等32尊。明代大书法家张瑞图及现代高僧弘一法师等名家的字迹和木板楹联也珍藏在这里。一楼大厅里还收藏有12口南宋以来的方钟,其中特别有价值的是清道光十七年(公元1837年),“鹿港郊公置”的铁钟,钟上铸有与泉州通商的鹿港郊46家商号的铭文,是研究台湾与泉州经济史的很有价值的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