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这温婉的光芒透穿千年的风雨,天地寂然,佐以这满目的山石呀!这遗世的独立。 石是铁质的石,树是铁质的树。 远去的金戈铁马,满地的风雨阳光。 风浪荡尽,天光展露,这横切时间的痕迹,这地球的裂痕伴随生命切肤的疼痛,四处回荡,你呀!花江大峡谷。 从这座山跨过那座山,就从这段历史跨过了那段历史。滔滔江水划不破马帮的铃声,此时还在山里山外飘荡。看看天色,这隔岸的人总要从这边走向那边去。  岸边有树有石碑,也有风雨和河流。石碑记下的是史,而河流记下的则是命。是呀!如今能够记录下的,也只是我们的过往,连同过往的我们。战马从这里绝尘而去,岁月灰飞烟灭,而留存下来的物事呢?沉静在河底。 洞察一切的天地,高扬在心间。 铁索桥横空而过。百年前的木板没在万丈阳光中间,江水自天上来,一路奔突,最终要回到哪一朵花的心中,高空中的流云还是河底的鱼虾?读不透的,只有关山横渡的壮烈与清欢。你哟!花江大峡谷。 把冬天放在最沉的折皱里,大雪飘散的地方,战刀听到了大地的喘息,马蹄声声,在一片流云的掩映下,春天回到最初的家门。 花江,万物的影子烙在石壁上,谁艰难地握起?谁又艰难地放下?先民们的指尖划出的血印,布满土地的掌心,花江的脉络愈更清晰,百里驿道上的这段江河水,拍打过岩石之后,随波逐流,岩石上的植物就是先民们的根哟!岁月站在我们的背后,天地的背影是我们前行的指向。 过了这条江还要过多少的路才是滇地呢? 山顶上的火焰还燃在那里,村子停靠的地方就是祖先们长眠之地。村庄就在祖坟边上,哪怕是陡立的凹面,也要和他们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乾坤自在高天,村庄在历史的边缘,坚硬地生长。 最善良的部分就是人的天堂,告诉后面的来人呀!泥土的温暖就是距离我们心脏最近的地方。 其实只有这雄奇的大山才是我们最后的胸膛,村庄总是歇在太阳的影子里面,从黔到滇的旅人把脚印搭在江河的两岸。 兀鹰的羽翅扫过的地方,繁花似锦; 马蹄踏过的地方,五谷丰登。 花江,该是从我的阅读中开始,这点滴的荒凉,村人的表情漫过土地的温存。四季就在肩上,残阳下的森林就在这山石的下面,村庄就藏在森林的内心,隔着一段用血擦亮的乐音,雨声中的城市和村庄连成一片。 只余下这烈日中的铁索桥,孤寂地,凌空悬立。 大雾这时从远山涌来,村庄弥漫。 透不过历史烟尘的地方,一个手持书卷的书生快步走进前行的队伍;另一个手持长剑的将士从山岭上走下来,就在这大山大水之间,把这这滚滚东去的江水,当着早年的诗篇,大声诵读。 战事早已忘却,兵戈横卧地底,当年戍边的士兵就睡在村庄的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