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湘黔游记之四：宁静的舞阳河，纯属意外

凌晨十二点左右，接到一个北方朋友的短消息说北方已经下了2005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而他此刻正穿着短袖从南方回到北方。此时的江南应该算是入深秋了吧？深秋的凌晨里读着这样的短消息有种真的已经入冬了的感觉，冷冷的，刚刚冲完冷水澡的身体也在配合着这种感觉，不停哆嗦着。

阳历上，今年是什么时候入秋的呢？有些模糊了；但是在我的印象中，2005年里的第一阵秋意是通过镇远舞阳河传递我的内心的。在舞阳河的游船上，站在二层甲板吹着冷冷的风，有一阵阵凉凉的秋意通过皮肤等感觉器官传递内心深处及脑海深处，在那一刻我知道2005年的秋天真地已经来了。于是，在如此浓烈的秋意里任凭自己无限投入地呼吸着舞阳河之间流畅着的新鲜空气，感受着如翡翠般碧绿的舞阳河水，体味着如苍松挺拔的两岸高山，那个时候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只是想静静地享受舞阳河，享受宁静的舞阳河。

游船载着我们在舞阳河的上下游之间穿梭，两岸的青山以不同的形状、不同的姿势带给我们无数的惊奇，比如孔雀开屏、大白象、西游记四师徒、观音大士、三叠水等等，只是在那样的时刻，导游的各种解说、视觉的直观享受都远离了我，感觉着自己的意识似乎神游太虚般地若即若离，在这山这水之间飘荡，无限自由地享受这份宁静，很干净的宁静，这样的享受在钢筋水泥堆砌的丛林里根本无法体会到。

冷风阵阵，秋意甚浓，但是这都无法阻止我的意识在舞阳河之间四处游离，似是在跟这山水间的灵气进行着无声的交流，偶尔游船经过时还能远远地看到几只白鹭在意识之间飞过，然后静静地停在远处与意识对望甚至对话，这是一种享受，很美妙的享受。

此刻，回想起舞阳河的水，试图寻找更为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它，感觉着不同于西湖的水，西湖的水有些喧嚣；也不同于海里的水，海里的水有时很凶狠；其实也不同于江南湿地下渚湖的水，下渚湖的水有些江南婉约的风格；事实上，舞阳河的水更象婴儿纯净无比的眼神，干净。简单的干净，这就是舞阳河水的最大印象。

就是这一片干净的水养育了镇远这一方人。当地导游介绍说，在舞阳河两岸的高山上至今还住在几十户原居民，这些人以舞阳河为全部的生活空间，喝着舞阳河的水，吃着舞阳河里的鱼，一辈子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时就曾想象过，这里的居民摇曳自家的小船在舞阳河上驶过，那样的场景通过镜头简直就是一幅令人向往的山水画，而且极富有生活气息，有船，有渔民。

当游船转向舞阳河下游时，船上的气息刹那间活跃了起来，同船的人们开始不挺按动着快门，期望用镜头将这美景留住，然后将这人留在美景中，我们也不例外，以各式各样的姿势呼应着、衬托着舞阳河的山山水水。只是，即使船上气息逐渐活跃，也无法打破舞阳河的宁静，舞阳河继续按照它的方式宁静着，几千年来一如既往地宁静。

宁静的舞阳河啊，我真的很想用尽所有优美漂亮的词语来形容你，也真的很想竭尽所能将你的美丽之处真实地描述出来，但是这样的想法对我而言简直非常困难，此刻的我唯有感叹我匮乏的语言无法表达我对舞阳河的喜爱之情。我只能说，在镇远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中与舞阳河相逢是我之幸，一种纯属意外的幸运，就这样，镇远这座古城以其独享的山山水水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也不断地给我创造着惊喜，在舞阳河那一刻镇远这座古城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定格成一种高度。

如果说沱江是凤凰的眼睛的话，那么舞阳河就是镇远的灵魂，或者核心。就是这一条从苗岭深谷出来的河流，历经千山万水，仅仅是为了给镇远一个灵魂，纯净如婴儿般的灵魂。

已是午夜，婴儿早就在妈妈的摇篮曲中安详地入睡，此刻的舞阳河也已经入睡了吧，我也该睡了。或者，在睡梦里，我将会回到那宁静的舞阳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