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散文：长江游记之四：美哉！三峡、小三峡、小小三.

美哉！三峡、小三峡、小小三峡（一）

(夔门雄姿)

游船过了夔门，便进入了三峡的第一峡——瞿塘峡。两岸峭峰，刀削斧劈一般，拔江而起。虽是岩壁，却植被丰富，一片郁郁葱葱。闭路电视播出的这段江面，水急浪高，而眼前的江水却很平缓，几乎看不出流动的痕迹。这也是三峡水库带来的改变。下游的三峡大坝开始蓄水后，从宜昌至重庆的这段600余公里的长江，整个成为一个大水库了，所以它波澜不惊。游船前行不久，船头调转方向顺着长江的流向朝西北方向驶去，原来这长江不是“一泻千里”直奔东海啊？它要拐很多弯呢！旖旎风光使人目不暇接，人们正沉醉在水光山色中。广播员又说了：左舷前方大家看到的高山是巫山。啊？！巫山到了？首先想到的是唐朝元稹那名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巫山来到眼前了吗？广播员接着又说：请大家准备好，在这里下船去游览小三峡。

大宁河是从北面流来的一条注入长江的河，它的两岸形成了小三峡。我们从游船上下来，换乘容纳二三百人的小船，开始了小三峡的游览。进入大宁河后，两岸的景色更加迷人。第一峡龙门峡上飞起一座大桥，在船上仰望，恰似一道彩虹飞架两山之巅。继续前行是巴雾峡，峡谷内清幽静谧。忽见左前方有一长长的半岛自岸边伸入江中，绿竹丛中有几间农舍。这艘船上的当地导游对大家说：这里叫琵琶州，以前岛上住着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息繁衍的一个村落。修建三峡大坝需将这里的人移民。大部分人家都走了，只剩几户人家。有一天，一艘船又接了几家人准备送走，所有家什物件都已装好，正要启航，忽然船上一位93岁的老奶奶叫着要下船，并让儿子将她背下船去，蹒跚地走到祖屋门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在那里长跪不起。所有在场的人都静默着，有的人在悄悄地饮泣。轮船暂停起航，静静地等着，许久，船上的汽笛长鸣三声，代这些背井离乡的人向他们的祖宗，向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老宅，向他们祖宗留下来的土地和渔船告别。轮船载着这些人对故土的无限眷恋，驶离他们永不能再见的家园。这片土地也将沉入水底而从地图上消失。为了大家的利益，多少小家做出了沉痛的牺牲。尽管移民后他们的生活条件肯定会有大的改善，但他们还是会认为是“背井离乡”，精神上的背井离乡。世代农业经济给农民种下的“故土难离，叶落归根”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导游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她说她们家也是移民，是属当地安置的，现在生活得很好。听了她的话，大家有些沉重的心情轻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