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豪侠仙游记 卷二十长江之底（二）

姜南月心下想道:"从这里看去,方圆几十里之内渺无人烟,就算我出得了这座大山谷,却又如何知道哪里通向哪里,难不成要我找一年的路再救苒妹吗?"牡丹嘻笑一路,边走边说这里的风景,以及某个地方有什么样的故事等等,姜南月偶一听进去,却也被她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所迷,津津有味地听了不少.第二日,姜南月等到天黑却仍不见她的母亲回来,心下不由暗暗焦.一连几日里,姜南月除了吃饭聊天便是等待,但牡丹的母亲仍然不见归来.心不禁有些疑惑,却也不便相问.又过了几日,牡丹越发变得殷勤每日里都有出人意料的好饭好菜端来,姜南月依然含笑而大吃,但一次却比一次吃得要少,人渐渐消瘦下来,这一日牡丹做了十四样美味,姜南月却连一盘菜也未吃完,便吃不下了.

牡丹心中悲伤，偷偷低泣起来。心中想道：“姜大哥心中只有他的妻子，他要去救他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挡住他？他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与我在一起，但他的心却全在他的妻子的身上，就算我留了他的人，却又怎么能让他的心也留下？他口中虽然没有怪我，但他的心中一定在怪我，一定在骂我，唉，妈妈说修道之人，最忌的就是情啊爱的，难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想到那日自己赤裸着身体对着他，脸上红了起来，“他上次看了我……他说过男人是不能够看到女人的，那他…我…”这几日她与姜南月闲聊之际，从他那里得知许多关于人间的人情风土，及人世间男女相爱的故事。姜南月本想避而言他，但牡丹却是执意要他说，姜南月只得说含含糊糊地说了大概。但牡丹却是中聆大道一般用心记忆。

牡丹不知不觉中走出门外，来到湖边，用手轻轻地摆弄着水，心中仍在想：“他若是走了，我还能再见到他吗？但若要不放他走，他这样闷闷不乐，一直消沉下去，难道我心中会快乐了吗？”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又有无数的矛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自小从未有过什么决定，所要做的一切都是她的母亲早已为她备好，她只需要依着母亲的吩咐去做就行了，然而此刻，却是关系到她自身的命运，或是一身的幸福，她一个未通世事的小姑娘怎能不为之踌蹰，心中一片烦乱？

她微微侧过头，忽然看见一个影子正对着一株开得鲜艳的牡丹花长吁短叹，牡丹心下好奇，轻步走了过去，这个人正是姜南月。姜南月自言自语道：“这么多日了，我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她的母亲还没有回来，她好像也知道如何走出这个禁制我又为何不去亲口问她？难道我真的怕万一问了她，万一知道了如何出去，与她诀别，再也见她不着了吗？难道我真的会对她有了感情？哈哈！姜南月呀姜南月你倒是癞蛤蟆想吃天蛾肉。有一个李约苒已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来，你还贪得无厌，妄想娶了这位仙子般的姑娘吗？”牡丹心中一阵激动，她从姜南月那里知道这句“癞蛤蟆想吃天蛾肉”的意思，心中卟通卟通直跳，想：“原来他心中也有我！”

牡丹本不知姜南月与他的妻子之间的事，此刻听来，隐隐感觉到并非她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心中对他更生了一种敬慕之意。当下小步走了出来，轻声道：“我带你去见我妈妈，明天你就离开！”声音轻柔却又说不出的酸楚。姜南月闻声一惊，转过脸来，只见不知何时牡丹已到了他的身边，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轻纱，月光下闪闪发光，有如生了一层圣光一般，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姜南月心中一动，心想自己的这些话想是让她给听到了，不由心下忐忑起来。牡丹强笑道：“你去救你的妻子，等你救了她回来，你可以带着她来看一看我吗？”语气中却有了哭意。继又说道：“我们…是朋友呀……"姜南月心头一热，却不知说什么好。

牡丹伸过手来拉着姜南月，姜南月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握着她的小手，只觉得着手一片光滑，有若握在了一块玉上一般，心头一荡，不由向她看去。只见她脸上绯红，小手不自在地动了动，低声道：“我们要跳下去，我妈妈她在湖底！”姜南月心中大奇，问道：“这么多天你妈妈一直都在湖底没有出来过？”牡丹道：“是啊。她在练一门功夫，功夫没练成，她是不能出来的。”姜南月心中一动，暗道：“这母女二人果然不是凡人，竟然能在湖底呆这么长的时间，倘是凡人如何能够支持得住这么长时间不呼不吸？”牡丹一拉他的手，示意跳下去。姜南月心头一凛，他那日就是这般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水中，这才糊里糊涂地生了这许多的支节，一至丢了妻子，此刻又要跳下水中，心中不由想起了那日落水的情景，此刻想来，兀自不寒而栗。但要说不跳，却又想：“倘若不入这个水底，如何能够找到她的母亲，却又如何去得去这个山谷？自己对苒妹一往情深，纵算死十次也是甘愿，更何况这区区湖水焉能阻挡住自己。”扑通两声，二人双双跳了下去。

姜南月只觉得身子一凉，鼻子里嘴里立刻灌满了水，忍不住呛了起来。双手向外一捞，却捞了个空，身子猛地往下一沉，一股刺骨的冷水冲体而来，姜南月脑中一混，忽然间一只纤手伸了过来，拉住姜南月的手臂，接着一个身体依了过来，姜南月如见救星，用力地拉着她，牡丹更不迟疑，轻轻地搂着他，小口轻轻地吻在他的嘴从口中传过一团气，姜南月气息顿开，脑子渐渐清醒，只觉怀中软软偎着一人，触手更是一片温润柔软，身子不由一热，双手不由搂得更紧。牡丹脸上一片羞红，双臂却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四唇紧紧地接在一起，再也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