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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玉珠峰日记之六――昆仑山口下起了雪 |
2007-07-21 |
玉珠峰日记之六――《昆仑山口下起了雪》 “痛苦的事情容易被大家忘记,而正是这些痛苦的经历才能形成宝贵的经验。当我们周围发生了这些山难时,我们可以做出更好的抉择。珍视他人的生命,更加珍视自己的生命。” ----搜狐网站《山难资料》序 9月6日 高原的清晨清新而充满生机。清新的是高原的空气和视野,充满生机的则是高原初升的太阳。 为了保暖,即便是睡在屋子里,我们还是都钻进了自带的羽绒睡袋。因为喝了很多水,晚上要不停地起夜,这倒让我们有机会欣赏西大滩的夜色。满天的繁星像镶嵌在蓝黑玉石上的钻石,明亮得让人吃惊。在星光的照射下,远处的玉珠峰仍能显现其完美的轮廓。我不知道玉珠峰有没有“日照金山”的美景,但那确实是我所期待的。天还没亮,我就早早地起身,透过窗户,关注着山峰方向的光线变化。田老师和棕熊也是摄影迷,三人决定,不论有没有日照金山,我们都要早起,一起去拍西大滩的晨光。 矗立在凉风席席空旷的西大滩,面对洁白的一座座雪山,你会想到自然界的“圣洁”,不由你不排净心中一切杂念,那是对心灵的一种净化。 东方的天空中,一丝云给将要升起的太阳增加了一点挑战,也给日出的东方带来了一些情趣,也使镜头里的画面更富有内涵。高原的太阳一点点费劲地从山脉的压迫中跳出,却又遇到了云的遮拦,于是,起初是挣扎着,然后干脆完全把那丝云笼罩在自己的光彩之中,在云的周围形成金黄的霞光。南面的一群群洁白的雪山随着太阳的升起也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先是一种冰白,如刀刃反射的寒光,随后是亮白,白得可以洗涤心灵,再后,白色之中渐渐地多了一些米黄,远远望去,群山层层叠叠,色彩分明,煞是壮观。 看到眼前的景色,我想到了一个已经被许多人丢弃的词――激情,我想到了腾格里在《感受梅里》中的那段文字: 在滇西北的数天里,无时无刻不被“彩云之南”的丰富底蕴所吸引,真切感受到什么是渐入佳境。在丽江的茶桌上,品味着古城的温馨和清秀;登上玉龙雪山,又一次体验被雪山接纳的喜悦;徒步虎跳,轰鸣的巨浪荡涤着胸中的尘垢。这一切,让人心旷神怡,乐不思豫。但只有在梅里,体验的那种震撼让人刻骨铭心。这才发现,激情并没有消失,只是蛰伏。感谢梅里。再见梅里。生命中的缘份或许就是如此。 当腾格里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年龄与我现在相仿。作为科考成员,他在野外的体验和感受一定要比我多得多,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一样的。 就在来玉珠峰之前的一个月,随意在网上浏览时,看到的一些文字很是撩动了心弦,于是随意记下了当时的杂言和随想: 闲来无事,偶然到搜狐网BBS的中年情感论坛上随便看了看,不经意间被几篇中年人的文章所吸引,所感动。也不过刚刚过三十岁,竟然在他们的文字中找到许多共鸣的音符,连我自己也感到惊鄂。而立之年感受不惑之事,大概是人世间凡人之事本来就是相通的吧! 一位网名叫“仙踪渺黄鹤”的游客在《为君抚梦看斜阳》的文章中写得细腻多情,我的理解是,与其说是一篇讲述情感的文章,不如说是一篇对人生的感悟。 “本来想写一些纪念的文字,孰不料话题却越扯越远。细细想来,这琐碎的文字又并不离其宗。都说人生如旅,但我们无法预知每一段路程的长或短,能够把它们分割开来的是年轮,能够把它们联接起来的是文字。都说人生局促如白驹过隙,于是我们会怀了各式各样的心情感动于那些曾经令我们感动不已的每一个瞬间。 ――8月6日 日记 中年人的压力之大不言而喻,我把这种压力看成是中年人种种危机的成因。厚积博发也好,广种薄收也罢,面对生活,面对林林种种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众说纷纭的大千世界和芸芸众生,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进行选择、再选择。喜欢登山,尝试登山的也多数是这样一个年龄结构的群体。 在西大滩吃完午饭后,我们一行乘青海登山协会的两辆越野吉普车向位于玉珠峰南坡脚下海拔5050米的大本营进发。 朋友给我发来短信,一条是:这几天一直在祝福你,祝登顶顺利!另一条则是:遥远的青海是梦一样的地方,那里有初升太阳般鲜艳美丽的姑娘,和哈达般洁白的雪山,非常羡慕你! 领导也送来平安和祝福:祝顺利登顶,平安返回! 爱人的短信则是:带着我和儿子的爱一起登山! 当地的气候说变就变,清晨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中午忽然狂风大作,风雪交加。等到我们要出发时,太阳又露了出来。青海登协的李维东教练告诉我们,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谁也没法准确地预报一个小时以后的天气会是怎样。 我们要绕着玉珠峰从她的北面转到她的南坡,于是汽车再次驶上通往天际的青藏公路,在我们的前面是5050米的大本营。在那里,我们会有怎样的高原反应?我们能应付那样的高度吗?那里的天气又将如何?我们能登顶成功吗? 一切都是未知。 吉普车一路爬坡。经过一个地震裂缝后,我们到达昆仑山口,这里是青藏公路通过昆仑山脉的最低地点,海拔4800米。在昆仑山口公路的西侧,由青海可可西里保护站设立的一座纪念碑首先进入视野,不过,最能让人记住的,还是矗立在这里的两座石碑。一座是给为保护可可西里野生动物而献出宝贵生命的原 治多县县委副书记、西部工作委员会书记索南达杰的,另一座是为了纪念在2000年玉珠峰山难而死亡的五个业余登山者。 索南达杰,被称为高原上不屈的冰雕,石碑上还贴有他当年的照片,而他的身躯和石碑一起永远地留在昆仑山口。在网上可以搜索到这样的文字: 1994年元月,在鲜为人知的可可西里倒下了中国第一位为保护藏羚羊而献出生命的政府官员——索南达杰。萧萧风雪泣英魂,第二个,第三个……可可西里终于迎来了她永恒的守护者。 杰桑.索南达杰,治多县索加乡人,生于1954年,1974年毕业于青海民族学院,毕业后要求返回治多县工作,从学校教师做起,先后担任县文教局局长、索加乡党委书记、治多县县委副书记。在他的倡导下,治多县为开发西部地区,制止日益猖獗的淘金、偷猎活动,成立治多县西部工作委员会,索南达杰担任西部工作委员会书记。 索南达杰任县委副书记期间,十多次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足迹遍布可可西里这座野生动物生活的天堂,与偷猎者作不懈的斗争。1994年元月,索南达杰率领4名工作人员在可可西里太阳湖附近抓获了20个偷猎者。因为偷猎者中有两个伤病员,索南达杰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派2个工作人员押送他们连夜赶往几百公里外的格尔木治疗,自己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则押送18名偷猎者和缴获的车队,索南达杰自己留在最后一辆车上压阵。偷猎团伙觊觎执法者人少就乘机反扑,将第一辆上带路的工作人员击昏并抢夺了武器,把中间的车排成弧型,疯狂的盗猎者竟用猎杀藏羚羊的方法对准索南达杰来的方向——等他一靠近,打开车灯,照射着他,十几条枪同时开火——索南达杰倒在血泊里,身边是截获的两卡车2000余张藏羚羊皮。索南达杰临死都保持着半蹲举枪射击的姿势,等增援人员赶到时已经是五天後了,可可西里零下40度的严寒早已把他冻成了一尊青藏高原上不屈的冰雕。那一年,索南达杰刚好40岁,正当人生的盛年。 是他不知道干这项工作的危险吗?我在一些关于他的文章中还看到了他曾说过的这样的话: “在中国办事不死几个人是很难引起社会重视的,如果需要死人,就让我死在最前面。” ——杰桑.索南达杰 其实,我知道索南达杰和可可西里是在一部纪录片中。四川电视台的一位叫彭辉的记者拍摄了一部反映可可西里野生动物保护的纪录片《平衡》,片子纪录了在索南达杰死后,可可西里藏羚羊保护工作仍然步履维艰,县委书记扎巴多杰为了保护工作四处奔波。1998年11月8日,一颗充满疑点的子弹击穿了扎巴多杰46岁的生命!他是死在自己的家里……。《平衡》正好纪录了那段历史。那部片子从头至尾无一句话外音,完全是真实地纪录可可西里的工作人员是如何与盗杀藏羚羊的犯罪分子进行殊死的斗争。凡是看过这部片子的人无不为片子的内容所震撼、所感动。那部纪录片曾获得过世界纪录片大奖,时至今日还作为一些专业影视大学的教学片来学习。作为科考工作者,腾格里恭恭敬敬地在索南达杰的碑前鞠了三躬,以示崇敬。我则认真地用镜头纪录下了在巍巍昆仑山上的这座石碑。 如果说索南达杰的石碑能够唤起的是人们对保护自然的重视的话,另一块石碑则提醒人们的是对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尊重。在索南达杰石碑的西北方向,同样立了一块石碑,如果不是登山的人大都不会注意到这块石碑的意义。在碑上刻着:情系昆仑 ,魂归玉珠。这是青海登山协会为在2000年玉珠峰山难中死亡的五位登山爱好者而立的石碑。 按我的理解,那段历史可以被这样描述:2000年5月6日――11日,来自北京和深圳的两支业余登山队在攀登玉珠峰的时候发生山难,死亡五人伤一人。 这是玉珠峰攀登史上的唯一的一次山难,但因为在这次山难中死亡的人数太多,在中国登山界引起了地震,其影响之大超乎想象。从此,在很多人的眼中,登山与死亡多多少少都有些瓜葛。大刘参加了2000年那次玉珠峰山难的救援工作,当他亲眼看到死者之一王涛的尸体,看到王涛的父亲在玉珠峰山脚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悲伤的场面时,七尺男儿放声痛苦: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阴下来了,当我从气喘嘘嘘的旺堆肩上接过担架时,天上飘下了雪花。据当时在大本营陪同遇难者家属的王石后来回忆,当时天上乌云翻滚,漫天的飘雪仿佛是苍天忍不住在为王涛哭泣,身着鲜艳羽绒服的队员抬着王涛的遗体缓缓向山下移动,其景象庄严、肃穆,令人为之动容。我们就这样在满是石头的山坡上走着,一些武警战士也慢慢地加入了这个行列,大家交替着把遗体抬回了大本营。“我的儿呀。”王涛的父亲惨叫了一声扑在儿子的遗体上放声痛哭,并企图撕开裹在脸上的塑料编织布,我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伤心落泪…… 对于那次玉珠峰山难,网上也有许多不同版本的文章,对我震动最大的无疑是作为救援者之一,刚刚攀登完海拔7543米章子峰,毅然又踏上了玉珠峰救援之路的大刘所写的关于那次救援的文章《哭泣的玉珠》,我是流着泪看完整片文章的,而且,就是因为看了那篇文章,我才有了尝试登山的冲动。那次与大刘一起攀登章子峰并一同参加救援的还有地产界的大亨王石。另一位登山者,也是遇难者王涛和周俊虹的生前好友十一郎(山名)也在现场,之后,当他再一次攀登玉珠峰时,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他们——致王涛、虹俊 他们走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 十年或者一天 他们是普通的生命 他们是唯一的生命 他们的喉咙 他们的瞳孔 不知 不知 有一天 也许未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也无法体会参与者当时的心情。但,当我们离开昆仑山口的时候,我注意到大刘的眼睛里一直在擎着泪水。 两座为逝去的人而立石碑巍巍矗立在昆仑山口,向过往路人讲述着他们的故事。当我们在那里驻足的时候,昆仑山口一直在下着雪,黑云笼罩的天空下,狂风夹着雪粒,在山口打着旋儿地肆虐着。他们是在为索南达杰而呐喊,还是在为不幸遇难的登山者而哭泣? 我们要做的,就是更加珍视自己的生命! 2005、9、23 评论 (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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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530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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