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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35 ] 西藏 游记 五 一块钱的 布达拉宫 |
2007-06-26 |
元月14号我起的比较早,因为我要去“实践”,为了装得更像一点,我只刷了牙,并没有洗脸,穿上我拼起来的“藏装”,左手捏着佛珠就出发了。走到布达拉宫时天还没有大亮,我随转经的人绕布达拉宫转了一周,一直没有说话,还装哑巴跟卖酥油的藏族妇女买了一带酥油。我觉得我准备得可以了,便走向售票处。售票窗口下边蹲着两个大概是给人写签算命的藏民,我误认为他们是买票的,我递给他们十块钱,他先是用藏语问我话,我当然是听不懂,他又用汉语问哦:“你的属相是什么?”我一惊,找错人了,我连忙动嘴巴但不发音,用手比划表示我是来朝圣的,他比划着示意我朝窗口走。 我排在一个藏民后边,他话一元钱买走了票,我递进去十块钱,卖票的也用藏语问我,我又开始比划。卖票的仔细看了我一眼,改用汉语:“没有,你不能买这个种票,你得付100元!”我又比划了一番,她还是不卖,最后我装得很急的样子,眼睛里拼命弄出那种可怜巴巴的东西,一张一合的嘴巴也时不时很困难的弄出一声“啊”——我自己想象哑巴急了就这样。但她还是不卖票,而且连看都不看了。我很丧气地拿回那十块钱。写签的看到我没有买到票,跟我说了一通藏语后接过我手中的钱,凑到窗口去跟卖票的说情。但他还是没有帮我买到票,而且好像他也开始看出我是装的了,他问我:“你是藏族吗?我继续装,不但装哑而且也装聋——十聋九哑,席哥说的。他又用藏语说了句什么,旁边围观的藏民都笑了,笑中明显有嘲讽,而我计高一筹,眼睛里不知怎么就弄出来的那种泪汪汪立刻打消了他的怀疑,他似乎觉得刚才说笑有点过火,他转而指着入口大门要我直接走进去,我转身离开了他,但我没有朝大门走,我又绕着布达拉宫随转经的人一起走,从西侧绕到东侧,边走边想办法。不过我那个“不花100元一定要进去”的坏念头却从不动摇。 在东侧,我成功地找到一个汉话讲得不错的小乞丐,他愿意帮我买藏族票并带我过大殿的检票关。藏族小孩进布达拉宫不用买票。小乞丐是个真正的信徒,是从昌都地区随父母磕三步一磕的等身头过来的。他今年十一岁,身上衣服脏得一点也看不出衣服本来的样子,还系了一大块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围腰。手中还拿了两块磕长头时垫掌用的木块。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给我那种脏兮兮的感觉。我和他聊着走到卖票处,他成功顺利地帮我买到了藏民票,我给了他十块钱作为酬谢金。大门口处并不检票,检票口在大殿的入口处。大门到检票处有很长的一段上坡路,在这段路上,我俩商量好过检票口的时候我还是装哑巴。他给我讲了佛教中的故事,他还要我到路边上跟他一起用小石子堆一个屋子,说是这样可以保我全家平安。他说的屋子其实就是一个极小的尼玛堆,三四个石头就可以弄一个。堆完后我拍拍手上的灰,突来灵感,干脆又往脸上抹了些灰。并且把鼻子里的请鼻涕轻轻吹出来,稍微沾挂在上唇上面。走到检票口时,身体也走热了,嘴巴里唾液也多起来,我刻意身体佝偻,目光呆滞,定定的盯着前方,嘴巴微张,口水就要望下涎流的样子。他走在我前面把票递给检票员,我紧跟着他,检票员没有多看,我们成功的正式骗进了布达拉宫。 虽然有他给我当小导游,但他对各种的神、圣、大师也不是很了解,一圈下来我还是不大清楚自己拜的是哪门子菩萨。现在只能清楚地记起宫里有一座雕像是用3721公斤黄金做成的。我的最大感触就是藏族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别的什么宗教的力量、全民信教的且不说,单凭我参观过的大昭寺,布达拉宫的宏伟建筑,就可以想象藏族有多少的能工巧匠建筑大师! 参观过程中我给神捐钱,给灯添油,给我的小兄弟照相并教他使用相机给我拍照。在出口处,管理人员把我叫住填表,他解释这个表,把共产党保先,听群众意见全包括在里边。我一看表,表上的内容也差不多是这么写的。我写的全部是好听的话,也是实话——主观意见或感受我写着:我很满意!少花了一大把银票进来参观我还能不满意么? 写完那个表后,我按老驴们的建议,去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布达拉著名厕所。看着自己的水能流这么长实在也是一见惬意的事,只是千万自己别跟着下去了,从那跌落下去差不多等于跳楼跳到了粪池里。 出了布达拉宫,我准备请他吃冰淇淋,据他说的,他和我一样爱吃冰淇淋。而在大门口附近的店铺我没有找到冰柜。只得买了两块巧克力威化饼。在这,我碰上了真正的哑巴。店里卖着香烟和其他零杂东西,店外边摆着个炸土豆条的摊子,店主应该就是他俩,从长相上看都是常人,甚至有些俊朗,二十岁上下年纪,他们熟练的比划交流。那一刻,我觉得我坏透了! 游完布达拉宫,他又带我游了布达拉宫对面的药王山,布达拉宫前面的马路中间有个小塔,小塔中间是可通行的甬道,我和他平躺在地上用相机照顶上的壁画。我们阻住了过路人,也引得他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俩。在药王山下,我突来兴致,要他也给我取个藏族名,他想了想后跟我说要我和他共用一个名字。亚得尼玛——我把它生硬的音译成汉语大概就是这样。他说着是“月亮跟我走”的意思,我用手机录下了我和他一起喊这个名字的声音。从药王山下来,我和他都饿了,我提议去吃面条。 那家藏面馆一般不让乞丐进去,他进得门,服务员就过来撵他,我解释后,他方得往里走,我们要了两碗面后,到楼上等面。楼上小厅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喝茶吃面了,我们刚上去,他们全部投过来异样不解的目光,这是意料之中的。坐下后,我一边和他亲密的交谈一边微笑点头朝看着我们的那些藏民致意,他们也回以微笑。我和他的亲密不是我装出来的,可以的话,我还真愿意跟他结为兄弟。面上来后,他跟我说他们这几天吃斋,他不能吃面里的肉,我便把他碗里的肉丝全都挑夹到我碗里——众人的目光更始惊奇。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埋头吃有两份肉丝的面,我吃了一碗,还感觉饿,于是又要了一碗。我都吃完两碗面并喝光面汤了,他才吃完他的那碗“肉汤素面”,开始和我一起喝奶茶。我们的旁边是一家带着小孩来吃面的藏民,他们一家中就好像只有一个八岁漂亮可爱的小女孩会讲汉话,她用熟练的汉话跟我聊天,在我和他父母之间当翻译。用“聊天”其实不是很恰当,我们的对话进行的像是在相互采访。不过我们的回答都相当认真。在“采访”中,我注意到一旁搭不上话的小乞丐有些不耐烦,小女孩的母亲还请我们喝了几杯奶茶。末了我和小乞丐要走的时候,我还让小乞丐给我和藏族漂亮小MM拍了张合影,并留了她的地址,说要给她寄照片。可惜我的小乞丐摄影师在早上带我游布达拉宫是才在我 的传授下学会拍照,技术毛手毛脚,竟然只照到了小MM的一半漂亮脸蛋,我到现在还没敢把这张照片寄给她。吃饱喝足出得面馆,我俩到布达拉宫广场散步,他跟我说了好多话,说在这个广场被警察打,说他家里的人,说他要是讨到的钱少了他妈妈也会打他,说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做主,讲他的一个9岁就死去的朋友的故事,还跟我说了一句好像不是他这样的年纪所能感悟的话:做朋友太难了!我要他给我唱一首藏语的歌,他哼哼哈哈也唱不出个调,他要我给他唱《北京的金山上》我也记不起词来,唱不下去,给他唱了一段英文的《4:55》。 在广场上转了一圈后,我俩又没事可干了,我想要带他去见泱泱和席哥,他回到我找到他的地方问了她的乞丐阿妈,未得允许。泱泱发来短信让我回去跟他们一道去色拉寺。我和“月亮跟我走”就此分别,我让他第二天下午1点在老地方等我,我送他的照片过来。
我回到八郎学后,泱泱,席哥我们打车去色拉寺。有席哥在,门票当然是不能买的,我顺围墙绕到侧边,发现了一个小门,我身上还穿着组合起来的“藏装”,先进门探路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我们仨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进了色拉寺。色拉寺修行的僧人每天下午3点到5点半都要辩经。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在辩经,他们全都身着红色僧袍,发问踮脚击掌。而到底他们在辩什么,我们是一点也不懂,看辩经也就是好奇心使然。泱泱上一次来拉萨时在色拉寺认识了一个名叫达瓦的僧人朋友。这回泱泱和席哥到色拉寺的主要目的就是会会达瓦。泱泱还没有找到达瓦,正在辩经的达瓦却给泱泱发来短信: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先到我宿舍等我,我弟弟在宿舍,我下了课就过来。 我们又看了一会,直到他们快结束了,都聚到一起齐诵经了,我们才走到达瓦宿舍外的一个院子等他回来,三人蹲靠在院角墙根下,衣服还故意的在墙上蹭灰,这时连我也真正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盲流了。达瓦把我们带到他宿舍,宿舍在大概三四层楼高的地方,有里外两间小屋,对外开窗,外间有书架、沙发、小几桌和他弟弟临时睡的床,书架上的书的种类还挺丰富的,还有外文的。泱泱说达瓦他们除了研习经文外,还学着英、法、日等外语。里外间有一道门隔着,门上还帖了英国一个足球明星的海报,达瓦说他现在经常踢球,都有点影响他修习佛法了。 不用说,好学善问的席哥又马上跟达瓦师傅交流上了,达瓦的汉语不是很好,很多关于他觉悟的东西他都很难清楚地表达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学有所得,达瓦的弟弟给我们做酥油茶,我和泱泱分坐席老大两边,达瓦坐我们对面。我喝着茶,吃着糖果,听席哥和达瓦的对话,泱泱也不插话,只静静听着,这个下午我的主要收获是开始相信人世轮回,相信人会飞,相信有些东西它是存在的,但我们大多数一般人因为没有见到过也无从证明而否定了它的存在,开始相信世界并不仅仅是物质的,开始相信意念的力量、、、、、、 这些天一连听了尼姑的传教,达瓦的对佛教现象的解释,和席哥每天晚上睡觉前的学习心得,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到接近我的接受宗教的极限了,已经有些乱了,所以席哥和达瓦探讨更深的非入门级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心不在焉,还有点想打呵欠——在这种时候打呵欠显然不合适,他俩交流正酣畅呢。我努力死死抵抗着呵欠。 到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们结束讨论,下楼时顺便参观了他们的厨房和他老师的住处。达瓦老师的房间里都现代化了,电话、冰箱、微波炉,还有一台电脑,他要我们给他弄一下视频——他们都不太懂,说有位广东的信徒想要看看老师。 达瓦要请我们到岗兰梅朵餐吧吃饭,打车到了很有名气的岗兰梅朵后,泱泱回八郎学把彦彦也接了过来。达瓦这几天和其他信徒一样,得吃斋,他什么也不能吃,只看着我们四个一阵吃喝,我和彦彦还叫了一大杯青稞酒,味道不错。 到十点,达瓦打车回色拉寺,这是他们的规定,十点以后再回去就会有麻烦,这样的管理就跟学校差不多,达瓦他们每年也有两次期末考试。达瓦走后,我们接着海聊,到岗兰梅朵打烊的时候才回八郎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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