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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报应还是什么的,总之我其实一到东京就感冒了。 第一天起床喉头已经不对劲,靠漱口水古法清喉和心理安慰大过实效的药撑过白昼,夜里的饮宴说什么不能放弃的,靠酒精暖了身体,午夜街道的温度却格外具有侵略性。一回到家里头浑身发冷,匆匆淋了热水澡,吞药钻入被窝;睡得恍惚不明,像晕过去了,期间有沙团飞卷,也像落入谁的桌底,不断听闻嘈嘈话音,然而明明是静得像地狱的沉夜,哪里有声响起?于是醒醒睡睡,见了日光、见了星影,终于睡到不能闭眼的时候,全身已经没有几处干净。 内内外外都浸透了汗,像几圈百米赛跑似地。 我撑着再服了药,苦寻不着黄色小纸盒,前次感冒征兆初现时极有神效的药品,该不会那回就给我嗑光了吧?身体还是滚着,没有药不行,带回上海的土产还没买齐,我虽然丝毫不想迎向窗外霜雪残留的余温和阵阵风起,还是披了上衣出门,一路上像捧着火炉般地加温,只怕都能滚水了。 然後大概是眩昏了頭,我一下在京王裡指指風月堂巨無霸法蘭酥,一下上階梯包了千疋屋果醬三組,一下繞過人潮進入地街,鑽著鑽著鑽到了TSUTAYA,搖晃著刷下リリエシュシュのすべて。走了好大一圈,終於停在藥櫃前,當然是仲間由紀惠代言的那款,而且指名黃色包裝,因為我的感冒總是冒起於鼻頭、作亂於喉中。又摇摇晃晃栽进了哪家店里,手忙脚乱地填腹吞药。 定了定神想起刚才刷卡的毫无犹豫,突然很有几分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女儿出征的霸气。只不过神气之下也有疑惑油然升起,我为什么要花上海四倍的售价去买一只没有中文字幕的DVD?又为什么要带回一包三十份用的德用感冒药剂?还有风月堂明明是神户名产,到底又干我这个东京交流生啥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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