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站在了“重庆森林”的里面。 4月12日至18日,我住进了重庆大厦。 每个我在香港采访的人,听到我要住重庆大厦,都表示出了狐疑的表情。梁文道,仔细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半天,然后微笑,说,去体验也好,那里很“先锋”。另一个女生,直接瞪大了眼睛,露出地球快毁灭的表情。 哎哟,其实重庆大厦真的很安全啦。像我这种完全没有种族和肤色偏见的人,甚至觉得那里的人们,要比中国一个叫HE NAN的地方的人,要可爱多了。 黑人,印度人(尤其是印度人,由此我的结论是,香港的印度人分3种,住在重庆大厦的,正要去住重庆大厦的,和刚从重庆大厦搬出来的),巴基斯坦人,以及欧洲人或美国人,各种皮肤,以及各种体味,每天与我一起升降。 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光影绰约,稍有晦涩。对我而言,老实说,除了最开始几天住的那间房子,因为没有窗显得黑暗之外,我的“重庆森林”还真是阳光哪。 老板是上海人,女儿说着时而上海时而香港的普通话,实在很好玩。她很有风情,和底楼的每一个保安以及店铺老板都熟得要命,一路走过去,要说无数个风骚的“HI”。 打扫卫生的人是个菲律宾男生——香港遍地菲佣啦。可是,这个菲佣怎么能如此活泼而明媚呢——他每天都闪着亮眼睛对我笑。 他的名字叫,PHILIP。 我每天风驰电掣般地冲出去,留下一个乱糟糟的房间,连隐形眼镜的盒子都没盖好。但是,回来的时候,挖塞,就像妈妈来过一样! 他每天都邀请我吃水果,橙子、香蕉随便吃,并且记住了我说他买的华盛顿苹果很好吃。他每天都要做的另一件事,是问我今天的采访怎么样。 有一天我在过道里上网,完全忘了外面在下雨。结果床都被打湿了。他笑咪咪地跑过来一边哼歌一边帮我换新的床单,并且只关心我本人有没有被雨淋到。那个时候已经10点了。 第一晚上我和他道晚安的时候顺便祝了他好梦,第二天他就跑来问我做了什么梦,并且说自己梦见了我。 同志们,这难道不是社会主义才能有的人间温情吗哈哈。 第二天,他问我是不是和爸爸妈妈一起住。我骄傲地告诉他我自己住。 后来他问了我的爱情故事。我迅速掏心掏肺地讲了我为什么会分手。他也迅速“交待”了自己和上一任女朋友的故事。 那个时候,什么叫秘密,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再找个男人。 老实说,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 有一天,一个黑人在楼梯口邀请我去跳舞。 有一天,我在楼下遇到一个类似是从法国来的老爷爷。他以为我是宾馆经理,一直要我给他安排房间。我讲了一万遍我不是manager。可是,这个老爷爷,在深夜12点还没有找到住处的时候,完全慌乱了,根本不听我解释。他的小舌英语真要命。 又有一天,我发现住在隔壁的隔壁的台湾男生,是我喜欢的类型,唉唉,可惜人家和女朋友好得要死哈哈。 过了一天,认识一个广州来的女孩子,她说这叫缘分,要了我的MSN。她在,李锦记工作。我第一次和食品界人士接了头。 又过了一天,一对英国来的情侣说,他们已经旅行了4个月,香港是最后一站。我嫉妒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一直霸占着电脑和深圳方面聊天,终于累了把电脑让给他们的时候,那个男生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那里的房间真的是很小啊。你只有两种选择,安静的暗无天日的,临街的吵闹的有窗子的。 但是,我还是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爱上了那里。 走的时候,PHILIP帮我整理行李,并且送我到楼下。 他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欧洲。 他还问我:When will you be back? lo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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