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印度的诱惑和困惑（之一）

朋友怂恿我去印度，犹豫了好久才决定上路。印度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创造了灿烂的多民族多宗教文化，对我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只是上网一查，吓死人的忠告超过万余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周围的朋友去过印度的几乎没有，所以也无法学得些经验。我秉持一条万古不化的真理：有钱好办事！兜里揣了上万美金，就这么搭乘印航的班机上路了。我计划的路线是孟买、班加罗尔、金奈、阿哥拉（泰姬陵）、新德里。从上海出发然后返回香港。

在浦东机场出境时就受了打击，边检官好意地对我说：“你为什么买这个航班？它可是总是延误的啊！”“是吗？”我顺口回答，都到了这时候了，也只能这么回答。

上了印航的班机时已经比预定登机时间晚了3个多小时，等候登机时，我已经用光了笔记本电脑的一条电池。登上飞机我笑了，这架空中巴士飞机，估计25年老了，座椅都要支撑不住我略胖的身体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有点发怵，这架深夜飞机居然全满，而且大半印度客人，我想起飞后平放自己的预谋化为泡影。印度空嫂出现后，我忙问她：为什么飞机坐满了？她回答：便宜嘛。我心里顿时不断痛骂代购机票的旅行社：骗我，小子骗我啊！

印度人民是好客的，飞机还没平飞，已经上饮料了，饮料没喝完，已经上饭了。空嫂用滑稽的印度英语询问每一位客人：“吃全素还是半素？”当然不是全素啦，全素的怎么吃啊。没有想到，这句问话在未来的几天里可是天天要听好多遍的。

印度是不准食牛肉的，也不食猪肉。肉界里去了这两员大帅，就只有羊肉和鸡肉了，可这后2种动物出肉率并不高，因此，肉食在印度算非主流行为，他们基本是素食的。印度饭多半是各种素菜拌以各种辛辣香料，中国人说印度咖喱，其实印度的咖喱种类繁多，并不是中国人认识中的咖喱。我把第一份半素印度餐全部扫光，还行。我自信自己能对付印度餐。吃完后，我昏昏睡去。

感觉睡了不久，被邻座推醒，朦胧中又听见这话“全素还是半素？”又吃饭啦？是啊，和蔼的印度空嫂告诉我又吃饭了。好吧，这次要全素。看下钟‘离上次用饭结束仅2个小时。

这次难吃了，全素的印度餐从气味、颜色到形状，都和某样人体废弃物相似，看着就反胃，忙用塑料纸盖上，然后没事似地翻本杂志看看。待空嫂再次过来，把餐盒还给了她。她笑容可掬地问：“不吃吗？”我说：“哈，不饿”。她善解吾意地给我换了2杯橙汁，是中国无锡市生产的。

然后又睡，昏昏然地听说飞机降落了，费劲地听广播，说是曼谷，曼谷到了，飞机将听90分钟，不到曼谷的乘客不许下机。机舱空了一点，上来许多小矮人打扫卫生，这是曼谷机场的地勤服务。

从曼谷起飞后，飞机未平飞，“请问是全素还是半素？”我靠，又来了，在弘扬印度伟大的饮食文化啊？这次学乖了，“谢谢，不要了。”然后跑去上厕所，厕所那个脏啊，从未见过。出了厕所，遇见另一个空嫂，我问她：“你们飞机上有没有印度飞饼吃？”“飞饼？”她莫名惊诧。“就是这样子做出来的印度飞饼。”我做了个造飞饼的动作。她摇头说：“没有你说的这个饼，我从未听说过你说的飞饼。”啊，没有，该死。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所谓“印度飞饼”是台湾人搞的名堂，印度根本没有这种食物，还认为是飞机上没有。直到参观TATA，我才从一位印度知识分子那里求证到这个问题。

回到座位，继续睡觉，睡不着，拿出耳机想听音乐，选了十来个频道，全是印度人唱歌，不感兴趣，还是睡觉好，可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响了：“各位乘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很高兴地宣布半小时后我们将降落在印度首都德里的英迪拉－甘地国际机场，地面温度摄氏39度，我们的飞机将在德里停留120分钟，请大家做好准备。本次航班的终点站是孟买，请到达孟买的乘客不要下机。谢谢。”嘿嘿，这飞机似乎是乘不到终点的。

好不容易又起飞了，20分钟后：“请问是全素还是半素？”我奶奶的，我奶奶。“请问有没有西餐啊？”我几乎是叫出来的。“有的，请稍等。”还好，还好，有西餐。一会儿，西餐来了，俩面包，俩黄油。嗯，这算西餐？但，总比那全素半素好。还别说，印度生产的黄油还行，就是有点太咸。

飞机于次日下午14点终于降落孟买，算上时差，居然飞了13个小时。呵，纽约都该到了。

孟买机场很小，比上海的长途汽车站小，但这是全印度最好的机场。

边检很认真，问了我许多问题，我除了yes还是yes，要不就是thank you，这是人家教我的，要装作啥也听不懂，不然就麻烦了。他见我文不对题，估计遇到了智力很差的了，放行了。

出了海关，直奔银行，印度国家银行机场办事处，也就一柜台，换钱，换1000美金，当日兑换价1美金换39卢比，比网上写的换50卢比缩水了不少。要了许多10卢比面额的小钱，好付小费。这也是别人教我的。印度虽然声称是没有小费的国家，但处处会向你要钱。10卢比是搬一件行李的小费价。

出了机场，大雨，满眼荒芜。印度之旅从此开始，旅行社派来接我的是一印度大学生，学过2年中文，绝对不流利。我心里直嘀咕，这样的中文水平，居然也可以出来混？

（未完待续）

(印度德里机场，用拖拉机运货，叹为观止)

(雨后的孟买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