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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武汉日游 ,经典 .

2008-06-08cncn.com
  我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臭干子甚是尴尬。当时我正在地质大学附近的书店玩耍,忽感内急,于是就根据北京的经验,利用面部最高耸的器官进行搜索。隐隐察觉前方不远有方便之所,拔腿便走。然而,等我寻至恶臭的发祥地,却见到一个小吃摊子,中间架着一口铁锅,边上有一只笊篱,里面放着几块豆腐干。这豆腐干的形状与我在北京所见的五香豆腐干大致相同,只是颜色可怖,挂着黑黝黝的一层装饰漆,活象刚打煤堆里拣出来的。进一步的关于这种我后来终于知晓叫做臭干子的食品的艳丽色泽与芬芳气味的描述,我在此就免了,因为实在非我这个长在北方的南方人所能接受,而且实在不有助于食欲。不过,相比北京的王致和的青须须并滴沥耷拉的臭豆腐乳,武汉的臭干子也算对得起观众了。

  既然是名小吃,来武汉一趟总不能错过。正如八达岭长城依我看无非是“到此一游”的大型书法石刻展览,仍有很多人一定要去体会一下“好汉”的滋味。因此,我痛下决心,采取“拼死吃河豚”的精神,也要尝一尝这著名的臭干子。有点对不住热情的武汉人民的是,我在品尝臭干子时,是先扭头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一举将那黑黝黝的豆腐干(据称越黑越香)塞进嘴里。如此,没能完整地欣赏臭干子的色香味。不过,就我个人的认识来看,这臭干子也不过是恶形恶臭其外,平淡无味其中,基本味感也就是白豆腐的感觉,上当了。

  想起小马的话,“这河水既不象黄牛大伯说的那么浅,也不象松鼠小弟弟说的那么深。”

东湖

  从武汉的地图上可以看出,武昌的很大一部分被水面所覆盖,这就是东湖。我知道,(当然谁都知道),杭州有个西湖。我也知道,(可能你就不知道),绍兴也有个东湖,(我知道因为我是绍兴人)。这两个东湖哪个更应该“东”湖,实在也是难说,因为地球是东西方向转的,东西是相对的,不存在什么“东极”,“西极”。好在我只在小学时得知嘉兴有个南湖,不再知道哪儿有“北湖”或第二个南湖了。

  东湖--我说的是武汉的东湖--的景色很好。我曾和师兄一同绕东湖转了一趟。我们只走了约五分之四,最后我支持不住,跳上专线车回了驻地。一路上湖光天色,绿树成荫,柔风拂面,很是宜人。让人想起邱迟所写”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只是经常有汽车疾驰而过,异常惊险,大有“叫嚣乎东西,挥突乎南北”的感觉。我们在路上就曾见到一辆吉普与路边林荫树亲吻的盛况。

  在我准备乘车结束东湖一日游的时候,我有幸看到渔民在东湖上撒网捕鱼。他们划着我看和大个澡盆一般的小船,把一种很轻很长的网,按螺旋方式撒到水中,(没闹清是否是按阿基米德螺线布置的),然后自螺旋线的入口把鱼赶进去。可怜的鱼儿惊慌之际不辨东西,一头撞上渔网。而渔民就自外向内把网提起,把鱼从网上取下丢到他们所划的澡盆中去,然后重新撒网,赶鱼,收网。我亲眼见到一条三尺长的大鱼,(我也说不清有几尺,反正您往大了想吧),被挂在网上。渔民收网时,它自然进行了最后也是最无奈的挣扎。渔民则很沉着,随手从澡盆中操起一柄榔头,(至少,我猜是榔头),对准鱼头就是两下。鱼的反应当时就驯服多了。然后渔民同志又拿出一柄我看象镰刀的家伙事儿,一下钩在鱼的鳃部,鱼是否用痉挛来表明它对这种待遇的愤怒我不得而知--实在离得太远,但在金色的阳光下,我感觉,(当然可能是幻觉),仿佛有醉人的鲜红色在澡盆一样的小船周围荡漾开来。

  鲁迅说:“简直是虐杀!”

樱花

  每年三月中旬,武汉的一些公交车上就会刷上“到武大,看樱花”的广告。武汉大学校园内有樱园和梅园,(在用新全拼输入这词的时候险些打成“美元”)。现在每年进武大看樱花是要买门票的。据称,在远古的年代,看樱花是无需买票的,但由于计划生育工作开展太晚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去武大看樱花的群众暴增到如此程度,校方决定:从此收费。当然,樱花的门票还是很便宜的,一人三元。每年,武大各个系的学生会分兵把口,缴获的有闲人士为欣赏植物生殖器官并由此产生愉悦心情而付出的银子,就成为各系学生会活动经费的重要来源。我曾疑惑于武大自己师生出入的问题,不过,据称只要亮出学生证,或声称自己家住武大,即可放行。

  我对樱花了解不多,从理论上知道属于蔷薇科,但是不知它是属于蔷薇科的梨亚科,李亚科,还是蔷薇亚科。从实践上曾在北海植物公园见过盛开的白樱花。从传闻上知道日本的樱花在凋谢时,白色或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逝,落英缤纷,称为花雨,让人想起何什么伟的幽默画,”风中的事物告诉我,离别是一种伤痛的美“。

  我们去武大看樱花的时候约是四月初,门票的价格使我相信樱花仍在怒放,虽然后来实践表明落花流水春去也,樱花们已出离愤怒。武大的女生们很漂亮,充分展现了江南水乡的秀色--虽然她们来自全国各地。而男生们的英武,也实在无法把他们与”武大郎“联系起来。只是,樱花已经完全谢了,枝头已经郁郁葱葱,只是空中偶有淡粉色的花瓣辗转飘落,以及地上纷纷的落英随时准备与风共舞,让人确信,春天曾在樱树枝头举办过盛会。

  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北京的杨柳尚未抽芽。清华道路两旁的毛白杨和加拿大杨刚刚开过雄花,清华园实际上还是一片灰色。当我在火车上一觉醒来,发现武汉确是满眼的绿色。虽然后来才知道武汉即使在冬季也是不乏绿色的,但我当时的感觉是春天已早我很久就到来了。及至看到武大的樱花凋零,才发现武汉的法国梧桐已经准备迎接夏天了。而等我于六月返回清华,北京正在进入几十年来最炎热的酷暑。

  我不知道我这一年的春天丢失在那里了,按火车路线大概应在石家庄附近吧。遗憾的是当时正在酣睡,没能从车窗看看春天是否正悄悄降临夜幕中的石家庄。可是又怎样呢?

  也许,一九九七年的春天对我来说从未来过。

转自:http://www.cncn.com/article/90524/14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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