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行走在川西的白杨林

10.17 到达 成都

我有些害怕坐飞机，所以当我有了去稻城的想法，很快就放弃了原先到香格里拉的计划，毕竟到川西只要飞成都一个来回。而且，去成都的机票也便宜得让人不忍心拒绝。

很多人都喜欢成都，好吃的东西，悠闲的节奏，等等。但对我而言，成都可惜在它难见阳光的气候
。

飞机飞得还算平稳，如同我的心情。出了机场，看到等候出租车的人流几乎可以赶上虹桥机场。好在成都的机场大巴也很方便，半个小时就到了我两年前住过的绿色数码酒店。这是家很好的廉价酒店，我两年前去四姑娘山和九寨沟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是新开张。两年过去了，部分墙壁破旧得有些厉害，其他倒还好。反正背包客对旅途中的物质是不该有太多挑剔的。然后，我重复了一遍大多数我两年前在成都做过的事情。
“Memories are a great gift. Memories can teach us about what things are good to repeat.”

在床上躺好，收到短信通知第二天早上会合的时间和地点，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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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第一天 成都 - 泸定 - 丹巴

决定去稻城后，我运气很好地在携程上找到两个行程相似、志趣相投的同伴，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包好了车。除我外，有另外两个朋友也加入了队伍。于是早上八点，我们五个人加上司机，和大包小包一起挤在小小的长安新星面包车里面，出发了。

很快，我就了解到这四个人的厉害各有不同。
召集人，也兼老大，住在广州，擅长行走，登上过四姑娘山的二峰；他的朋友住在深圳，擅长攻略，到哪里都熟门熟路；军官朋友住在北京，擅长拍照，120相机的玩家；唯一的女孩子，是讲话象东北人的厦门人，擅长在车上睡觉。

司机其实不能算是司机，是老大登四姑娘山时的向导，后来成为了朋友。所有人都叫他张二哥，据说他是那里最好的高山向导，后来一路向西，的确看到不少人向他热情招呼，叫他一声张二哥，他说每年被他带去登四姑娘山的人大概有一千个。他的年龄也的确和我的二哥差不多，但看上去已经象我的二叔。
张二哥是藏人，嘴里却常常挂着“我靠”，“xx你个头”之类的话。也难怪，除了常和汉人在一起，我同他一间屋，每天晚上瞧他翻来覆去的只看电视剧，甚至包括中央电视台的。
他是个好人，老实而简单，会替人着想，所以他也成了我们的朋友。

车很快到了雅安。雅安号称最有名的是雅雨、雅鱼和雅女，雅雨我们马上就见识到了，雅鱼则是在回来的路上好好吃了一顿，至于雅女，who cares!
大雨并没有扫了我们的兴致，我们相信翻过了二郎山便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其实二郎山并不是翻过去的，而是通过它那长达四公里多的隧道钻过去的。过了隧道，果然一派川西高原天高云淡的风光，与四川盆地的阴沉气候截然不同。我们于是心晴，一步两步三步四步，鱼贯下车去远眺大渡河。

熟悉的地名一个接着一个，我们的革命热情无比高涨，沿着大渡河直奔泸定而去。对的，就是红军当年飞夺那座桥的地方。
当我们吃完午饭离开泸定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想到，泸定竟然会在后来成为我们这次旅行难忘的地方。当然，这是后话。

成都到丹巴的道路还没修好，所以我们才需要从南线绕道，经过泸定。而泸定到丹巴的路并不好走，一路颠簸，行进缓慢。到达丹巴时，早已天黑。
我们没有在丹巴安排更多的时间，二选其一，我们放弃了更为有名的甲居藏寨，而选择了相对安静而淳朴的中路藏寨，攻略兄说去年国庆他来的时候，甲居的游人早已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多。
在黑暗中，又是一阵良久的盘旋上山，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我们的车终于开进了中路东坡藏家的院子。
丹巴夜空那天的灿烂，我从未见过。我也第一次看到了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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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 第二天 丹巴 - 八美 - 塔公 - 新都桥

我们请了向导一大早带我们去山上的观景台。那里很安静，一直到我们离开，也没有别人过来。
天早已大亮，但由于两边山的阻挡，太阳还没有照到村寨。丹巴的海拔并不高，温暖而湿润。那个早晨，很悠闲，很舒适。

(清晨的中路藏寨)

日上三竿后，我们开始往回走。向导说我们如果再晚十几天来就更好了，那个时候田里的小麦已经变绿，而梨树则是一片火红。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们让向导帮忙到树上摘了很多梨，这些梨很甜很好吃。在后来那些为了赶路而来不及吃饭的日子里，这些梨和张二哥从小金带来的苹果，成了我们最重要的食物。

说说我们住的东坡藏家，这无疑是我们此行最喜欢的住所，攻略兄的推荐，他说这家客栈在网上颇为有名。客栈非常漂亮，老板很客气，厨房干净得让人吃惊。房间差点，没有电视，门上的窗是镂空的，隔音就很差了。很遗憾不能久留，吃完早午饭，我们离开了丹巴，这一天的目的地是经过八美、塔公到达新都桥。

虽然我的习惯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但还是在朦胧间看到了丹巴至八美一路的风景。尤其是一段叫做牦牛谷的地方，被称为天然盆景。众多的游客在此下车停留。后来的一路上，我们发现其实只要有一辆车停下来拍照，后面的车大多都会跟着停在那里，而未必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风景。老大自嘲，以我们下车拍照的频率，一看就是旅程才开始的菜鸟，什么都觉得新鲜。

很快到了八美，八美最大的看点我认为是近距离得看到雅拉神山，田园村寨的风光也不错。按字面解释，如果能够带两个美女来此，那就十全十美了，可惜…

八美到塔公途中的风景也不错，让我想起从前立邦漆的广告。但张二哥说这里的民风远不如风景纯朴，如果不留意，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会抢了游客的东西就跑，几乎就是明目张胆的。我们的车停在那里，果然就有小孩从远处跑过来，一直在我们周围转悠，我们只能派不拍照的mm看守车门。

塔公是个镇，在藏语中的意思是“菩萨喜欢的地方”，我也很喜欢，尤其是泛黄的塔公草原那股秋天苍茫的气息。进草原要收5元钱，这个我们可以接受的。

离开塔公，我们在天将黑之前就到达了新都桥，这一天比较不累。在快到镇上的时候，我们几乎不约而同看到了远方的贡嘎山顶被一片红云照耀得通红的壮观景象，那是真正的日照金山！激动之下，停车、拿相机、向田里飞奔，可惜我们还没支好三角架，山顶就已经被云遮住了。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热衷于日照金山，我见过的所有号称日照金山的照片，都没有什么特别。而那一刻我才知道，真正的日照金山是多么的难得和震撼！照片没有拍下来，颇为遗憾，但看到了生平仅见的壮丽景观，又可谓幸运。

新都桥的海拔是3450米，不算高。但当我们背着行囊走上酒店4楼的房间，加快的心跳和气喘告诉我们，旅途已经慢慢进入了高原。

(雅拉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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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第三天 新都桥 - 雅江 - 理塘 - 稻城

新都桥被称为摄影者的天堂，这个称号多少有些名不符实，因为川藏一线有太多的景色。而且新都桥的风景多在到折多山的路上，我们从塔公来到稻城去，恰巧绕过了这一段。但是新都桥清晨的白杨树还是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这一天的路途遥远，所以我们早晨拍完白杨树后就匆匆出发。一路翻山越岭，飞沙走石，在卡子拉山的垭口，还下起了雪，雪花飘…卡子拉山垭口的4718米也是我们此行踏足过的最高点，那里的风好大，“两峰交汇的垭口，是风的故乡“。

因为要赶路，我们没有吃午饭，拿苹果和梨果腹，还有军官兄带的压缩饼干，军供的食物果然好吃，比超市里的普通饼干好吃多了。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理塘。到理塘后，再翻过海子山，就离稻城不远了。

理塘县海拔4000多米，号称“世界高城”，县城就位于群山怀抱着的开阔的毛垭坝草原上。历史上曾转世过两世达赖，及众多高僧，也被藏人尊为“雪域圣地”。

到达稻城时，又是天黑了，找住宿也找了好久，这个季节，还是有非常多的人不辞辛苦来稻城。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满意的客栈，放好背包，在餐厅坐下，大家早已饿到地老天荒。不过看到餐厅墙壁上贴满的亚丁的照片，想想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地方，精神又马上从长途旅行的人困马乏中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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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 第四天 稻城 - 亚丁

稻城县城距离我们的终极目的地亚丁还有120多公里，在这段被称为“香巴拉走廊”的路程中，也有不少美景。

亚丁的门票站在日瓦乡，门票才80元，真是超级便宜啊！过了日瓦乡，还要翻越一座高山才能到景区的门口，实在是晕，又是一个小时。
沿着山路兜兜转转，仙乃日神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迎着仙乃日雪峰的召唤，怀着激动的心情不断向前，山谷中一个灰褐色的村子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之中，这就是著名的亚丁村。” 心里想，老子们终于到了。

两年前我在四川的时候，在路上认识了一个热爱旅行的朋友。我们在四姑娘山分手，然后在九寨沟再次遇见。他刚到，而我已经来了一天。他问我九寨沟怎么样，我说算是漂亮，但没有那种慑人的感觉，如果按10分评，我会给8分。他说明白我的意思，他相信我会在亚丁找到那样的震撼。
传统意义亚丁的景区主要由三座雪峰组成，他们并不高，海拔在六千米左右。之所以获得世人如此多的倾心，原因在于它们的形态之美，以及可以被如此近距离得驻足。同时，它在上个世纪二零年代被《国家地理》发现的故事，以及被很多人认为这里才是小说《消失的地平线》所指香格里拉的真正所在，也增加了亚丁的传奇性。在宗教上，亚丁三雪峰是藏传佛教的神山，相传在八世纪将佛教传入西藏的印度密宗大师莲花生为这三座雪山加持命名，北峰仙乃日意为“观世音菩萨”，南峰央迈勇意为“文殊菩萨”，东峰夏日多吉意为“金刚手菩萨”。

到了预订的客栈，才知道离景区还有不少路，于是继续下行到同龙坝——景区门口无法再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客栈。客栈只有通铺，但好歹一间房里面只有我们几个自己人，也还算干净。反正我们也不觉得在亚丁还能找到标准间。
一边吃午饭，一边和黑市的马帮谈第二天一早看日出的安排。早些年，景区里面的洛绒牛场可以过夜，这样一来不用走回头路，二来在那里可以看央迈勇的日出。但后来景区内不再允许游客住宿，要看日出，只能从同龙坝步行大概12公里到洛绒牛场，而且牛场要比同龙坝海拔高500米，在深秋的黎明刺骨的寒风中走这段路，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就有这样的市场，由黑市的马帮带游客骑马去洛绒牛场。为了避免被抓，他们和游客一般约好早上3点出发。
亚丁的马帮从一开始就给我们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漫天要价加上磨磨唧唧。
吃完午饭，我们就开始了第一个下午在亚丁的游玩。安排是从同龙坝到冲古寺，然后到珍珠海。老大摆出一幅要走上去的架势，马上被我们劝住，有力气不是这样用的。所以我们和正常人一样，骑景区的马，走了从同龙坝到冲古寺的三公里。

马夫坚持要帮我背包，我不让，我的摄影包可是从不离身，但她一直讲一直讲我听大不懂的话，大意是马受不了我的包，我也没办法。结果，下马后她问我要了20元背包的小费，同行的朋友也是如此遭遇，当然期间也经过了一系列无意义的争吵和威胁。我行遍大江南北，如此无赖和没品，以亚丁的马帮为最。第二天的情况，更证明了这件事情。
后来听张二哥说，这里村民间的争斗，曾经发展到用机关枪和手榴弹的地步。原来中国民风之彪悍，不在东北，而在西南。

真正的游玩开始了！先是在冲古寺前的草甸，然后是到珍珠海的路上，一路被美景拖住了脚步，满头大汗到达珍珠海时太阳已经离开了湖面。先到的老大满脸惋惜的对我说，刚才真棒！小小有些郁闷，不过还好反正第二天还能再来。大家会合后返回冲古寺拍日落中的夏日多吉，这是亚丁的保留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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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 第五天 亚丁 - 稻城

这是最累、最辛苦，和最漫长的一天。

老大很专业，2点半就把大家叫起来暖身。可惜客栈没什么可以用来暖的，我只有越来越冷。我穿衣服本来就偏少，也没想过亚丁的夜里会如此寒冷。
3点，没有人来，也没有马。过了十多分钟，来了一人一骑，又过了一会儿，这一个人和一匹马也都没了。门口陆续有人走过，都是剽悍的人们徒步去洛绒牛场的。
3点45分，老大等不及了，他准备走上去。我们其余的几个只是喜欢拍照，可不喜欢自虐，所以我们准备继续等马来。他自己走了。
4点半，我不准备去了，反正我对这个行程本来就有所保留，为了看日出，会牺牲掉很多其他的拍摄机会。冷得受不了，我就回到房间和衣睡起来，准备天亮走我自己安排的路线。厦门mm也是和我同样的想法。但另外两个兄弟显然还不死心，他们还在门口张望。
我的身体刚暖起来，那两个兄弟就来叫人了，他们正准备走上去的时候，碰到了马帮。真是XXX什么东西啊，没见过这么不讲信用的！
Anyway, 我哆嗦着在黑暗中穿行了许久，虽然寒冷影响了我的行动和思维，但亚丁无比皎洁的月光撒落在贡嘎银沟，那宁谧而肃穆的景象仍然深深地打动着我。
偶而，有流星划过。
后来回想起来，在新都桥看到的贡嘎日照金山，以及亚丁月光下的央迈勇，无疑是我此行记忆中最难忘的两个画面。
马突然停了，周围只有路，没有哪里象牛场的样子。但马帮说他们从来就是停在这里，让我们自己往前走。老大自己走上去的，他们也要收钱，说是马都带来了，结果讨价还价，那匹马算是从200元减到了150元。我们大概又走了15分钟，才走到洛绒牛场。
不过好在亚丁马帮的这些破事儿倒也没有太影响我们的心情。

先在黑暗中找到老大，他还真强，十二公里的上坡路，只走了不到两小时。天亮后，我们结束了在牛场的拍摄，又分头行动，老大、军官两位兄弟和厦门mm一起挑战高难度，奔更远的牛奶海而去，而我的打算是等太阳出来后，从洛绒牛场一路拍回冲古寺，然后再去一次珍珠海。攻略兄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不过他不需要再去珍珠海。
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才能升起，我冷得受不了，往冒着烟的小屋走去。第一座屋子里面已经挤满了烤火的游客，我只能往下一个走，运气不错，那里还有空位，当我将颤抖的双手伸到火边的时候，心中感动不已~~。人停下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阵阵睡意，前一晚就等于没睡啊。和屋子的主人聊了会儿天，原来他们是中国移动在这里建基站的工人。虽然不冷了，但因为倦意，坐在小板凳上还是很不舒服。工人说太阳至少要11点才能照到山谷，虽然明知这是在瞎讲，不过我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太阳也没法起来。我决定先走回冲古寺，下午再回来。

从洛绒牛场往回走，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阳光开始照到西边的山坡。

再次来到珍珠海已经中午12点，非常非常地累。但阳光下的珍珠海很漂亮，也不枉费我特地跑这一趟。

(仙乃日和珍珠海)

无力地躺在冲古寺前的草甸上，享受片刻的阳光和微风，积蓄仅剩的一些体力。因为大家约好下午5点在同龙坝的客栈门口会合回稻城，所以再走回洛绒牛场是没可能了，但至少要走到看得到央迈勇的地方。我要看一眼阳光下的央迈勇。
川西高原极其干燥的气候，很快吹干了我掉进溪水里弄湿的鞋袜，也让我的嘴唇干裂的越发厉害。

我和攻略兄在途中相遇，互道别离之苦后，并肩在4点半走回了同龙坝口的客栈。
有人这样形容在亚丁的感受，“极苦，然后是极乐”。这位老兄的感情真丰富，我的感受只有——极苦，然后是极饿，吃完方便面后则是极满足。
去牛奶海的三个人居然奇迹般地在4点59分出现了，我更加佩服。他们一边泡方便面，一边讲述去牛奶海的辉煌经历，呵呵。
此时，张二哥也正好从日瓦乡修完车回来，我无比满意这群陌生组合的人品和默契。
坐在车里面，除了身体疲劳外，大家不约而同都感到了审美疲劳，去过牛奶海的人都说第二天早上哪里都不想去了。只有我还想去稻城周围走走，真的是走走，因为张二哥还得去弄弄他的破车，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
回到稻城县城已是九点，终于可以洗澡了…泡一杯我在久光超市买的真锅咖啡，躺在电热毯上，上msn和朋友聊会儿天，终于有了点极乐的感觉。
如果把我的评分体系改为100分制，5分一档，我会给九寨沟90分。给亚丁的分数，可能好点或差点，但基本上和九寨沟同样的档次。
虽然亚丁是我所去过最漂亮的地方之一，也许没有之一，但有些遗憾的是，亚丁之美纵然让我怦然心动，但仍不是我长久以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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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第六天 稻城 - 理塘

与往常有点不同，这天早上只有我一个人出门。太阳刚刚升起，我努力揣测着攻略所指的地方，向那里走去。我发现我身体和审美的疲劳已经消失。
我很喜欢那天早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拍到了很漂亮的照片。

(稻城县城)

回去时在街上遇到几个小孩，一直让我给他们拍照，我摇摇头，我担心他们会问我要钱，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回到客栈和大家一起吃早饭，除了攻略兄，那几个人的确还没有恢复。所以他们继续休息，我们两个去扫村。攻略上所指的地方，没有车的话，还都有些远，都走怕了，所以我们决定在镇周围随便看看。无意中转到傍河边，真是意外之喜。非常好拍照的地方。

回到彭松措已近中午，等吃饭的时候，我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这里的客栈白天很少有人，游客都在离开或者到来的路上。客栈里好安静。
我们和张二哥聊他在四姑娘山的生活，他做高山向导有趣的和悲伤的故事。我问他回去后做什么，他说他今年冬年会很忙，先要把过冬的柴火砍好，还要重新造他在地震中损坏的房子。问起他的从前，他说他从前种地、采草药，也打猎，山里有羊、兔子，还有鹿。让我想起我喜欢的电影《猎鹿人》。
真是非常悠闲非常舒服的一段时光，很难忘。

我们的脚步终于到了终点，该是返程的时候了。很可惜，稻城标志性的红草地已经长得一片狼藉而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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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第七天 理塘 - 泸定

一次旅行，如果时间足够长，行程足够复杂，就会象浓缩的人生一样，充满不确定性并且在某些时刻遇上坏运气。我们的好运气在于，这次旅行几乎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返回的途中。但这些统统在一天里面出现，还是过于戏剧化了。
首先是上午，刚离开理塘，我们就遭遇了大队的军车。几十辆卡车在山路上前后延绵数公里，我们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大力气才把这些车全部超过。
然后是在午饭后离开雅江不远，遇到前方翻车，道路阻塞，等了很久。
接着，我们在高尔寺山的岔道拍完贡嘎雪山回来，压到了一点点刚修好的路基，被一群貌似基地组织的蒙脸藏族工人团团围住，最终赔钱了事。
然后是经过新都桥到折多山长达两小时路程的大修路面，以至于到后来遇上了大雾还仍然以为是尘土。我们一路对施工单位的骂声不断，长度和强度远超过我们对亚丁马帮。折多山的大雾伸手仅见五指，把我们紧张的不敢动，一路跟在人家大卡车后面才敢往前开。
好不容易翻过折多山看到了灯火阑珊处，准备进入康定时，结果前面又有车祸，再堵，再等。实在是晕到不行！
九点多终于进了康定，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管是酒店还是客栈、招待所全满，说是甘孜州考公务员，有一万多人到首府康定来考试。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找到了一家足浴店，那里可以过夜，而且是三个人一个房间，反正我们在亚丁都五个人睡一起过，也不在意这些了。然后吃晚饭，好死不死，有家伙提议赶到五十公里以外的泸定，说在洗脚店睡不安稳，不如再迟点睡，但能睡到好觉。那么就走吧，这时已经十点半了。
一路开车，一路打电话找泸定的酒店，等我们意识到泸定也很可能没有酒店住的时候，已经开出康定有段路了。算了，只有继续走看运气了。只怪我们见识少，XXX泸定原来也在考公务员。我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开始做好在车上过夜的准备。

终于，终于过了十二点，随着这一天的结束，我们的坏运气也嘎然而止，有时候真的不能不信邪。我们的车停在泸定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一家洗头房，呵呵，比足浴店更不堪。一个貌似老板的人问我们要不要住宿，说店里都住满了，但他有套私人房子还空着。我们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反正人多也不怕别人有歹意。没想到，他的房子挺大还挺干净，又对着大渡河，就是有间房居然有四张床，显得有些怪异。我对老大说，这怎么看都象小姐们的宿舍，老大自我安慰地找了些理由来反驳，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被他说服了。那一觉，睡得好香！
这次的经历说明，象我这种出发前必把所有东西都确定好的习惯还是有必要的。象兄弟们这种流浪式的玩法，则是增加了旅途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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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第八天 泸定 - 雅安 - 成都

一路无话，回到成都，把我们送到酒店，张二哥就和我们告别了。
晚上，我们到武侯祠附近吃散伙饭，非常辣非常辣的火锅，也非常好吃。然后在回房间的走道里，握手道别。
如果还是把旅行比作人生，这是我们的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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