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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滇西北随想 (二) |
| 2009-02-12cncn.com |
十四日 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不早,于是打点行装,打算先搬到藏地去,然后去吃早中饭。 一幢长曲尺形的二层小楼加一排小平房便是藏地的所有。小楼完全是木结构的,看的出已有多年的历史。房间里的陈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两张床,两床被褥,一张书桌,一张凳子,一盏台灯,一把热水壶,仅此而已。走廊上的晾衣绳是唯一的色彩。令我仿佛有回到某个特殊年代的感觉,虽然那个年代我不曾经历,但是那种特殊的气息太具有标志性,简单到只有黑白两色。这种气息在那排小平房里得到了印证,那是一处公共澡堂,白色的墙壁上至今留着一排醒目的标语:城市青年要下乡劳动接受锻炼. 虽然这种标语在今时今日看来已然是只应出现在历史课本中的陈年往事,但是那一种劳动的激情和思想的单纯,却令我有一种无限的感慨。也许物质和精神有时就是一对矛盾体,很难简单地说作为一个具体的人究竟应该精神至上还是物质为先。然而如今的我却明显地感到了物质的太过丰富对于精神世界的冲击。就像一个跷跷板,物质的上升是以精神的下降为代价的。 在离藏地不足百米的一个餐馆里,我们见到了那位驴友推荐的司机大哥。四十几岁左右,个子不高,不胖也不瘦,红里透黑的脸庞,短而精神的胡子,炯炯有神的双眼,透着一种踏实和明朗,那不同于汉民族的眼睛一望便知是藏民。那一脸的憨厚,让人一见便产生一种油然而生的信赖感。这位叫扎西的大哥话语不多,却是一位很好的旅伴。在他的介绍下,那一日的下午,我们选择去了距县城不远的碧塔海,一个比较出名的海子。 前往碧塔海之时,天气依然阴沉,不时飘雨。许是开发比较成熟的景区,又很多团队游客也来到这里。因此进入景区,想是为了方便游人,一路都是下坡的台阶路,修得很好。而这却反而害苦了我,脚上的徒步鞋,走山路很好,走这种平滑的石阶路,却很容易摔跤。于是,只能选择走石阶旁的山路,落叶铺地,因此即便是下雨天,倒也并不泥泞。终于走到山下,眼前豁然开朗,四周山峦环抱中是一片开阔的草甸,是一个牧场,不时有些悠闲的马儿在吃草。草甸的不远处那一汪湖水便是碧塔海。此时,雨已经越下越密,沿着草甸往前走不久就到了海子,路边依山势建了一座两层小楼,是休息之处,因为下雨,很多人便坐在廊沿下,漫无目的。据说,再往前走,翻过一处比较险的山路,便可以看到被山挡住的海子的另一边。也许因为已经见过九寨的水,也许因为这不饶人的雨,总之,我没有再往前走,而是也驻足于廊檐下,望着雨帘下的碧塔海。湖面依然平静,唯有雨滴落在湖面漾开的涟漪不断。 高原的天,便如小孩子的脸,刚刚还是阴雨绵绵,忽然之间,却云开雾散,露出万丈金光来了。 这样的风光,相较于九寨梦幻般的孔雀蓝和喀纳斯调色板似的牛奶绿,也只能算是清澈明亮,却已经无法让我惊叹和流连不去了。于是,我们在雨过天青的夕阳中离开了碧塔海。上山的路,却是不轻松的。香格里拉县的海拔已经有三千了,在这样的海拔下,再爬山,那对平原来的人真是一种考验。那一段路,对我而言,有些艰难,因为高原反应开始变得很明显,我一直地头疼,那会就想,红景天算是白吃了。但是,总算,我坚持着上到了山顶的停车场。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极目远望,起伏的山峦盖着厚厚的绿色植被,在脚下绵延不绝,白云飘在山坡上,懒懒地贴着绿色,挺立的云杉宛如卫士般错落有致地矗立着,在阳光的夕照中,犹如雕塑般冷峻,坚毅而美丽。 回县城的路上,下车远眺了一下松赞林寺,缓坡上两座金碧辉煌的主建筑两边错落有致的环绕着平房,不远处的山坡上用藏文和汉文分别写着大大的“松赞林寺”,的确有点小布达拉宫的味道。 绕过长长的盘山公路,在天黑前回到了高原上的小小县城。他带着我们到了一家当地很出名的藏族人开的火锅店,便离开了。那家店的火锅很有特色,尤其是调料,不同于四川的火锅,别有一番风味。我们吃得很是尽兴,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藏族汉子,特别的高原肤色,高个挺拔,不胖不瘦,长得很帅,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整一个标致的美男子。有一种粗犷和豪放的气质,热情好客,微笑着不时地和每一桌的宾客们开着玩笑。 那一顿,吃的酣畅淋漓,兴致极高,东西南北,胡侃一通,都忘却了白天的疲惫。回到旅舍,才感到有些累了,便洗了澡,早早上床睡去了。也许真的是太累了,睡梦中的我竟然飞身而下摔到了地上,幸好是裹着被子,又是木地板,倒也没怎么疼,睡眼朦胧的继续上床蒙头睡,倒是摔下床的那一声很重的声响惊醒了朋友,让她吓了一大跳,后来见我没事人一样又上床继续躺下,才算放下了心。 十五日 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去往梅里了,勿庸置疑,那是我们整段旅程中最令人期待的,神秘而圣洁的雪山,雪山脚下与世隔离的雨崩村,都吊足了我们的胃口。当然,我们一样做好了艰难徒步的准备。 清晨,吃过早饭,我们便到藏地旁边的小超市里去采购食品和水果。巧克力,牛肉干,苹果等等采购了好多,算是为五天的行程做准备。 然后,我们离开了高原之城,一路,视野都极其开阔,近处是草地,远处则是高山,偶尔还能望见山脚下那一排排火柴盒般大小的白色房子。一度耳闻的纳帕海也亲眼见到了,却失望地发现,其实那都不能算是一个海子,至多不过就是草场中的一片湿地而已,但是这里却是牛羊们的天堂,水草肥美,它们可以尽情地悠闲地享用它们的美餐,悠游嬉戏。 一路也看到不少的高原人家,零落的散在公路的两边。疏朗的青稞架,房梁沿上成串的玉米棒子,偶尔看到农家的炊烟,奔驰在这开阔的高原上,心也随着飘飞起来,思绪入了云端般的飘渺。 中午十分,到了奔子栏,高原的镇子,都是袖珍型的,一条街下来就是一个镇。不过很热闹,饭店的生意都很不错,扎西明显是这里的熟客,总能见到人跟他打招呼。吃过中饭,没有过多停留,我们便再次上路,途中看到甘泉河与金沙江的汇流处,同样是两股混浊的河流,一条偏黄,偏红,一条却偏青,偏绿,泾渭分明。没多久,便来到了金沙江上的月亮湾,画了大半个圆的弯道,让人领略了山的刚硬和水的柔韧。沿着山崖不断延伸的公路还能让人感到人类的无处不在。 一路都在盘山公路上盘旋,路况不错,基本没有碰到什么问题。但是扎西师傅说,这里有很多的路段是经常塌方的,尤其是雨季。所幸,我们去的时节,虽然雨季还没有过,但是已经接近尾声了,而且,去的这天,天气出奇的好,晴空万里。 一路看到了白茫雪山,很是漂亮,看到几条向下延伸的冰川,但是峰顶始终云雾缭绕,未见真容。也好,留点神秘感。 翻过一个海拔四千两百米的塧口,离德钦也就不远了。 进入德钦县城前,有一个类似景区大门一样的地方,到处是飘动的经幡,和白色的吉祥塔。梅里位居藏区六大神山之首,因此到这里朝拜的信徒也是特别的多,我们的扎西师傅,也是花钱买了一束松枝,把虔诚的心化为那缕缕升腾的烟雾。藏传佛教的魅力,的确无与伦比。同样让我很有感触的就是文成公主的魅力,在藏区,似乎除了释迦摩尼,就属她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最高了,毕竟高原上佛教的种子最初便是由她播撒下的。 德钦县城就在一个山腰里,很小,我们只在那里稍做停留,都没有下车。在那里,扎西师傅指着一个街上的年轻人告诉我们,他的前世其实是个活佛,只是他找不到他的前世了,所以就废掉了,只能做一个普通人。言语中带点惋惜的口气。(佛家是讲究轮回转世的,据说最功德圆满的就是轮回十四世。) 经过德钦,终于到达飞来寺 - 今晚的落脚点。这里算是一个到明永冰川和雨崩的中转站,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可以在这里看梅里雪山。很多人的脚步到此就算结束了,当然,也有很多人的足迹将会由此再向前延伸,我们是后者。 飞来寺这边有名的客栈要属“梅里往事”了,有酒吧,晚上说是还可以看记录片,主要讲的就是多年前那次中日登山队登梅里雪山失事的往事。我们没有住那里,没房间了。于是继续往下寻找,找到了一家开了没多久的青年旅社,没记得叫什么名,后来上网查一下,应该叫山行者部落吧,两层的建筑,一楼好像一边是餐厅和前台,另一边就是房间和洗手间卫生间,二楼餐厅顶上的是一个大平台,供大家拍照,观赏雪山的。顺手左拐也是房间。我们要了两个二楼的房间,对窗的那一面,看出去就是山崖的崖壁,光秃秃的,开门面对的就是连绵的雪山。 安顿停当,便去了有名的“梅里往事”吃晚餐,已经记不得吃了什么,纯粹是慕名而来,感受一下。在这里,我感受到的是两种对于登雪山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是为被雪山永远埋葬者的深切缅怀和同情,另一种则是对于冒犯雪山者的悻悻然。 据扎西师傅说,当年登山队决定登山时,有很多喇嘛都挡在通往雪山的一座桥上,希望脚下奔涌的澜沧江能够挡住登山者的脚步,能够让他们保留梅里雪山的最后一份宁静,因为那是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地方,不希望有人类的足迹玷污了那一片纯净的土地。当然,这只是一种祈愿和希望,已经迈开的脚步怎会因虔诚的佛教徒们而就此停住呢?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佛教信徒们的神圣信念占据了上风,登顶没有成功,付出的代价是几名队员从此长眠于此地。说起这事,信徒们的心中显然有一种“这是报应”的思想,包括我们的扎西师傅。与外界对此悲剧所表现的哀伤和悼念完全相反,我想这里并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信念的问题。想要登顶的人,有种征服自然,人定胜天的豪情壮志,而不希望登顶的人,则抱持着对自然绝对的敬畏之心。于我,相比两者,我更倾向于后者,一直觉得西方工业文明的最终结果就是会加速人类自身的毁灭,而其中的缘由我始终认为是这些人对于自然缺少一份敬畏,却多了一份欲望,以及因为这份欲望而产生的不断攫取的恶念。 高原的夜,很冷,客栈的大客厅里倒有不少的人围炉夜话,不相识的相识的都在那里胡侃着,享受这远离城市喧嚣的淳朴和宁静。我并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对着陌生人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很早便上楼睡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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