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深入阴山山脉,当远古与现实碰撞,在我的心里仿佛划过一道道疾雷闪电。我的先人们是怎样快马扬鞭,铁骑飞扬横穿阴山,去征服世界的啊,明月天涯的匈奴人眼里布满了苍凉和欲望。在万里草原、千里阴山,留下了不朽的足迹和光荣的泪水。 王昌龄的《出塞曲》不由的从心底吟出: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是何等的无奈、惆怅、哀怨和悲壮啊。 中国古诗词里有许多咏边塞的诗词,然而大部分出于汉家之手,直至读到那首《匈奴歌》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生,才会知晓只要有战争存在,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悲苦。 匈奴族,战国晚期兴起于阴山以北的草原。秦末汉初,匈奴族在首领冒顿单于统领下,南征北战,东攻西伐,影响所及,东到大海,西抵中亚,北控西伯利亚高原,使“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成为历史记载的第一个游牧人的草原王朝。匈奴族是草原民族的骄傲,这个民族在猝然之间中兴起来,确实是一个谜,也让中原王朝措手不及。博大的草原给了这个民族广采众长的机会,雄壮的铁骑使他们所向披靡。习于攻伐的天性,惟我所利的习性,使匈奴族在烽烟中威然挺立。 匈奴人越阴山,骚扰抢掠,对中原王朝构成严重威胁。在汉代,汉匈之间既有兵戎相见,又有和平交往,汉武帝时对匈奴的几次军事打击,使其势力北移,匈奴内部的分裂使北匈奴西迁欧洲与当地民族融和,而南迁则依附于汉,引出“昭君出塞,胡汉和亲”的千古佳话。 匈奴民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建立游牧政权的民族,所以说,他们是草原文明的开创者。匈奴人结束了高原的“史前”状态,为后世相继而起的北方游牧民族准备了可以利用的物质与精神条件,因而深深地影响了后世的北方游牧民族的发展进程。 再快的骏马也追不上时间的脚步,当初的金戈铁马、烽火狼烟,而此时却变得宁静而和平。 阴山就在脚下,往日的血雨腥风带给它的伤疼与伤害已经烟宵云散。留下也许只是流传的故事和不衰的古诗词。 长城外的长城 内蒙古地区,几乎是“长城的博物馆”,历朝历代的长城,在这里都有较完整的遗存。 《史记正义》引《地理志》云:“朔方临戎县北有连山,险于长城,其山中断,两峰俱峻,土俗名为高阙也。”这道长城大部在内蒙古境内。它东起于代,沿阴山西行,止于高阙。 赵长城的具体走向, 是由河北省宣化境内,经尚义县,跨东洋河,进入内蒙古兴和县而后走辉腾锡勒山、大青山南麓,经乌拉山而直趋狼山。赵长城自兴和西行,再越昆都仑河绕乌拉山进入后套平原,然后趋于狼山之中。其遗迹断断续续,时而以山陵为屏障,时而又穿入深山峡谷之中,逶迤曲折。 赵武灵王在阴山南麓修筑的这道长城,据调查大都是夯土建筑。 我们对眼前的延绵的高于地表的矮墙就是伟大的古长城,而感到不解和质疑。 “它能挡住什么呢?” 它看起来矮小、脆弱、不堪一击。可是它却在这片土地上顽强的停留到今天。 岁月流逝,二千余年的风吹雨打,把当年巍峨的长城变成了如今的一列列突出于地表的高台,只能依稀辨识出它昔日的雄姿与辉煌。 如何对付能征善射的匈奴王朝,地处战国北疆的秦、赵、燕三国都为此费尽了心机。 辉腾锡勒又两条长城,统称为辉腾锡勒长城,这两条长城呈弓形,一绕山梁南坡,以绕山梁的北面,形成一椭圆形围墙,把辉腾锡勒的99个海子环保在怀中。 辉腾锡勒长城,无论是梁南长城或梁北长城,均是采取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办法修筑的。梁北长城因经过草原,多是夯土筑墙,今存遗迹,墙宽7米,残高1米,如同一条绿色的长龙匍匐在草原上,行经高山地段用自然石片垒砌。今存遗迹,墙宽7米,高近0.8米。在察右中旗得胜乡罗山村南六里处还有一段石筑长城,西北——东南走向,这段长城宽7米,高:内边1米。外边2米。梁南长城,因沿山坡而筑,多是土石混筑墙。在梁南重要交通口入羊肠沟南口等还筑有“当路塞”,以控制险要,其结构为土石混筑。辉腾锡勒长城附近还有许多城堡、戎堡、烽火台和点将台等遗迹。 来自游牧世界的骁勇善战,争讨侵伐,铁骑千里给古老的农业文明、习惯定居的农耕民族以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冲击。 他们修造长城,抵御外来的侵犯和掠夺,这自是伟大的奇思妙想,但也是何等万般无奈的选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