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日记----黄河边的中国风情之二 [原] 2005年12月7日星期三 晴 醒来的时候还不到四点半,房间里的灯亮着,高君和喻新强睡得很沉,喻新强有一会儿呼吸急促而困难,象是梦见什么危险和困难的事情。 想心事,写文字,窗户外面的天开始亮起来,今天好象有雾,可以想象外面公路上汽车和人在雾里的样子;不时传过来的火车的声音时刻提醒着我这里离火车站很近。 八点多的时候彭来了,我对他说想去看他爷爷牺牲的地方。 彭的爷爷是邹城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还是第一任共产党的县委书记,上世纪40年代末期因为掩护同伴被还乡团杀害在平阳寺镇的杏行村,死的相当惨烈。还乡团将共产党的县委书记彭建华塞进石碾子碾成肉酱血水,然后又唤来狗将血肉舔食干净。邹县烈士陵园就有彭的爷爷的事迹介绍。 叫起喻新强和狗狗,喻以为要拍老村子,夸张地带着他的玛米亚和三角架。 平阳寺镇在邹城的西北,有些土地因为煤矿的原因已经下沉;这里的机井房二十、三十米就有一座,彭讲这是村民为了向兖州煤矿索赔专门修建,往往是插一根管子,修一间简陋的小屋就能得到超值回报。中国农民的赢利意识和中国企业的生存环境,由此可见一斑。平阳寺镇不大,但是很繁华,还有一座镇办电影院。杏行村挨着银张村,银张村是彭祖辈居住的地方,原来的名字叫做张村,因为镇子里有两个张村,所以彭的家乡就被改成银张村。 杏行村是一个小村子,和我们经过山东的其他村子没有什么两样。从乡村公路下来50米,彭在一座池塘边停下车,告诉我这个池塘当年他爷爷牺牲的时候就在,60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距池塘十几米远的地方就是彭建华被害的地方,当年的遗迹早就荡然无存。稀薄的雾和单纯的冬日阳光下,整个村子安静又祥和,炊烟的味道、狗的吠叫让人想念那些曾经的温暖记忆。几十年的时光带走了一切,除了当事人和他们的至亲,谁还会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去民政局找孔局长。 这次行走黄河得到了山东慈善总会的大力支持,不管是在东营还是济南。在济南的时候总会的刘秘书长曾经叮咛到山东各地后跟他联系,他会委托当地慈善总会给予接待。昨天晚上在邹城很多街道都看到慈善总会的广告,一个城市的慈善宣传做的如此到位还是少见,于是跟刘秘书长联系,希望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孔局长是我遇见的最高大的山东地方官员,一米九的个子,和善而且仁慈,跟那位闻名全国的地委书记同名,后来听他的下属讲,他还是济宁地区唯一的注册品酒师。 邹城县志没有,联系相关单位,只有一家有两本,不外借。孔局长送我一本《邹城地名志》,并且安排慈善总会的王秘书长下午陪我们去孟府孟庙。 王秘书长跟我原来的搭档同名,25岁,一位白净端正的年轻人,稳重有礼,毕业于西安某大学,当地人,据说正是因为这样的年轻人的努力,邹城的慈善事业才做的如此风生水起。 午饭后,我们搬进机关招待所邹城宾馆。 按照儒家礼仪和规矩,因为孟子是孔子孙子子思的学生,所以孟庙、孟府的规格要比孔庙、孔府降三格。按照规格,孔府可以享受到的待遇孟府就无权受用。据说在台湾的孔子后裔生活优裕富足,可以得到“国家”的供奉;而孟子的子孙则相对潦倒,好象一个连老婆都没有娶,其中差距可见一斑。 进了孟庙才觉得是真正的到了庙。苍凉、灰色、寥落和破败,偌大的院落除了我们和几个跟在我们后面的工作人员,空空荡荡,跟孔庙的繁华热闹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这里更有一种古庙的气息和氛围,斜斜的午后阳光透过苍老的树影投射到斑驳的砖石地面上,年久失修的老墙有一种叫人迷惘的沧桑。我们静静地走在孟庙,作为儒家思想的真正传播者和大成者孟子如此寂寞地冷落在孔子的背后,不禁让我想到李白的千年感叹:古来圣贤皆寂寞。同为圣贤,圣人孔子的现实多么风光,而亚圣的孟子却让人无比落寞和凄凉。中国文化和社会的现实和势力让人扼腕叹息。于是,花10块钱买了一拄香,恭敬地祭奠这位给我很多启迪的中国人—其实,每个有文化的中国人都从孟子身上获惠非浅,孟子的很多语录依然是我们学习、生活和做人的金玉良言。 孟庙出来几步路就是孟府。 斜斜的夕阳下,几个老人在孟府并不很大的门前下棋聊天。孟府大门很有意思地彩绘着门神,陈旧的门板跟还算鲜艳的彩绘,生动有趣。空空荡荡的孟府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很多宅院空无一人;我喜欢这里的格局和构造,大气而不失优雅,许多地方甚至有着江南大户人家才有的秀气和灵气。跟孟庙一样,孟府也显出颓败和落寞,但是孟府那些空房子里很多有着那些年代的家具和摆设,屋檐下高挂着一些大红灯笼,仿佛在暗示着宅子的主人离去之后即使时光流转依然不会改变的气质。跟孔府的一本正经和豪门气息相比,我更喜欢孟府的书香味道,相信今后会有很多人跟我抱着一样的态度来欣赏孟府,希望繁荣起来的孟府到时候不要面目全非。 晚上时候聂非公司的人送天线来,终于又可以上网了。 济南丢失天线后,跟网络的距离开始很远;思考一些重要问题,文字也写的很少。很快,我将恢复到过去的写作状况,公司的人向我催要文字已经很多次了。 喝了很多酒,我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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