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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黄河之恋（我爱兰州） 2006-06-11 15:56:09 大中小 兰州是全国惟一一座被绵延的黄河一剖为二的城市，整座城市就建造在黄河两岸的滩涂上。闲坐黄河边一边欣赏黄河自脚下滔滔流过，一边与朋友家人喝黄河甩扑克。要是再坐上黄河快艇乘风破浪去瞅一眼赫赫有名的黄河母亲，别提那种爽气！
兰州是座移民城市。在兰州几乎可以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兰州人不排外、包容性强，没有听说有谁因为是外地人的缘故而在兰州赚不到钱的。当然，那些不能够安贫乐道偏要背井离乡到省城挖光阴的民工们偶然也会受受气。当然，我们不能因为公交车上的票员偶然呵斥他们几句，就认为兰州是个高高在上的城市，事实上，任何一辆公交车几乎都没有拒绝过民工们大包小包的行李。据我所知，也很少有人因为带了过重的行李而被坚决要求补票的，不管是白里透红的老外还是浑身补丁的民工，基本上一视同仁。这是兰州人的豪爽大气。不管是在广州还是上海抑或咱们的伟大首都北京这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除了兰州牛肉面、读者杂志，以及西部大开发的大形势，据说兰州引起外界广泛关注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沙尘暴，据生于兰州长于兰州的著名作家叶舟说，这沙尘暴“还吹到了香港。可欧美的许多人偏偏就要来享受一下沙尘暴，为什么？说了你们也不信，因为沙尘暴里面含有大量的纳米分子，人一吹，就能万寿无疆呀！” ——真要是那样该有多好！
兰州的气候不算养人，但不算养人的气候从来不会影响人的胃口。也许是条理一下自己体内的小气候？夏天吃浆水泻火，冬天吃羊肉暖胃。这样说来，三十八度高温下依旧火爆的小火锅又是什么道理呢？姑且说它是以毒攻毒吧。说来说去一句话，除了四条腿的板凳和南方人喜欢吃的乳鼠和油炸大蛆，兰州人可以说无所不吃。其实，多少中国人还不都是这样啊！不过，兰州的小吃真的不贵，三角钱一串烤肉，五角钱半碗炸土豆。上夜班之前，一块五来碗凉面再加上两块钱（七串）的烤肉，这肉最好是从钎子上撸下来直接拨到盛面的粗瓷碗里，吃罢再美美地灌上一碗浆水，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我以前在一个消费较高的城市工作，一位昔日的朋友路过兰州时想起要看看我，在农民巷我们大鱼大肉了一个晚上，也不过花掉了十元人民币五张，她感慨说：老天厚待你，给你涨了好几级工资！我挺得意呢。不过，千万不要而因此而推断在兰州谈恋爱成本低，这方面，我估计全世界都是行情看涨。
兰州女孩个高且苗条，爱赶时髦。《花样年华》一演，漫步街头，那真是个个都是张曼玉，不过我说的是粗略一瞧。今夏也是，甭管高低胖瘦，一人一件小吊带。隐形带可是卖火喽。瘦的骨感，胖的肉感，满大街跟着感觉走。夏天才刚过去一半，吊带们就五元一件喽。兰州女人真是叫北上南下的服装老板们爱死又恨死。
兰州话就像那些假冒的“五泉大豆”（兰州人爱吃的一种炒大豆）一样硬实，就算是谈心乍一听也跟吵架一样，当然，吵架就更不可能变成谈心。一个纯正的兰州姑娘跟我坐在从西关什字开往天庆花园的116路公交车上，用纯正的兰州方言讨论着兰州或兰州以外的爱情。那一刻她的怀里抱着一本本土作家李文华的《再婚》，我的怀里则抱着一本上海的安妮宝贝。她的声音很大，我不时提醒她小声。夜色越来越浓，霓虹越来越靓，堵车尚未结束，全车的人几乎都已打起瞌睡，她还是双目灼灼，兰州话说得分外铿锵，于是我笑：如果没有你陪在身旁，我还恍然以为又回到了广州哪。这样说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夜幕下的兰州猛一看真还有几分像广州哪。就像化了浓妆的女人，谁也比谁丑不到了哪里去。
兰州方言
干散（音：赶三gansan）精干、利索之义。精干、利索，透着个精气神儿，所以干散多含褒扬。衣着整洁，是干散；举止利落，是干散。由此延伸，形容某人某事做得好，也是干散。精气神儿不同于派头，派头是摆出来的、耍给人看的，精气神儿是自自然然流露出来的，没有刻意地表演。干散，大多数时候与邋遢对照着，体现出的是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对事物积极热情，待人接物也大方得体。
一般来说，干散没有炫耀的成分。干散的人，比较自信，却不倨傲，平易谦和，自得其乐。
但是，干散，在一部分人身上，确实也有炫耀的意思。这种时候，被称干散，便有些贬损之义了。比如称某人“老干散”，称某人“尕干散”，既是承认其精干、利索，也含有对其炫耀显示的嘲弄之义。
干散的炫耀一过头，就变成拉子了。
拉子（音：lazi）兰州地区及周边，拉子本是典型的方言，指的是装水盛油的小桶。早先，拉子大多是铁皮的，也有少量木制的。如今，各处所见，基本上是塑料制品了。我插队时，架毛驴车拉水，捎带几只拉子，也能装些水回来。拉子装载量不大，但只要空着，哐里哐啷响得厉害，毛驴车上的大水桶，倒是空也罢、满也罢，总也闷着，嗡嗡如不愿做声。
这些个小拉子，用处不大，响声大，用队里老乡的话说，做作得凶。很形象地被用在人身上了。这儿说的拉子，指的恰是做作得凶的人。干散过头，炫耀夸饰，不正是做作吗？称之为拉子，惟妙惟肖。拉子的衣着，不能叫整洁，应当说是展刮。展刮的是名牌。拉子常有些习惯动作：双手抄在后腰处，轻轻从后腰上提一提裤子，或款款用手指掸掸前胸领口，其实本无尘，指之以示意，名牌。习惯动作，当然是不经意的，不经意间，派头就出来了。拉子的举止，不能说利索，说有型更恰当些。
有型是一种气势。最气势的，莫过于摇头。说是摇，只一下，下巴从左方朝右方一摆，斜斜缓缓却有力，有型有款。至于含义，非常丰富，不屑、轻蔑、无奈、赞许、钦佩、自嘲……凡此种种，皆要视情况而判断，这么一摇一摆，很有身份感的。
现在可以说明白了，拉子已经远远超越了干散，自信而倨傲，大多数时候挺酷，俨然哪儿都放不下的大人物。
拉子虽然是大人物，倒也常吃牛肉面，最放不下拉子的地方，恰恰是牛肉面馆。一进牛肉面馆，拉子就大得目中无人了，一边付钱，一边大声吆喝：“下个二细！”有点像梁山好汉叫“店家，肉称大块的上，酒只管筛大碗的来”的架势。再往下，架势比梁山好汉还大。人家师傅正舀汤呢，拉子的指令一道道发了过去：“香菜多些，蒜苗子不要放———我从小就不吃蒜苗子，过敏呢。辣子吗？放合适！汤再宽些———咋了，舍不得吗？舍不得就不要卖了嘛，个家吃去嗄？”这正是，大人物进了小面馆，受的是大委屈，耍的也是大拉子。
拉子还爱吃烤羊肉串，而烤羊肉串摊子的卫生条件，怎么能叫拉子舒心！ “烤上三串子，辣子多些。先把凳子擦干净，我的裤子坐脏了，谁赔呢？”坐下来，接过羊肉串，吃一串，狼吞虎咽，吃两串，细嚼慢咽，吃三串，挑剔难咽：“怎么这么硬？再烤一下，再放上些孜然！生意好哇掌柜的，味道可差些儿！你要注意呢！”看着烤肉摊主谦卑奉迎的笑脸，拉子舒坦得豪迈，却一脸严肃，少笑意。酷哇！有型即有派，有派如有款，架势足似来头大，人们称之为口正。
口正（音：kouzheng）早期的说法是“架口正”，含有认可、肯定的意思。说话、做事，恰如身份，称架口正。大人物摆摆架子、耍耍威风，不管是否应当，统统称为架口正，这就颇有嘲弄的意味了。通常，在咱老百姓面前，你大人物不耍大拉子，就已经是八面威风了，再耍上个大拉子，那是画蛇添足。架口正，震不了人，虚的。而拉子被称口正，则是纯粹的戏弄。不是大人物，故做大人物状，口正，连架子也上不去，不让人戏弄又怎地？ 所以，“牛肉面馆里耍拉子”，是口正。所以，“烤肉摊子上摆架子”，是口正。至于“排档叫龙虾”、“酒吧要浆水”，皆是口正，没说的。
说到这儿，忽然辨过来，口正的，大多是拉子.
兰州地理篇
据说，在网上最为无趣的一句问话就是，你是哪里人。是啊，除了户口薄上籍贯那一项之外，我们又何尝不是现在居住和生活的这个城市中的一员呢？比如我，现在就生活在黄河穿城而过的兰州市。所以，我大多说自己是兰州人。
这座城市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版图的中心部位，黄土高原的腹地，地处黄河上游，东经102°30′－104°30′、北纬35°51′－38°之间，也是甘肃省的省会城市。兰州属温带半干旱大陆季风气候，温差大，降水少，冬季较长，年平均气温10.3℃，主要粮食作物有小麦、玉米、谷子、糜子和多种豆类。主要经济作物有烟叶、玫瑰、瓜类、苹果、红枣、桃子、百合、黑瓜籽等。兰州市辖三县五区，其中城关区、七里河区、安宁区和西固区为相对集中的城区（平均海拔1500－2000米）。沿黄河南北岸一字排开，面积狭长。东西长约90多公里，南北宽22公里。我试了一下，开车贯穿南北，仅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横穿东西，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可是在60迈以下正常行驶的速度测试的。城区以外，红古区和榆中县、永登县、皋兰县是农业区，遍布山岗丘陵。烈日下望去，满目焦黄，看得你口都要渴了。据考古发现，早在新石器时代，兰州黄河两岸的台地上就已经有了人类繁衍生息的痕迹，市区先后出土了很多精美的彩陶和骨器、石器等。
这里最早的行政建制可以追溯到秦代。公元前215年，秦朝在黄河沿岸置县34个，其中就有榆中县（现城关区东岗镇一带）。自秦始，兰州先后或郡或县，伴随着古丝绸之路上的漫漫黄沙和金戈铁马，远望江南，扼控西域，一年一年地从历史中走了出来。其实，兰州目前的城市规模是从明代开始形成的。自从明肃王驻藩兰县（今兰州市）之后，大兴土木，修建了王府和内外城郭，以后又在黄河上修建了镇远浮桥。其中一根栓桥所用的“将军柱”至今还矗立在中山桥头。这中山桥建于1909年，钢筋铁骨，那可是黄河第一桥。
说到兰州，绝对不能不提到黄河。从青海一路安安静静流淌过来的黄河，从兰州市穿城而过，继而进入桑园峡，开始咆哮着往下一段流去。冬天的时候，黄河极为安静和清澈，到了夏天，黄河则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式，挟大量泥沙，一路翻卷着浪流过兰州。就在解放前，兰州的运输业还是依靠黄河，依靠那些一个个吹得胀股股的羊皮筏子把货物叠次转运至下流码头。
由于兰州独特的地理位置，再加之自古以来的民族迁徙，兰州本地除了汉族之外，还生活着回、藏、满、蒙古、维吾尔、裕固、东乡等30几个少数民族。所以，兰州人的饮食结构，还有生活习惯、风俗等，总是和草原、雪山，还有戈壁滩紧紧联系在一起。由兰州市往西，过了永登县，翻阅了乌稍岭，就进入河西走廊。往南，是甘南藏族自治州。北接白银市和宁夏回族自治区，东临定西地区和陕西省。。
兰州的四季之中，除了春天很紧张地在漫长的冬季之后露了一小脸之后就进入夏季之外，夏、秋、冬到是很分明。春天虽然短暂，但近郊烂漫的桃花、梨花伴随着河西走廊时不时就袭来的扬沙和沙尘暴也使得兰州的春天格外脱俗，很有一点江湖气。兰州的夏天很有诗意，白天热得要死，傍晚就开始变凉，凉风轻轻地吹拂着街边啤酒摊上和黄河岸边那些幸福的人们。到了秋天，瓜果上市了，天高云淡，兰州变得忽然安静了下来。冬天，兰州又变得灰头土脸，白雪伴着黄土，南北两岸那些山峦也模糊不清，树叶和青草全部都失去了踪影。
栖息和漂移的城市
这是一座漂移来的城市，最早的居民都是戍边的军人及其家属。
这是一座栖息着的城市，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安于现状，从不敢逾距一步。
兰州，从来就在这矛盾的两者之间延续着一个年轻城市的使命；同时，在两者之间艰难地选择，使之无奈的成为全国大型城市中角色最为尴尬的一个。
当每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马路边一个个牛肉面馆外蹲着完成早餐的人们似乎已经成为了兰州的一种标志性风景。“牛肉面，我吃过呀！”，这句话是外地人对兰州最多的了解和表述。一种方便食品的迅速流行的背后，是兰州的文化外涵的不断延伸。然而遗憾的是，仅仅依靠一种没有客观标准和准确定位的食品，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城市的面貌是无法完全的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与此同时，舶来品——肯德基、德克士等却相继在兰州这个内陆城市站稳了脚跟。虽然还无法在本地与牛肉面一交长短，但本土食品漂移到外地声名鹊起，而舶来品却栖息到一个城市的心脏地带，即便是在“非典”时期，那些全球统一装潢的店面内依然是人满为患。一个关于食品的简单类比，就在无形中将一座城市的定位清晰的放到了人们面前。
是的，兰州作为西北内陆的中心城市，从来就渴望着一股海风吹来。这种渴望的表征之一就是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酒吧。在2002年，兰州城区以内开设的各种酒吧就有500多家，而且名字的象征意义在此时将一种无以言表的情绪渲染到城市的每个时刻——哈瓦那、昨日重现、火柴天堂等等，无一个是与身边的城市有关，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着那些同样渴望小资的人们，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曾经有人设想在兰州开设一个类似于“新龙门客栈”的酒吧，里面全用粗瓷大碗、宽条木凳，再加上店小二颇具西北风味的吆喝，古风似回，韵味悠长。然而这样的幻想在兰州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兰州在文化上的古风得益于与西藏、新疆等地的接壤，于是在兰州可以诞生《读者》和《丝路花雨》这样名扬全国的文化产品，却永远无法使曾经轰动一时的《飞天》变得像《新周刊》一样流行起来。
流行，在兰州这样一个词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现的。兰州一度是流行元素的第二战场。北京、广州的流行物品会在出现的第二周迅速出现在兰州街头，使追星族扼腕叹息的是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可能见到最红的面孔的遗憾也不能减低他们的热情。所以，即便有一些国内二流的歌手来到兰州，受到的欢迎程度往往使他们都很感动。与此相辉映的是春暖花开的黄河边那些设施简陋的茶社里咿咿呀呀的秦腔的唱段，古老与现代在一座城市的同样部位同样存在着，同样的发展着，就如太平鼓和架子鼓一样为兰州在国内赢得着声誉，1990年亚运会的首演，现在混在北京的王凡和颜峻等人，似乎又是一个栖息和漂移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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