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共去了三次北京,三次行程累加大概有四十多天,但除了故宫,还有三次住过的宾馆,我没有去过北京的其他地方,哦,对了,补充说明,还有一个每次必经的地方--北京站。 第一次去北京应该是在1999年元旦,和一位男同事去的,学一个新项目,回来后做开发,这次北京之行对第一次出差的我来说,感觉最多的是:别扭、紧张、劳累,但这次旅行也给我收获,三次北京之行,只有这次我逛了北京的名胜--故宫。 第二次去北京大概在2000年四月,由部门领导带领我们十几个人(我是唯一的女生),这一行虽浩浩荡荡却非热热闹闹,不知道这是不是搞技术的人都比较机械的缘故?好在我是属于遇静则静,越动则动的人,但在这样一个“众星捧月”的环境里,还是感觉压抑,两天后便开始嗓子干痛,每次吃饭都盼着一道菜:素炒豆苗,这道菜我在北京第一次尝到,苦里夹杂着一种特殊的青香,当时我觉得是一种思乡的滋味。过了一年家乡也有的卖了,我便常买来,说来也奇怪,每吃到这菜就能想起北京的豆苗,第二次北京之行留在我记忆里的只剩下豆苗了。 第三次去北京让我终生难忘,2003年4月7日或许已是一个让人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我却一直牢记,因为那是我和非典亲密接触的日子,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一段日子。 去北京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北京已经有非典患者了,但还没有觉得有多严重,那时的大街上,已经有人戴上了口罩,即便这样,也没有引起我们的恐慌,我甚至在刚到北京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次去长城,做一次好汉。 我们当时在一个大厦里学习,也是为了做一个项目,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不得不放弃中午休息的时间,而且向主办部门申请晚上把上机时间从九点延迟到十一点,因为根本没有走出大厦的时间,我们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悄悄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只是偶尔从电梯上看大厦的工作人员和外来人员都戴着口罩,而且警惕地互相注视,项目组给我们每人发了几袋已经熬好的预防非典的中草药。后来培训班里传出消息,说北京要封城了,非典已经导致多少多少人死亡,然后有一企业派来专车把其培训人员接走,接着相继又有几家企业的培训人员离开,我们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于是大家和项目负责人商量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但他说和部门领导商量后觉得培训没有结束,回去怕不好开展工作,直到项目组宣布项目提前结束,大家尽快返回,我们才购买了返程车票,整个项目组三十多家单位,我们是最后离开的,当时是四月末,北京非典肆虐的时期。 从大厦坐出租去车站,一条条大街上再也看不到没有武装的行人,每个人都围上甚至两层三层的口罩,而唯一露出的眼睛也都充满了恐慌。进入车站刚刚站定,那边就有人说几小时前有个人倒下了,于是我们赶紧花钱走捷径先上了车,而且尝到了戴着口罩睡觉的滋味,那时的情景,可能狼狈逃窜是最好的形容了。 回到家里,我们申请集体在外面隔离的意见没有被领导采纳,于是各自回了家,家里老公烧好了洗澡水,配好了消毒液,而且在花瓶里插了一支花,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无论何时,家是最能接纳你的地方。我问老公,如果我感染上了非典怎么办,他说没关系,那我也传染上,然后能在一个病房照顾你…… 对北京,我从开始就没有过多的向往,而且经过三次北京之行,感觉似乎越来越淡,几乎没有再去的欲望,但最后一次北京之行,让我懂得了人间冷暖,懂得了亲情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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