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北京之行

北京之行

最近很长时间没上博客了，因为“忙着”去北京和齐市住院。

先说说第一次去北京住院。

2007年3月26日，星期一。原计划上班，可清晨4点多又发现“血尿”。

所以当天乘8.00火车去齐市第一医院泌尿科，在今年2月21日做了膀胱镜和膀胱CT的前提下，医生又让做了肾CT。从CT反映肾也没病，血尿原因仍不明确。泌尿科主任拿着CT片左看右看，只是说：无痛血尿不是好事，得查……。怎么查、怎么治，说得不清楚。我们只好回来了。在回来的火车上，打电话订去北京的票，27日和28日的都没有，最近的时间是29日的。

听说我要去北京看病，父母连续三天来家里。还有一些亲属、同事、朋友也来送行。

3月29日（周四），去北京。1468次的软卧。

3月30日（周五）中午12.20火车进入了北京站。我们在协和医院附近吃完中午饭后，直接去协和医院营养部找马主任，他给写了张条，让去找泌尿科的肖河。肖河问了问情况并看了从家带去CT片和诊断，让做静脉肾盂造影。

可到了静脉肾盂造影那，被告之：排到下周二做。没办法，那就等呗！

到北京的头三天我们住在距离协和医院很近的灯市口胡通的“天贵宾馆”。虽是二楼，但这两个房间在中间，终日不见阳光。北京这时的取暖期已过，室内很冷的，晚间睡觉时盖两床被也不觉热呼。

北京协和医院分东院和西院两个院区，东院是老院区，在东单和王府井之间，距长安街很近。西院原是北京邮电医院，被协和合并，在西单。两院正好以故宫为中心点对称分布。我们来时看病在东院。

3月31日（周六），有五、六级的风。都说北京刮风天多，可见名不虚传，在外面放了一夜的车上尽是灰迹斑斑。因是周六，没什么事，我们去天安门广场转一转，也因风大扫兴而归。

4月1日（周日），又是愚人节，不过此时已没有心思“愚人”了。因为天贵宾馆的条件实在不敢恭维，我们试着在协和医院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宾馆。我们搬到了“椰城宾馆”，三人开了两个房间。椰城宾馆不大，原来是海口市的驻京办事处，四层小楼，有电梯，很干净。不知什么原因，在这里住着许多的外国人。

4月2日（周一），这天是我有病一周年的日子。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的今天还要和医院打交道，而且“档次”提高了，是北京的协和医院了。去年有病，没有生命危险；而今天前途未卜……

和马主任联系，看看原定周二的造影今天能不能做，经努力，下午3:30去做造影。我们准时去了东院门诊地下室一层的膀胱镜室。

在等候的时候，遇到一个领父亲去做膀胱癌化疗的女同志，据她讲膀胱癌是最轻的癌，不扩散，一般不用的腹部开刀手术，手术后八周内每周做一个灌注化疗，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做膀胱镜复查。但易复发。

原来以为，膀胱癌手术治疗分膀胱全部切除和部分切除，试想：全切以后，需要腰部开一个洞作为引尿的通道，就需要终生携带一个“尿袋”（引流袋），不管是到哪去、干什么去，都必须配戴这种“新式武器”，这该有多烦人！我来之前说过，如果是这样，我绝不手术！

听后心里亮堂了许多。

王医生给我做了静脉肾盂造影。造影结果当时就出来了：肾盂和输尿管没有病。

可当我们4月3日（周二）拿着静脉肾盂造影的结果去找肖医生时，他却没上班（后来听说是媳妇生小孩）。又经马主任联系了张医生。他看了全部的资料后，通知明天到西院做膀胱镜。

4月4日（周三），在西院找张医生做膀胱镜。大医院就是大医院，连做膀胱镜都和小医院不同：有专用的、和鞋是一体的、开裆的裤子，不像齐市下半身赤身祼体像临产孕妇似的躺在床上。

我做完膀胱镜穿完衣服，在膀胱镜室看见医生在写诊断结果：膀胱顶部见一1.5CM菜花样肿物，基底稍宽。膀胱肿瘤，住院治疗。

我出了膀胱镜室，妻已从医生那里知道了病情，正在哭泣。我冷静地劝她。

查出来膀胱有病，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一年了，从去年5月份开始，就有尿急的感觉，一直是以为前列腺的问题。去年8月份第一次出现无痛全程血尿，到讷河第一人民医院就诊，肾、膀胱和前列腺的B超、CT、静脉肾盂造影都做了，未见异常。后来怀疑是吃氟哌酸的副作用，停药也好了，就以为没事了。到了年三十（2月17日）那天，是最严重的一次，血尿、血块喷涌而出，整整24个小时呀。上齐市做了膀胱镜，回家消炎、止血。谁知3月26日还会第三次出血，这次只好去北京了。

现在查出是肿瘤，反倒心静了：肿瘤的性质已不重要。

“黑色的四月”！

面对现实，坦然处之。一切都无所谓。说我一点精神负担都没有，不太现实，反正我的精神负担不大，吃得香、睡得着。在家时还要控制体重，体重一高了，什么血脂、血压、血糖都高，这次还管它那么多呢，吃吧！结果……嘿嘿，20天长了10斤——170多斤！增易减难哪！

住院手术治疗，可没床位。张医生让近一两天听信。

4月5日（周四），今日清明。儿子听到消息后当天乘火车从哈尔滨到沈阳，又在他老叔的帮助下从沈阳经1小时飞到北京。9点多钟到北京。

下午住院：协和医院西院急诊部3楼。

4月6日（周五）清晨做了尿检、血五项，之后分别做了X光胸透、心电图、肺功能、超声心动。

4月8日（周日）和妻、儿去颐和园游玩。坐公交车276次从西单商场到颐和园，用时80分钟（避开了上班堵车时间）。

颐和园位于北京西北郊，主要由万寿山和昆明湖组成。早在元明时期，这里就以其优美自然的田园景色成为“壮观神州第一”的著名游览胜地。始建于1750年，1764年建成，面积290公顷（4400亩），水面约占四分之三。集中了全国园林艺术的精华，构思最巧妙、最有特色的是她的长达728米的长廊，长廊和廊中的绘画本身就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另外她还起到了将园内各个景点有机地联系起来的作用，烘托出园林整体的美。

4月9日（周一），因既往病史中去年得了脑梗，手术前有必要再查一次。因此重新做了脑CT。还要大夫来给会诊，会诊的程序很麻烦：主管大夫提出申请——上交护士站——送交医务科审批——交神经科，还要等神经科的大夫什么有时间才能会诊。看病难呀！又得找人……

4月10日（周二），神经科杨主任来到病房看看，后来来个女医生详细询问病情，并不时的拿“工具”敲敲、划划，最后说没问题，可以手术。

这样手术就定在了4月13日（周五）。泌尿科的手术都是在周一、三、五做，一三五又分什么病、哪个医生来做。

4月12日（周四），上午主管医生讲解手术有可能发生的相关事宜，并签字。

4月13日（周五），是手术的日子，也是住院第九天、来京第十五天。

8点我经过“验明正身”后在病房被护士用手术车推走。当时只有妻一人在场，手术在南区（病房在北区）的五楼，我躺在手术车上，身体不能动，只看见天花板飞快地向后闪去，护士不时的在劝我“不要紧张”之类的话，偶尔见到几个门牌：恢复室，休息室，无菌室，手术室……后来我被推进一个类似“候术室”的房间，这里已经有人了，听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广播不时的喊着患者姓名，接着被护士推走进了相应的手术室。我是泌尿科第一个手术的，上班就被推走了，可要等医生查完房后才能做手术。只好眼望房巴等吧。

8点45分我被推进手术室，是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又在劝我了。我躺在手术床上，医生、护士消着毒，我在看了麻醉的相关条款后签字。

9点开始做手术，静脉麻醉，不知不觉中我就失去了知觉。

我的主刀医生（也是我的主治医生，张医生），手术是经尿道的TURBT术（电切术）。

10点钟突然听着有人叫我，我睁开了眼睛，可我还是神志不清，似睡非睡的，有些过程还是记不清。睁眼见床前围了一帮人，再看自己下身多了个“尿袋”，面部多了输氧管，并用了生命征兆监护仪，监护心率、血压等。

10点——16点卧床、输液（四瓶），16点以后可以喝点水、吃点流食并下床活动。

连续用了三天消炎药。

4月16日（周一）撤下“尿袋”（引流袋）。

4月17日（周二）出院。

因为东单的王府井比较繁华，出院后我们俩又搬回到了椰城宾馆。

下午没事，在医学院找人挂个号把脑袋的病也看一看吧，头始终晕。挂了号，排队看病，医生寻问了病情，给开了颈部动脉B超和脑流量测试。我们只去了B超室，告诉我们要等到本周五或下周一能做上（今天才周二！）。算了，不看了，我们也没有时间和他们靠呀。

从这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出北京（大医院也许都这样）看病有多难。头天晚上带橙子或行李排队挂专家号、医生三言两语问完病情开个单子去做B超或CT等、去做得排号、取结果有日子或三或五日，出结果了还得等到该医生出诊，如没查出毛病还得查，如此反复……住院得排号、住院了如需手术得排号……在北京看病，不应该以天计算，应该以周计算。有一个老乡，和我一样有血尿，一个月了，没住上院。和我一个病房的河北任丘的孙满义，双肾结石，已手术三次，我住院时已住了半个月了，一天没什么事，只等手术，他是先我两天于11日做了经皮肾手术。

晚上妻去北京站买票。4月18日执行新的列车时刻。买到了19日的软卧。

4月18日（周三）上午妻去西院找张大夫，他打电话给病理科，查看病理结果（张医生记录）“病理报告：坏死物组织，急性及慢性炎症”（实际上病理从邮回来的病历上写的是：坏死物及少许移行上皮粘膜显急、慢性炎）。

当时她得到消息后异常兴奋，立即给我发了短信（我没去西院）“我亲爱的老公，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事，不是肿瘤，是坏死急慢性炎症”。听到消息后，我也很高兴，马上在第一时间把这一短信除前一句外如数的转发给了关心我的亲人、同事、朋友。

爸爸回复短信：“老天有眼！什么都不要考虑了，好好养病吧。”

儿子回复短信：“好！应该和我妈拥抱一分钟！中午和我妈好好庆祝一下，让我妈也喝点。”

……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中午喝了一瓶“普京”（普通北京啤酒），也算庆祝了吧。

4月19日（周四）清晨还有血尿、血块，连四次。打电话给张医生，他说没事，是手术创面出血。术后第一次血尿。

下午乘1467次火车回家。

4月20日（周五）下午3.56列车到站，亲属等来接站，接站还有单位的领导。之后我们都去了府城肥羊，为我们接风。

单位要在第二天全体班子成员为我接风，被我谢绝了。

之后的几天陆续有家人、亲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