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成都VS重庆攻略-岸门口人:行与思的流浪

朝天门码头是重庆的一种象征，套用一个句型：没有到过××就等于没有到过××，于是，没有到过朝天门就等于没到过重庆。

朝天门之所以重要，因为它是重庆的水路出口。凡是要顺流而下的人都得在这里上船。我为什么只说顺流而下而不提逆流而上呢？重庆是长江上游最大的城市，要走出重庆，我认为最佳的方向应该是顺流而下。

朝天门码头有两种样式，一个是新样式，一个是旧样式。两种样式的区别非常大，有多大呢？足以让一些人欣喜一些人愤怒。

没有到过重庆的人，如果看过电影《江姐》，对旧样式的朝天门大概还能有点印象。依着山势的长长的石梯，在落入水面的地方，连接着一条又窄又长的跳板，跳板的另一头，连着一艘船，或者是中等大小的船，或者是象一幢楼房的大船，近几年又有了气垫船。其实这是涨水季节的情形，在枯水期，与石梯相连的是一段河滩，河滩与水面相触的地方才连接着又窄又长的跳板。

上船以后，如果站在甲板上回望江岸，会看到一些吊脚楼，依山临江，像一群痴痴守望归帆的妇人。我的印象中那是码头工人或船工们的居所，住着肯定不舒服但颇有观赏性。

如果是有点品味的观光客，这样的朝天门会给他们一种意境：一个画面，石梯、跳板和船所形成的角度，一种与世无争的宁静或者喧闹，质朴并有历史感。

新样式的朝天门是一个巨大的船形广场，我说巨大，这是重庆人的标准，在山城重庆要找到这么大的一块平地不太可能，这个广场实际上是象砌房子那样砌出来的。

新旧的变化发生在一两年之间，那一年我照例回家探父母，老人兴致勃勃地要陪我去看这艘巨大的"船"。我站在这个水泥的"甲板"上，有点晕，还有一种陌生感，那个熟悉的朝天门踪影全无。

如果不沉溺于过去，置身于新的朝天门，宽阔的广场，平整而有规矩，江风习习，感觉是舒服的。

浙大中文系一位教授有一次对着我大批特批新朝天门，斥为"破坏"，我无言以对，我深知这是立场问题，我无法改变一个观光客的立场，我也无法改变重庆人的立场。

长长的石梯限制着人们前行的速度，吊脚楼承载不起现代生活的品质，你让重庆人怎么办？

但说句老实话，那个旧样式的朝天门已经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它是一个不可能被现实景象轻易改变的烙印，就我个人的体验而言，它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