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助学长征红原小学纪行

刚出川主寺不久，我们就走上了一条土路，路况比较颠簸，路在山间往复回旋上升。周围的山上逐渐出现了积雪。我们来之前下的一场雪开始融化，很多地方的路面被融水覆盖。刘师傅崭新的捷达车被刮了几次底盘，一次熄火在泥水中。好在水不深，我们几个下车一推，车就发动起来了。路上不断有修路的痕迹，张局长说这条路是213国道的一部分，正在重新修整，以后就是高等级的柏油路了。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山顶上的三叉路口，去往红原和若尔盖的柏油路出现在前方。这里也是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以南地区的河流汇入长江，以北地区的河流则流入黄河。49公里的土路，我们走了1个半小时。和前面相比，剩下的150公里路，就是天堂了。柏油路维护的很好，每一段路都有道班。这里已经是高原地区，路面平坦，四周是草甸草原。路上可以看到游牧藏民的牦牛群象一粒粒黑棋子散落着。偶尔碰到藏民，他们都主动向我们挥手。经过的一处牧民新村的整齐划一的房子在辽阔的草原上很是显眼。在一片开阔地上牧民们在放牧牛羊，张局长说这里就是当年红军曾经走过的草地，解放以后为了增加牧场而把积水排出。《七根火柴》等红军过草地时的故事应该就发生在这一带。高原的生态平衡很脆弱，国际保护湿地组织把这里作为重要保护地区。我感到这里如果开发以牧民生活和湿地保护为主题的体验式旅游项目应该很有潜力，这对尽早改变红原的面貌也会有好处。

路边开始出现了一条草原河流，它是黄河的支流白河。河边是红原县城所在地邛溪镇。经过4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县委办公楼的门口。

这是个高原小县，人口3万8，学生有5千。而面积达到了8000多平方公里。人口不仅稀少，而且因为大部分人口是牧民，为了方便牧民的孩子上学，学校也很分散。诺基亚公司捐款的邛溪镇小学位于县城郊外几公里的地方。

学校的学生们从校门口排出了很远的队伍迎接我们。看着那一张张童贞的小脸，我感到一种责任。这个学校最初是帐篷小学，学校跟着牧民的野外营地而建。后来才定下来。学校的第一排房子是上世纪60年代建的。如今虽是危房，但还是当成了一部分教师的宿舍。学校用的水井就在边上。学校中间是操场。后面的一排教学用房是1976年建的，到今天也有30年了。走进每件教室都可以看到墙壁上的裂缝，屋顶上的窟窿。26岁的彭措校长说，最严重的时候，屋外大雨，屋里小雨的情况在这里已经是平常的事了。200多个学生能够使用的教室没有几个，在学前班，我看到4个孩子挤在应该是3个人的位置上。教室里的桌椅很紧缺。不过孩子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他们的家长很多是草原上的牧民。以前，很多牧民的孩子因为在家牧牲畜而辍学，这曾经是张局长最头疼的事。全校的13个老师挤在一个10几平米的小屋里办公。旁边是寄宿孩子们的宿舍、食堂。住宿条件很艰苦，上下铺的床具占据了房间的四边，房子的天花板上漏着洞。食堂里厨师正在准备孩子的午饭。有一个青菜，彭措校长说他尽量安排买些肉给孩子们。

教师办公室里，大家围坐在用牛粪取暖的炉子边，听彭措讲学校的情况。校舍问题是目前制约学校的第一个问题，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危房。后山坡上的天葬台带来的难闻气味也给学校不好的影响。以至有的家长让孩子转学到更远的地方上学。教师们很辛苦，每个教师都是双语教师，汉语和藏语都可以教，他们都是“全能运动员”，一人都可以教几门课。后来，我在校史室里知道学校漂亮的女教师邓梅在去年的一次车祸中不幸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