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红原之行8

然而在出行第四天从若尔盖去马尔康一整天的路上，我的反映明显加剧，拉肚子、想吐、头昏、头裂痛，七个多小时弯弯曲曲的山路让我的胃和头饱受折磨，终于挨到了马尔康，吃了止拉的药再昏睡半个小时后，我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鲜活地出现在折多河的两岸。此行最严重的高原反映是校医院的院长夫人，她从小生长在凉山，高挺鼻子有些勾起，过去只知道有较严重的晕车现象，特意让她坐在车子的最前面，没想到在去红原的路上，她眼前一黑，小便失禁，便人事不知了，司机赶快把我们卸下，返回刷金寺买氧气瓶，在等待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们欣喜地看到了天上的彩虹，虽然彩虹的颜色只有红黄蓝绿四种，形状也不是完整的半圆，色彩淡得连相机都无法捕捉，但那抹彩虹足以让我们欢呼雀跃，在等待的时间里，身后静静的河水泛着银光，眼尖的人发现了一寸半长、小指头粗细的几尾黑鱼，他们在高海拔的寒冷地带自由地摇曳，仿佛如广告中所说：“我的地盘我做主”，同行的豆子拿出面包向鱼儿抛去，鱼儿们在争抢中引来我们的阵阵欢呼。

高原上看星星是一大亮点，但此行我们由于坐车疲乏，晚上没有精力起来，只有在丹巴甲居藏寨开晚会时看到了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在红原乡巴拉旅馆居住的那个晚上，同行的豆子由于晚上闹肚子，厕所又在院子的另一头，他和他妈妈以及同屋的谢阿姨，在漆黑的夜晚，人人顶着床毛毯，象幽灵出洞般晃出去又晃回来，而豆子第二天向我描述此事时告诉我，他看到了满天的繁星，让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卓克基土司官寨坐落在红原到马尔康的一个交通要道上，湍急的河流横亘其间，错落有致的寨子显示出土司老爷当年的威望。1935年8月红一、四方面军在此集中，混编成左右两路军，继续北上过草地。右路军在毛泽东、周恩来等率领下，经过7天艰苦卓绝的行军到达草地尽头。这里也是由阿来获得矛盾文学奖的《尘埃落定》改编的电视剧主景区，过去免费地旅游景点现在要60元的门票，这让我们望寨兴叹。

由于高海拔的日照时间比较长，整个行程中除了3500米的地域外，其余的果树都沉沉地挂满了枝头，有枣子树、梨子、苹果、葡萄、核桃，还有红红的花椒果实，我甚至怀疑家家户户的树上结那么多的枣子，可能会让它烂掉的，而一位同行人告诉我，他做了一个动作准备枣子照相时，不知哪里冒出个粗壮的农妇大叫一声：“摘一个罚5角”，让人毛骨悚然。而在去马尔康的路上，我们却亲历了一场温暖事件。因为有人要“唱歌”（即上厕所），车子顺着路停下，我漫无目地地靠近一个挂满梨树的小院，对里面一位黑瘦的妇女说：“你家的梨儿好漂亮呀”，家妇干练地回答：“漂亮什么，摘来吃，”我说：“多少钱一斤？”她说：“便宜”，怕宰客我又追问：“到底多少钱一斤”，她有些急了：“不要钱，随便摘”，于是我兴奋地上树摘梨子，边摘还边大叫车上的朋友们，接着他们也下来几号人，如土匪下山一样，足足摘了别人二十多斤梨儿，良心上过不去，于是我把十元钱递给妇人，见她不要，我顺手丢进院子，没想到她又给我丢了出来，豪爽地说：“笑人的很，吃这点梨子算什么”，好纯朴的话，好动听的语言，好好的良心呀，后来车上的一位老同志把带来的黄瓜捧了一抱给她，算是回报好心人吧。接着车上的人集体开始了梨子宴，梨子看上去不大，还不太成熟，吃在嘴里却大不一样，又细又甜又脆又香，是典型的金川梨品种，而我们的心里比吃梨儿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