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游记之二:惊险长坪沟 (开始流水帐啦) 在喇嘛寺,我们和马队彻底分开了,人走栈道,马走马道,到枯树滩才能再汇合。高海拔缓缓5公里的上坡路,走得我心慌气短。更失策的是,所有人的所有零食都在马背上,只在斑竹的大腰包里搜到了两块野酸枣糕。好在这一路上又是雪山、又是溪流、又是瀑布的,而且在林子里走,不会直接享受到高原强烈的阳光,还算能分散点儿注意力,否则大伙儿真要饿疯了。 12:30的枯树滩,人山人海,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了我们的马队,然后在斜斜的山坡上,靠着树干、踩着马粪,啃着坚硬的馕,喝着冰凉的水,鼻端飘过马粪阵阵的“清香”,耳畔是滩上喧闹的人声,就此解决掉了一顿简易却又备感美味的午饭。 再走,我和翠西就骑在马上了,分别背着燕山和8848的摄影包、三角架。斑竹和板凳坚称不骑马,一个是曾在丽江的云杉坪不幸骑了一匹总失前蹄的马,一个是活蹦乱跳还有闲情逸致研究路边的各种植被,我们俩也就当仁不让了。 枯树滩到两河口也是大约5公里的路,但坡度比前边稍大一些,人、马同行的小路还算平整,我轻松地骑在马上很是悠闲。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地撒下来,马蹄笃笃,林子里不时能看到倒地的树干,遍布青苔,夹道的经常是参天的树,松萝在枝头摇摆。这里普通的游人少了些,即使有也基本都是骑在马上的,而且是向下走。我在一处狭窄的道路上和对面的马队“会马”,一个躲闪不及,和对方骑手重重地撞了一下膝盖,疼得我呲牙咧嘴。 四条腿还是比两条腿走的快,燕山不时的呼叫我们停下来等等,马夫却总是催我们快走,就在这样的拉锯战中我们到了两河口,下马休息。 走路的人陆续到了,板凳和LG看样子还行,板凳居然还眼睛发亮的盯上了马夫手里的凉粉,并且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解馋成功,JB和燕山也还凑合,斑竹和8848的气色却都不好,显见是走的很艰苦。在我们的一致劝说下,斑竹终于同意和我对换骑马了。据斑竹后来讲,当时她每走一步胸口都很疼,和去年在青藏线上的感觉一样。这与我和燕山私下的议论相符:若非如此斑竹决不会答应骑马的。 这回,步行队伍苯鸟先飞。一过两河口,路明显的不好走了,石头多了,上下坡多了,溪流多了,独木桥也就多了,这种路又是对斑竹骑马技术的一次严峻考验啊。对讲机中传来8848呼叫斑竹的声音,却听不到回音,回头看看马队还没有上来,趁着不累再走几步吧。终于,在我们休息的时候马队追上来了,远远看去斑竹左肩摄影包、右肩三角架,十字交叉斜挎着,拦腰还有个大腰包,仿佛被五花大绑在马背上,左手紧抓着鞍前的扶手,右手虽然拿着对讲机,可也没松开扶手,身子骑在马上左摇右晃,一脸严肃,两眼紧盯地面,好家伙,比让她走路紧张多了。燕山问了句“你怎么不回话呀”,斑竹抬头看到我们,脸上绽开遇见亲人般的笑容,左摇右摆的大叫着“我哪敢说话呀”,就头也不回的被马带走了。这个小可怜,走路和骑马对她都是一种折磨。 说了半天,其实还都挺平淡的,最惊险的事走路的人都没看着:翠西从马上摔下来了。 大致过程是这样的:几匹马不老老实实地沿路走,跑到路边的林子里去吃草,给翠西牵马的马夫松了缰绳去轰那几匹马,翠西的坐骑听到吆喝声突然惊了,带着翠西跑进林子,坡上坡下的跑了两圈,最后回到路上人立起来,终于把翠西甩下马,仰面朝天地摔在满是石块的路上。 斑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看着翠西被马带进林子,心里说:坏了坏了,翠西要被摔下来了。看着翠西被摔在石头上,心里说:坏了坏了,翠西要被摔坏了。看着翠西躺那儿半天不动,心里说:坏了坏了,翠西真的摔坏了。然后我战战兢兢的自己从马背爬下来(这是挺不容易的,我每次下马都得先把8848的沉重的摄影包摘下来递给马夫,否则根本没法迈腿),跑去看翠西。翠西不是平躺在地上,腰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垫起来了,我想肯定是那块石头。 我是第一个走到的,看到翠西站着,如果她们不说,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问翠西疼不疼,能不能活动,翠西说:疼,要不是看后面又有马队上来我根本不想起来。看着翠西哪儿都能活动,我想骨头应该没事儿,但肌肉拉伤肯定没跑儿,严重程度要等长时间休息后才能看得出来,也许会走路都成问题呢。 再后来,斑竹提醒我们是燕山的摄影包救了翠西,做了石头和翠西之间的缓冲。检查发现只有一个镜头坏了,其它都完好。真是万幸,否则我们还不知怎么把翠西抬下去呢。 这里离木摞子已经不远了,自然没人再敢骑马,但路也很不好走,这黎明前的黑暗真是比锅底还黑。直到看到那片群山环抱的草坪出现在眼前,五颜六色的帐篷扎了一地,我知道,今天的苦难该结束了。从喇嘛寺算起,15公里的路,我们用了7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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