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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高邮湖西漫谈|中国江苏高邮市游记攻略 |
2007-07-16 blogtt.com |
详细内容: 高邮是我的出生地,我的家不在县城,尽管我在高邮湖西的水乡里生长了十五年,可去我们这个县城的次数是那样的少(到二十岁的时候只去过三次,第一次是小时候跟我爸去县城的医院,第二次初中物理竞赛,第三次中考毕业的体育考试),以至于我已经不好意思提我是高邮人。 我曾经想过,为什么我们高邮湖西的四个乡镇的人,除了公干其余很少去县城?只因为高邮县城边上有个湖,以前去县城得坐轮船,乘风破浪颠簸一两个小时才能到岸,再坐气渡去县城,若是遇上刮风下雨就去不成了,霉的话坐轮船经常发生只能单程,就是说有去无回,最终被迫在县城住上一宿,其实湖西距离只有三十公里不到。而我们这里正好距离扬州城很近,也就是三十来公里,全是公路不再有湖水相隔,因此我们湖西四个乡镇的百姓经常去的城是府城扬州,而不是我们的县城高邮。最近几年,县城与我们湖西四镇之间修筑了一条省内非常著名的“漫水公路”,就是说这条公路可以长时间浸在水里,水干后公路还能使用,原因是每到春夏之交,我们者的水位会上涨,因为这条公路紧挨着高邮湖,水涨的时候,公路就会被淹没。这条公路够累的,日晒雨淋、车碾人行且不说,还得经受水淹头顶的痛苦。 那个湖就叫做高邮湖,高邮的乡镇分别在这湖的俩边,大部分乡镇都在湖东,县城紧靠京杭大运河,县城东边的乡镇,被北部的宝应、东部的兴化和南边的江都所包围,县城西面就是高邮湖,湖西面属于高邮管辖的就只有四个乡镇,小时候也听人叫过公社,虽说只是乡镇,却各有特色。最出名的叫菱塘镇,这个镇据称是江苏全省唯一的少数民族自治乡镇,没做过这方面调查,江苏是否还有其他少数民族自治乡?这个镇上至今还有清真寺,那里的回族同胞跟其他回族一样,保持着他们的民族习惯,我有远房亲戚在那里,记得小时候曾经去那里迎亲,那个镇的街道跟我后来去的江南古镇似的,包括我迎亲的新娘子娘家里,也是青砖细瓦那样子,至今还记得她们家大门,还是一扇一扇可拆卸的那种木板门,就古装电视剧里那种。 另一个很有名的叫天山镇,扬州平山堂里有个天山汉墓的陈列馆(不知道现在是否分出去?),所谓天山就是指的这个(又叫神居山),汉墓里出土的好多文物,都被拿到扬州博物馆去了。我们湖西地区属于平原地带,四周全是平地,唯有天山镇有座山叫白果山,实际是土丘,说只有几十米高,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这个山上有颗上千年的白果树,白果树下面有条铁链,紧紧地锁住了这座山,说这山的龙脉在地底下与高邮湖相连着,不锁住的话,高邮湖会干枯,或者会导致里下河地区连年发大水。这个传说以前我经常追问我爷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爷爷后来还告诉我,说高邮湖在宋朝的时候是没有的,那时候高邮湖是个城池,当时叫泗洲城,说青天老爷包公陈州放梁还曾来路过这里,我不知道他是听谁说的,果然如此的话,那真的是太神奇了。 还有一个镇叫送架桥,简称送桥,送架就是送皇帝,就是说这个镇曾经有过皇帝来过这里,我也曾问过我爷爷,他老人家说是康熙六次下江南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具体是第几次来江南他也不太清楚,这个说法倒是可信的,因为康熙南巡的时候的确在当时后的高邮停留过(记得看过的资料说是第四、五次来高邮的,好像是在这里考察水利情况)。 我家所在的镇叫郭集镇,名字来历从没没搞清楚过,反正我们镇紧靠着高邮湖,小时候曾经有过跟大人一起到高邮湖滨草滩打猪草的经历,不要太爽呵,记得那时的草滩绿茫茫一片,远处的湖水与芦苇之类的草相互交织,湖边上经常还能看到有人捕鱼,有戴着斗篷的,最可爱的是他们的渔船边上会有蹲着鸬鹚(我们那里话管它叫“鱼鹰”)。如果算高邮湖的“八景”的话,我想一定会有这个“湖西夕照”。据说我们这个小小的镇也有很多景点,比较著名的是梁红玉战金兵,那时候在这里搭台给将士们打气,这个可爱可敬的中国历史上的巾帼英豪,奇怪怎么总是听说她给士兵敲鼓的?难道她非常喜欢敲鼓这份职业?女儿家成天跟随征讨金兵的大军,尽管有她的夫君,可是抛家离子方便吗?结果又要说“为国家哪得半日闲空”,堂堂大宋王朝,竟然搞得那么多的人南迁,李清照不就是这么造就出来的? 回应人:不详 高邮郭集仅仅去了一次,而这仅仅的一次,却是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去的——1991年发大水的时候。思想起来,觉得有几分悲壮,我们的车开向郭集的时候,正是郭集大堤最危险的时候,市里决定全镇大转移。通往镇外的路上,是一眼望不到头、开也开不尽的拖拉机——那是我这辈子看见的最多一次拖拉机,上面坐着老人和孩子们甚至鸡鹅等家禽,以及不多的家具什物。他们被动员投亲靠友,或者到其他地区的一些安置地点去暂居。因为不知道可能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家是否还在,他们的脸上充满焦虑和忧郁。 我们的采访车却逆着撤退的拖拉机流,一直向前向前,一直到达郭集镇。这个地方比高邮湖大堤要低四五米,也就是说,一旦决堤,势成灭顶。 当夜,郭集的滂沱大雨里,除了守堤的民工,就只剩下了市里坐镇的领导和我们几个新闻记者。 在郭集的那几天,我确实感觉到一种切实的危险和压力,它们来自对生命的威胁,对于我,那是从未有过的。 万幸的事,大堤保住了。 转瞬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真是恍如隔世了,但当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但郭集的地理形势,也许注定了它永远会被这种来自大水的威胁所困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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