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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西递古村游记 |
2008-06-27 bbker.com |
声名远播的西递,在宣扬徽州民居的过程中,承担着很大比重的嘱托,因而,容易引发更多的挑剔和指责,也是意料之中了。那些洁净如新的柏油马路,覆盖了原本荒芜的泥土,给城里来的人,提供了便捷的行走空间,同时,也掩藏了淳朴的乡村印记,使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短暂的喜悦里,长久地遗忘了那种香草缭绕的场景。 西递的心声
想象中的西递和我实际看到的西递,其实是给了我两种感觉的。精美的文字和图片带着一个个美丽的传说往心里延伸的时候,这个很宁静的村落很容易让人心生期待。但是,那天我真正进入并了解它之后,不禁有些失望。西递不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好。西递是热爱旅游的人熟知的船形村落。但西递恰恰没水。我自然的觉得,一个没有水来烘托和滋润的大船,即便它承载了再厚重的历史,也还是缺少浸润万物的灵气。 匆匆来去的人,记忆里会留存很多遗憾。但是毕竟还算有收获的。这是因为,真正用心来阅读西递的人,还是能够从这里了解到,大唐后脉在深山腹地寂寥漫长的岁月里,给后人留下了怎样的遗存?西递始祖是唐昭宗李晔的儿子。因遭受战乱逃匿到这里,改为胡姓。就此远离了朝野震荡、官宦纷争甚至血腥杀戮。或许真的是有祖宗的福佑,这些逃难而来的唐王后人,竟然就此生生不息。到了明清,一部分胡氏读书人弃儒经商,成功后归来,大兴土木,留下了600余幢深宅大院。 这里不能不提到“追慕堂”,一个胡氏慕恋先祖的地方。在西递繁衍生息了数个朝代之后,逐渐殷实的胡氏后脉,为了不忘先祖,乃建起这样一座祠堂,遥祭祖先的福荫庇佑。经历数百年的风雨,“追慕堂”如今还算完整的立着。我走近了细看,堂内的照壁上,绘着唐王指挥征战的彩图,显然是已经改作胡姓的李氏后人,不久前刚刚添上去的。岁月斑驳,风蚀日浸,已经混沌不堪。但是立于堂前,挺胸冥想,耳畔仍是大旗飘荡、猎猎作响,仿佛无数金戈铁马,正隔了沉寂的岁月,和今天前来追寻的人无言对望。 李世民曾经开创了大唐盛世,已经走远,他的“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手书,迄今还在祠堂的梁柱上镌刻着。廊柱正中立着的,是这位开明君主的雕像,目光如炬,穿越层层幕帐,投向千年时光。象我这样有兴趣前来寻访的人,在品咂和游走之间,面对这些经典的流传,又有谁不在心中悄悄的对视自己,然后发一通思古之幽情?但是,供奉着香案的台上台下,尘埃落定,眼前身后,梁柱剥落,连那件精心雕琢的龙袍都撕裂出岁月无法回避的印痕,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会长久的存于天地之间呢? 想想,不觉惘然。转身离开,沿村落里的指示牌入内,走走停停,竟然感到无措。在这个胡氏先人遗留的让世界惊叹的、如今贴着“世界文化遗产”标签的小村落里,四处是叫卖的气息。家家户户靠青石小路的庭院和门庭,一律被拿来当作商铺,在诸多风景区见惯了的雷同的工艺饰品,堂而皇之的摆放着,或者被今天的西递村民拿在手里,向每一个走过的游人献媚般的推销。心里不觉间就很失落。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和这个名声在外的古村落亲密接触呵,以为会因了徽商遗留的骄傲,牵引出自己寻访的虔诚,和日后挥洒谈资的激情,没想到竟会如此。 我在一瞬间觉察到,西递,从被推上荣誉台上的那天起,已经隐约丢失了自己。在这个四周被青山怀抱的古村落里,胡氏最初的祖先安静的生活了很多年,不为外界的繁华和喧嚣所惑。而今,他们的后人却将祖先遗留的寂寞,变本加厉的抛售出去,匆忙换回了一些世俗欢呼。 也许,生活在西递的胡氏后人,也有自己难以言说的苦衷。从整洁的城里走进古村落的都市人,总是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古朴和新颖的遗存,无论是建筑还是生活方式。但是,住得久了,他们又会被落后的生活方式和成群的蚊虫骚扰得烦躁不堪。一方想努力追寻古朴的幽静和美好,一方想摆脱封闭的狭隘和落后,这就是不可避免的矛盾碰撞啊。最后的结果是,尝到现代物质生活滋味的西递村民,开始惴惴不安地揣测着城里人的心理,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服务上靠近他们。 从审美的角度看,这种改变和迁就,正好破坏了西递的古朴和纯粹。那些被纳入保护范围的老房子,是不允许动的。但是村民有办法,打着保护的名义,重新找现代工匠来,安装他们审美范围里的雕菱花窗。尽管仍是花窗,意义已差之千里。还有的村民,为了迎合现代游人的需求,将原来坚硬青石和糯米地面,换成清一色的地板砖。洁净倒是洁净了,只是再也找不到倘佯其中那种敦实的快感。 地下和屋内都在变化,那就索性爬到屋顶,看看群体的古建民居是什么样的老态龙钟吧。想象着,那些经历数百年风雨的黛墙灰瓦,有序的排列和交错着,该是饱经沧桑而又保留着原来干净的底色吧,不料又吃了一惊。触目之处,倒还是一般的黛墙灰瓦,即便是后来换上去的瓦,也是专门烧制的灰色。但是,其间参杂的若干个太阳能热水器,却不合时宜的展现着亮色,给人感觉不伦不类的。因为要开发旅游,许多老房子的主人,已经把自己家的老房子腾了出来,改造成各色的农家旅馆,有旅馆,当然要考虑现代人的洗澡问题,所以,各种品牌的太阳能竞相登上了老屋沧桑的屋顶。 在老屋的主人,从习惯到心理都越来越接近现代人的时候,他们在不知不觉的迷失了。到了最后,谁都不知道,是古建筑和老房子真正接纳了今天的游人,还是在一点一滴的迁就里,被现代同化。有一点人们是可以预料的,到了最后,或许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在后来的人越来越遗憾的唏嘘中,人们宁愿捧着那些饱含神情回味的文字和图片,从中追寻这个古老的村落,从前的古朴和峥嵘,也不愿意再来这里。 为了安慰这个被蚕食的村落,这晚,我留了下来。在落日还悬在山腰的时候,我到了村口的牌坊下,同夕晖对望。渐渐地,就把自己幻化为一个执着守候乡土的乡民。无拘无束的勾画从前。 村口的这个牌楼,是号称十大牌楼之一的胡文光刺史牌楼,建于明万历年间(1578年)。他于海瑞同朝为官,年老回乡奉双亲。被“恩准”建造这坐牌楼。 牌楼已经褪色,看看上面镌刻着的“皇恩”,字迹也有点模糊。却彰显出一种可以清晰触摸的质感。是不是所有的记忆原本就是如此啊。当初从这个村落走出去的人,荣升了官员,然后越做越大,就越是繁忙,越是不能够自主的呼吸,象胡文光这样侥幸被恩典,又在养育自己的山乡堆砌出毫无生命的石物,以满足光宗耀祖的虚荣的,又有几人呢?有谁能知道,又有多少远行的人?在日子无奈的流淌和沉寂里,抚慰着自己落寞的心。追忆那片消逝在远方、但心理却越来越想往的一方青山绿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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