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的游记 学院组织活动,去黄山。前一天杭州下了一天雨。 10月29日 准备好雨衣、食物和水,相机、手电、数码伴侣、三角架、备用电池、充电器,把羽绒大氅压缩后统统塞进小背包里,还带了一本《欧罗巴的苍穹下》。五点半就爬起来,周身上下紧身利索,抬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想了想又加了条秋裤。 高速公路有一段在修,从杭州去到黄山要五个多小时。进入安徽境地,两旁建筑逐渐显现皖南民居的特点,一排排的马头墙,连加油站都是这么做的。我们中途在一个地方吃午饭,一点半左右的时候来到黄山脚下,然后换车直达慈光阁玉屏索道乘缆车。一块大石头上刻着“世界地质公园”,后面一座十一开间的仿古建,青瓦黑柱,重檐庑殿顶,匾额红底黄字,写了“黄山游人中心”,下面一行大写的英文注释,这行字母倒让此建筑显出一番别样风味,既表露博大的胸襟,又不失古典的威严。 下了缆车就开始爬山,去看迎客松、陪客松、送客松,还有无数巧立名目的石头。天空时阴时晴,道路时缓时陡。不一会到达黄山最高峰,一米高的黑色水磨石上刻了“莲花绝顶,海拔1864m”,远没有泰山之颠巨石上的“五嶽獨尊”来的气派。 没有云海,雾海也差不多。巨大而遥远的山体在夕阳的朦胧照射下呈现隐约的金黄,山背后一朵云突然绽放,一刹那神圣之华萦绕天地间。天黑的很快,云天瞬息万变,猛回头,山那边转过来耀眼的火烧云。它象燃烧军团的急先锋一样,一路奔腾咆哮而来,转瞬间天边满是绯红。 有些路段还是比较险峻的,虽然没有到达华山鹞子翻身的程度。要钻很多狭窄的石缝,肩膀窄窄的我都是拼命挤过去的,真想不通大胖子怎么办。事后发现新买的手表被划了好几下,背后心爱的红色水壶更是惨不忍睹,象被流星雨击中一般。 住宿的条件比较艰苦,八人间上下铺,让人重温下学生时代的卧谈。温度很低了,我装备好羽绒大氅,喊了几个同事,扛着三角架去拍来时路上的一座檐角起翘很高的石亭。一出门满天星斗颇为壮观,说实在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此地的高海拔、洁净的空气和日期(乙酉九月廿七)成就了看星星的好条件。银河无比绚丽的横亘天空,天幕就像镶满细小钻石的蓝色天鹅绒毯,可惜这个比喻被人抢先用了。亭子的拍摄失败了,我原来的打算是长时间曝光,然后用手电给亭子勾边。但首先如此暗的光线下无论用LCD还是取景器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其次我的手电筒光线太弱,也不怎么有电。因为装备级别不同,同事们立刻撤退了,留下我在这里看星星。 其实我当时立刻也跟着回去了,但快进门的时候又转弯去路灯下面找虫子。守了一会没有任何迹象,又跑回石头亭子那里。这里离住所不过几百米,亭子前面有一块空地,再往前当然就是悬崖了,重要的是周围的树木遮挡了所有的建筑灯光干扰。我把相机架在一边,叉开腿站定,极目上眺,就像十几年前下晚自习徘徊在自家楼下那样,不把这些闪烁的星光当作天球上的投影,而是极力想象它们真实的距离,这些在三维世界里星罗棋布的绝对座标,在茫茫宇宙中遥相呼应的亿万恒星。就这样注视着,逐渐的忘记了现实,忘记了重力,直到整个身心都溶入这星空里,感觉它们一颗颗从身边呼啸而过,所有一切都凝固成永恒。 我喜欢这样来放松自己,陶冶自己;就像喝茶可以清理肠胃,凝望星空可以荡涤灵魂。可惜的是现代的城市没有给我们足够的能见度。 其实对于星座我一窍不通,尽管小时候曾经临摹过姐姐地理课本上的星空图,只记住个88而已。更重要的是在山顶上根本找不到北,一下子连北极星也无处寻觅了。但无论如何,全天最亮的-2等的天狼星还是非常乍眼的。那些最亮的星星是每个星座的主星,我也在试着用它们划分天空,看看如果是我的话怎么来分配星座。伫立了半小时后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不管怎样,虔诚的许个愿吧。后来我开始慢悠悠的转圈,一不小心把三角架给撂倒了。 陶醉的差不多了就往回走,在有灯光的地方两个披着雨衣的女孩在树底下喳喳呼呼的要看星星,我走过去攀谈,并坦白我的无知,无意中抬头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天后座的五颗主星就在当空!这里因为灯光的关系只能看到不远处石亭那里1/5的星。两个女孩听说有流星可看激动不已,大有守候一夜的架势,聊了一会,实在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层次来交流,我便回去了。 回到住处立刻发现闪光灯接口的保护盖没有了,应该是那重重的一摔造成的。赶紧回去找,几分钟的工夫二女已从夜幕蒸发,我特意留心星座,到了一片漆黑之处繁星又再度展现,把天后座淹没于一片磷光。奇怪的是这些星星的亮度都差不多的,为什么有灯光干扰的时候惟独天后主星可以留下来呢?一下就找到了那个小部件,捏起来回家,但是已经装不上了。 10月30日 据报道今天的日出时间是6点19分。 本来对这个不感兴趣的,但导游说五点半起床去看,而六点四十就要吃早饭了,起床时间差不多的。昨天晚上因为我看书到很晚,因为睡在里面的上铺不方便关灯,所以是开着灯睡的,醒了几次,不是很爽,也没有做梦。早上精神还好,身裹大衣或者雨披的人从各个旅馆出来,汇聚到山路上,吐着白气,缓慢的移动着,象迁徙的驯鹿一样,最后都来到海拔1860米的光明顶。 天边深邃的蓝紫逐渐压不住那道橙色的线,映着黎明的晨曦是前排人们黑压压的轮廓,和一个个手中相机液晶屏的点点星光。他们吸一吸冻得通红的鼻子,拢一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在几十分钟前就虔诚的等待,手指丝毫不敢离开相机的快门,并被一些好事者的玩笑欢呼而弄的一惊一诈。云层很厚,根本不可能看到真正的日出,我展开三角架,左手握住并拢的三根脚,把相机擎在高高的右手获得一个稳固的姿势。数码虽然普及,LCD能够旋转的还在少数,因此我身后很快便聚集了一小堆人,通过我的屏幕来得到一个2米4左右的高视点。很快拨云见日,用了几组9张连拍来礼貌性的记载下这时刻。 下山的时候右边膝盖的痛开始发作(2001年长三角实习落下的)。好像湿冷累三者凑齐后便会发作。本来应该乘云谷索道,但是排队要两个半小时,于是做了个很不明智的选择:步行两小时下山。一路上变换了许多种姿势,一点点向疼痛屈服。到达索道站集合点的时候,右腿其实已经废掉了。还有几位的情况同我类似,可气的是最严重的那位乘缆车下来的,此后无论上车下车,上楼下楼,他都拖着半残废的腿拼了老命先移动到终点,然后回头咧着嘴一边喊着“爽”字,一边看我们几位残废痛不欲生的样子。 因为步行是先到的,因此有个把钟头的时间在太阳下休息,我也利用这段时间找找久违的虫子。一排石头长椅贴着个两米来高的挡土墙,上面就是植被了。我站在椅子上,眼睛恰好高过平台,注视着植物根部的泥土。等了没多久,悉娑声响,一只很小的石龙子正向草丛边缘潜行。我高兴的一声惊叫,慌忙低头摘相机,可能是动作大了点,等相机在手的时候蜥蜴早无影无踪。不过它原来前进的方向上有一对带斑纹的翅膀在晃动,定睛看竟是只雌性蝎尾蛉!并且我摆弄相机的时候它翩翩飞到镜头前,舞了几步,接着拍拍翅膀离去。如果不是我的干扰,也许这时候它只能在石龙子的胃里跳舞了。 在草叶上找到个半透明的茧子,一只翠绿的毛虫宝宝正躺在里面,背上有些红褐色的色块,还没有蜕下幼虫的皮,看来是刚做完茧子,一捏会很健康的扭动。我便把草摘下来打算回家养,同行的小孩问我为什么不拍照,我说回家有的是机会。吃饭的时候我把它留在车上,回来的时候我第一个上车,不在原来的地方,心中一凉,再看脚下……生活中总有些事不会按照我们美好的意愿发展。 回去的路上根据旅行社的安排参观了一次茶道推销,被打动了,买了盒礼品套装。分别是大罐的黄山毛峰,四个小罐的祁红、毛尖、掌叶参和西兰香。 http://windywings.bokee.com/3398409.html 此评论对1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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