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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在桂林龙脊梯田听春夜喜雨

2007-07-23    baidu.com

“阿妹,去龙胜走哪边?”他一边从车窗里往外递钱,一边用桂林话问收费站里的收费员。

“往右边,开始爬山了。”漂亮的女收费员吐出的也是温柔的一口桂林话:普通话的一声变二声,二声变三声,三声变四声,四声变轻声。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启蒙时怎么学普通话。

果然是开始爬山了。一串串的山,黑黝黝地从窗外恍过。想想应该还有四五十公里的山路,真让我兴奋,而我不希望他兴奋,因为路的左右两边都是九十度的峭壁,不同的是右边向上,左边往下。我说,本来我们这样驾车出游应算是腐败游了,可我们现在是虐待游。因为我不会开车,一路上只能让安全带牢牢地把我绑在座椅上,偶尔说个笑话就好。而他,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200多公里的高速后,就是开始爬山了。

梯田和少数民族村庄在路边的山野慢慢出现了,路边慢慢也有宣传标语牌出现,基本都与计划生育有关,“生男生女一样好,女儿也是传后人”,“计划生育实行村民自治”,一块写着“关爱妻子,从避孕做起”的标语让我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说山野太静了,我们笑得太大声了。于是把音响放得大大声的,是一首黄大炜的《秋天1994》,“……我看着我爱的人,仿佛看着更爱的人,提一盏风灯,她从少女模样变成妇人……”

绝望的歌声仿佛就随着梯田一级级上升,最后响彻云宵。其实,车窗外的世界和黄大炜的绝望无关。梯田于元朝开始就一成不变地静静地滋养着大山里的人们,夏种秋收,一年一度的收成,仿佛已满足,无所谓喜或悲,也没有太多的奢望。于是,隔着车窗玻璃,我们就象走在时光遂道里,回到1994,回到元朝。

二十多公里的大山直爬,还是山外青山,楼外木楼。峰回路转之处,突兀成两条道了,木制指示牌上分别书:平安壮族梯田、金坑红瑶梯田。

把车停下。音乐止了,寂静袭来。我仿佛看到遥远的古代,瑶、苗、回、侗等少数民族的族人,武士、巫师、美丽的女人和孩子,怀着恐惧,来到陌生的壮乡,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毒箭、弓弩、长矛,不知道有没有激烈的土地争夺或宗教狂热而导致的民族驱逐和仇杀。

“在想什么?”他问道。

“我在想,这样的一个黄昏,少数民族里可能会有毒箭,有长矛,还有巫师,还有武士,然后,我们外族人驾着现代交通工具闯进去,不知道会闯什么样的祸呢。”

他嗤的一声笑了:“那就去壮族吧,我们壮族有开阔的胸怀接纳其他民族,是世界上最大的少数民族呢,不是说‘有容为大’吗?我们就去平安壮族梯田好了。”

“天!我差点忘记了你不是汉人,而是壮族的!最好了最好了,就去你家!”

——这个黄昏,温柔蚀骨

踩着通往平安寨的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听着高跟鞋细敲着通往寨子里的每一块深深浅浅的往事。听着听着,又有点于心不忍,怕这里的木楼惊不起来自钢筋水泥里的敲击,一下子击散了那些久远的梦。于是,叫阿姨停下,让我拿双旅游鞋换上。

阿姨一身壮族打扮,我们一停车她就背着个竹背篓过来,说是帮我们背行李到寨子里,她说差不多五十分钟的路程只收我们十元钱时,我听到好象说是四元,想,怎么要这个数,要不就五元嘛。

梯田在身边萦萦绕绕,这个三月底了,还没开始耕种,一茬一茬的稻禾茬子映衬在傍晚的天穹下,映衬在远山里灰蒙蒙的背景里,象一张黑白无声的宽银幕剪影,有点凄凉,有点感伤。我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听着他和阿姨说着“家乡话”,但我总能轻易地听懂他话,而阿姨的则听不懂,我就惊诧于他们这样也能非常顺利地交流。

寨子的傍晚,浅浅的若有若无的柴禾味儿把静谧衬得格外写意,正是我要的一种来自感官上的安然。七拐八弯,来到客栈,不旧但也吱呀响的木板门后,是三层楼阁,房间里居然有着大面的木格子窗,可以一扇一扇地推开,使人想到“小轩窗,正梳妆”的词句。

还来不及解决肚子保卫战,我们就蹬蹬地把木楼梯踏得山响地下楼,我们知道,象我们这样远道而来而又不能奢侈地浪费时间的外客,要珍惜每一个时段。

山外已是三月的万紫千红,而这群山累累之后,还象是早春二月。平安寨在这个没有夕阳只有清冽的春风的傍晚里静静地站在大山浅谷中。群群绵延的远山象是大海,在这个黄昏里呈现着轻浅的蓝灰,深沉而冷峻,亦温柔蚀骨。

如螺如髻的梯田一陀陀地就在这么样的一片黄昏的海里静默着,守候着。似海浪,似涟漪。而此时,正海潮层层,涟漪漾漾,来来去去,无痕无迹,声声息息。就这样,荡漾,荡漾,荡漾到人的心底来。

石板路一直向上延伸,我们继续向上走去时,却在一个岔道处遇到了一点麻烦,和一条狗在那个三岔道口相遇了。我最见不得狗,一见就会想到小时候被狗咬的情景。

他忙挡在我的前面,然后引导我走到岔道处,把正道让给狗走。

可是,那条狗却不领情,不走正道,一直和我们对望,或者对峙。我的恐惧感与秒俱增。那条狗最后干脆原地坐下,看样子是要等机会和我们来个你死我活了。最后,他安慰我说,也许这不是一条坏狗,也许我们和善地面带笑容地慢慢地轻轻地走过去是可以的。可是我死活不肯。

惹不起,我们躲得起。趁天黑前,他带着我,从旁边一荒坡处爬了上去。

等我们终于又出来到正道时,却,看到那条狗正匆匆地从那原来被我们霸占的岔道走了过去。原来!那是狗狗的回家之路!是我们挡住了人家的道路。

这样而已!

瞑色在一块块石板上慢慢地铺展开来,越来越浓,越来越重。石板小道没有尽头,亦不需要尽头。尽头便是夜色。

——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我从来不知道大山里的黑夜是这样的。

他说夜了时,我还不敢肯定是不是夜了。只是当我发觉“海”与天已融合,当我想放眼遥远的天际已不能放眼时,我才意识到,这真是夜了。他拿出手机,说,八点多了。

看不到月亮,看不到星星,看不到城市的霓红闪烁,空间是一种略带青黛的深色,脚下的石板路依稀可见。一点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回去的路。于是,我们在二号观景台上坐下。

很美的山里夜晚,风如水般清凉,露清凉如水般。村寨安静。

远远的空间,远远地透出晕晕的几点灯火,流离脆弱,空灵缈茫,不着边际,却又实实在在地温暖着一方心灵。那是远山上的人家。从元朝就亮至今夜。

他问我知道灯火的地方离我们多远吗?我未回答,他又说,虽然近在咫尺,如需要到达,却是很遥远的路程了。我想到一个问题,说,如果我在这里开始一场恋爱,和灯火那边的人,将会是美丽的,每天相看,相念,如要执手,就要过山过水走很远很艰辛的路。他笑了,说,那将是一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无关诗情画意。

身边夜雾轻悄弥漫。我突然想起台湾诗人的一首诗:“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面对茫茫的夜空,星星点点的灯火,突然有种无由的感动。岁月是怎样地侵蚀青春的容颜,时光是怎样地浸透肌肤的温度,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走过千万里的路程,来到你的身边,听过你的呼吸,看过你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夜色温柔里,你的影子依然荡漾在我心底,纵使我们注定分离。

回到客栈时,房东已把饭菜准备好,一见我们回来,就忙着张罗炒野生的青菜。一切都是很家常的菜,桌旁的我已顾不上淑女模样,大快剁颐。

暖暖的汤,一碗碗干了;冷冷的手,一点点暖了。

等我洗漱完毕时,客厅中已支起了一个炭火盆,围着一圈子人在烤火交谈,他也在中间,和他们唠着家常话。烧得红红的炭,映在黄黄的木房子中,直让人暖到心底。

我揍过去。房东的女儿正低头在一只鞋垫上绣着花,是一幅梅花图。我说,象《天涯歌女》里唱的一样。春天是适合绣花的季节。她格格地笑了,脸红红的。我问她绣的这只码数这么大的鞋垫谁能穿,是绣来看的吧。“是我穿的呢!她是绣给我的!”她旁边的今晚给我们做饭的小伙子忙一脸幸福地回答。

呵呵,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看着你一针一线地把温暖绣进鞋垫,从我的脚底一直暖到心窝,暖完一生一世。

夜里,村寨静静地睡去后,开始下雨了,瓦屋顶上沙沙地响。隔着雨帘,对面石板路上的细细的路灯变得朦胧凄迷。

我爬在木格子窗前,张嘴向外哈着白气。夜雨沙沙,有风从雨中过滤后轻拂我的脸。真让我魂飞魄散,记不得自己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

夜色深浓,沙沙雨声,是催人醉的,也是可以醉的。

慢慢地,我哈着白气变成了白雾,渐渐覆盖了路灯,屋檐,村寨,如此美景令我闭上双眼,世界沉沦,一切不复存在。

——山风溪水,狗狗炊烟

等睁开双眼,天色已经大明,村寨依旧是静静的。这一夜山寨夜雨,已经把最美的画卷呈现,我想我是幸运的。

想起他昨晚就向房东详细问清楚日出的位置在哪,说今早要起来看日出的。我忙推窗探头,却发现了不远处梯田上铺着厚厚的白雾,近处的村寨木屋蒙着细薄的雾也成了一种淡淡的灰。莫非真的是我昨晚所哈的白气?

等我匆匆梳洗完毕时,他早已在楼下的客厅里坐着了。他想吃早餐,可是房东还没有人起床,于是作罢。看雾去。

村寨一夜雨洗后,已湿透。雨还在若有若无地弥漫着,细琐到不用撑伞,但一切却又清爽而清晰;石板路湿湿地青黛着,似乎汪在浅浅的细雨里,但却没有一点滑腻泥泞,每一块石板都干净无比,踩上去真让人心痛。天蒙蒙地阴着,有点冷,让人舍不得把手拿出口袋,但风却是柔柔的并不弄痛你的脸颊。

山里早晨的气温有点底,我没有带太厚的衣服,于是沿着石板路,一路小跑,让石板上干净的水把我的牛仔裤溅满星星点点,一点也不觉得脏。

愈出寨子,雾的气息愈浓。

终于在寨头转弯的当儿,看到了白白浓浓的雾在山脚、远山起伏着,象一幅扩大了的牛奶广告图。昨晚那一片轻浅的蓝灰的海已此刻已是一片乳白,万顷白波,浩如烟海——就是烟海。几个孤立的圆圆的小山在雾海中浮着,如同座座孤岛漂浮在无边无际的银灰色的海洋之中。

瞬息间,“海潮”已是万变。潮水涌来,无声无息。雾沿着梯田、山谷向上涌来,一瞬间已把我们淹没,无边无际的凉色温柔,满满弥漫过心胸。

记起无数次在别人的美仑美奂的摄影中看过的梯田日出的场景,想起昨晚睡前还在叨念着的日出。如今,这样一个早晨,只是一片苍茫寂寥的海面,只是一场空前寂寞的日出。没有繁华如梦,没有锦绣灿烂,没有孤独绝望,亦没有渴望热烈。

他说我们看到的只是平安寨梯田,而居说龙脊梯田才是最美的,于是我们一路寻过去,一路的雾起雾落,终于看到龙脊村只不过亦是一个氤氲在雾气里的更古老的寨子,那梯田亦真不如平安寨的梯田。

或者,人生亦不过如此而已,寻寻觅觅后,才知道,最美的风景已在途中领略。

站在梯田间的石板路上,旁边有棵叶子长得细细圆圆而又非常茂密墨绿的树,他说这叫消息树,以前打仗时,这种树是很重要的,只要这种树一倒,就是有坏蛋来了。

我以为他在揶揄,笑说:“树见得不少,只没见过这么懂事的消息树。”

“是真的啵,这种树虽然不高大,但总是选择长在空旷的坡地上,从而让自己出众,于是自然就有了这种作用。我很喜欢这种树的。”他急急地表白着自己喜欢的原因。

站在消息树旁,MP3里反反复复地放着张清芳的《花雨夜》,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歌更配眼前这光景。“……雨很美,夜很凉,花很香……山风溪水,狗狗炊烟,热汤木桌缺了谁……”,在这歌声里,我很想念那些我爱的和爱我的朋友们,我想着他们的天空不知是否也有着这样美丽的光景,打开电话却又怕惊扰了他们清晨的梦境。

龙脊山的长风吹透我的衣衫,吹落满山遍野的思绪,有的随着白雾缓缓地落下了,有的随着长风轻飘飘直翻山越岭飘向远方。

转自:http://hi.baidu.com/hemi8888/blog/item/0f5cefc45b0018a88226ace9.html25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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