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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清华山野-在帕米尔高原的日子里-黄稚宁的日记

2007-07-24    thuclimbing.org

泥石流遇险
中午一点,我们乘坐包租的大客车离开喀什,赶往200公里以外的卡拉库里湖.慕士塔格峰就屹立在这个美丽的高原湖泊边.
车刚出喀什市区不远,我们就觉得景色分外不同,连绵不绝的群山横亘眼前,许多山尖都有白色的积雪.车沿河谷进入山区,湍急的河水从山间奔腾而下.这些河水将汇入塔里木河,流入沙漠,注定到不了大海.车在山间蜿蜒而上,一座座雪山出现在河谷两侧,雄伟而美丽,令人惊叹不已.
车过盖孜边防检查站,交验边境通行证后继续赶路.我们在雪山之间的峡谷里不断爬升.走了不远,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们纷纷聚集到车前,探头往前看.司机告诉我们前面道路被洪水冲断了.我们都呆住了,难道要返回喀什?前面还停有一辆小巴和一辆客货两用小车.路断处围了很多人,一条小溪从右侧高峰绝壁上冲下,垂直冲过公路,汇入公路左侧的急流中.有很多人站在小溪高处在张望,不象是乘车赶路人.路被冲出一个大坑,有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指挥大家往坑里填石头,我们也加入了进去.坑还不算太大,一会儿就填平了.前面两辆车顺利冲了过去.我们的大客车加足马力,也冲了过来.可惜有一个小陡坎没过去.车倒了一点,再加足马力冲,我们也在后面用力推.
突然小溪上方的人都恐怖地大喊起来,围在路断处的人也四处散开.有一个人跳到路中间拼命做手势让大客车后退.司机也猛的倒档后退,差点撞倒我们.车倒偏了,撞到公路边的护栏上,还拼命加力后退,直到撞倒几根栏杆,再也不能后退为止.
我们都惊呆了!
这时,一阵隆隆声沿着小溪传来,转头看去,一股巨大的泥石流沿着小溪冲了下来,夹杂着斗大的石块。泥石流的声音震动着大地,看起来真象灾难片中的镜头。我们的大客车处在小溪边缘,因公路护栏的阻挡,不能再后退。泥石流向着车的方向滚滚而去。我们害怕极了,如果泥石流把车推下山谷的湍流中,我们所有的装备物资岂不都完蛋了。
还好,泥石流涌到车前,把大客车震得直摇晃,然后拐了一个弯,直冲下河谷了。假如我们的车再往前半米,泥石流冲击车的侧面,而不是正面,大客车肯定会被冲下去。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
泥石流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前面过去的车也停了下来,原来前面100米的地方有一股更大的泥石流冲断了公路。等到泥石流停下来时,我们发现公路已经被冲出了一个很深的坑,坑沿也堆起了一米多高的泥石堆,光靠人力是填不平公路了。而据说前面公路断得更厉害,路面全没了,有两、三米深的坑。我到前面去观察了一下,发现虽然没有别人说的可怕,但确实比我们这边还严重。
我们都很绝望,以为定要返回喀什了。可是这里离卡湖已经很近了。而一旦折返,我们的整个登山计划都要受阻,不仅有经济上的损失,还会直接影响到登山活动的成败。
我们来登山,这正是山给我们的磨难,考验我们的意志,培养我们的乐观。
我们的司机倒是很镇定,大概是经常跑喀什到塔什库尔干,红其拉甫一线,对这样的情况见多识广了。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跳进泥石中,用冰镐开始清除堆在车前的泥沙石头。干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把堆在车前和埋着前轮的泥石清除干净。然后我们用千斤顶把车顶起,两个人一起用力打方向盘,才把前车轮正过来。这时,因路断而堵在中巴友谊公路上的车已经不少了。喀什方向过来的有近十辆,红其拉甫方向过来的更是排起了长龙,两处泥石流之间的路段还停有四五辆车。这多少给了我们一点信心,养路队应该不会让公路一直断下去的,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国际公路。
天快黑时,山上冲下来的水小多了,泥石流也已经平息。
那边泥石流冲断处响起了隆隆的马达声,一阵阵青烟升了起来,推土机果然开始推平公路了。其实推土机早就到了,只是要等到傍晚水小了,泥石流稳定时才能工作。我们都乐疯了,终于可以过去了。虽然以前也见过推土机工作,不过直到这一回才真正见识到推土机的威力。多陡的坡都能上,多大的石头都能推动,一转眼间泥石流堆起的土堆就被推平,冲出的深坑也被填平了。两处公路都修通后,推土机过来把我们的大客车从泥堆中拉了出来。
车的马达声又有力的响了起来,我们欢呼着冲上车,向我们的慕士塔格继续前进。在这一个山谷中,还有七八处泥石流冲过的痕迹,只不过没有前两处严重罢了,我们的车摇摇晃晃也就过去了。
天已经全黑了,车在群山间不停的爬升着,车外只有山那黑黝黝而高大的影子和山间的流水陪伴着我们前行。大家又累又饿,都倒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忽然,司机高兴的大声喊起来:“卡湖到了!”我们纷纷从座位上跳起,拥到左边车窗前。
夜色中,我们能看到反射着月光的湖面,广阔而宁静。这就是我们期盼已久的卡拉库里湖吗?慕士塔格,我们终于来了。

卡拉库里湖
卡拉库里湖的海拔已经有3400米了,晚上非常的冷。早上很早就被冻醒了。从车里爬出来,看到早晨美丽的卡湖,简直呆住了。静静的清澈的湖水,碧蓝的天空,四周雪山林立,南面是“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北面是公格尔和公格尔九别峰,三座7500级的高峰耸立在卡湖之畔,如此壮观而美丽的景色,正是我梦中帕米尔的卡拉库里湖该有的景象。
从卡湖观察慕峰十分的清楚,I峰II峰整个山体都能立在眼前,但登山路线却在稍稍侧过去一点,看不到。阿克陶登协在卡湖边有一个接待站,阿力甫是那儿的主任。我找到他,和他谈了我们的来意,他表示要先去送走一个德国团,一个小时后再来和我们面谈租用骆驼队和炊事大帐篷的事宜。
阿克陶登协在这里的接待站其实是湖边一栋平房和几顶帐篷组成,外加一排车库。到这里来的除了我们外,都是外国登山队和外国旅行者。所以这里有一些文化水平较高的导游和登山联络官。我们遇到一个在北京首师大进修过的维族导游。他听说我们是清华的学生,来攀登慕士塔格峰,就和我们饶有兴趣的聊起以前他在北京的生活,我们也问一问他以前慕峰的攀登情况,大家聊得很投机。
吃过早饭,我们在湖边闲逛,拍了很多照片。一个小时以后,阿力甫果然回来了。我们把新疆自治区登协金英杰主任的介绍信递上,那个维族导游也用维语和阿力甫说了好一阵,大概是帮我们说话。阿力甫是一个很爽快的人,很快我们就谈好了。一匹骆驼100元,一顶大帐篷一天40元,比我们预计的情况要好得多。
一切谈好以后,我们登车离开卡湖,赶往204。204是登山者的惯用说法,其实是指公路边的一个点,在慕峰脚下的牧场上,仅有一栋孤零零的破房子而已,是离慕峰大本营最近的公路能到的地方,因距离喀什204公里,因此得名。
车从湖边开出来,又回到了中巴公路上,一直往南开去,行13公里即到204。我们沿着湖边的公路往前行使,从远一点的地方看卡湖,又是别有一番风景。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洒在这一片广阔的湖面上,让人感觉温暖而亲切,十天来辛苦奔波带来的身心疲惫一扫而空,我们毕竟已经在这一片美丽而纯净的天空下了。

慕峰脚下的牧场
车沿着山脚拐了一个弯,把卡拉库里湖抛在了身后,眼前出现了一大片青色的牧场,204该快到了吧。中巴公路在牧场的边缘,大山的脚下继续向前延伸。往前不远是塔什库尔干,再往前就是著名的红其拉甫口岸,过了红其拉甫就是克什米尔了。车在牧场上走了一段,停下来。我们把所有的物资装备都从车上卸下来,堆在公路边的草地上。我们将在这儿等待骆驼队的到来,所有物资可能接近800公斤,约需用6到7匹骆驼。在我的印象中,骆驼是戈壁沙漠中独有的运输工具,没想到在帕米尔的雪山草地间会要用到它。
和司机挥手告别后,我们开始清理装备,重新打包,等待骆驼队的到来。
这一片牧场就在慕士塔格峰脚下,“冰山之父”充足的雪水滋养了这一块土地,一条小河从中间潺潺流过,两边是开满鲜花的青草地,河上还有一座木头小桥,连接着这边的公路和那边克尔克孜人的小村落。那个叫苏巴什的小村落在草地另一边,背靠着满山坡的碎石,其实只有几栋黄泥和石头砌就的土房子,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克尔克孜人以放牧为生.牧场远处的谷口还可以看到公格尔白雪皑皑的身影,草地上低洼处有一个个小的水坑,绿草间清澈的水面倒映着雪山和蓝天白云,天地间的景色美丽如斯,真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
整理完装备,我们打开炉子,做了一点方便面权当中饭。骆驼队要2:30才能到达,还有2个小时,大家躺倒在草地上休息。高原上温差很大,早上时穿着羽绒服还觉得冷,中午太阳照在身上,赤膊都不会觉得冷。我们几个不想休息的跑到牧场中央去拍照,这样绝美的景色不拍下来太可惜了。
近3:00时,骆驼队来了。我们看着骆驼工把一个个托包,一袋袋食品绑上骆驼,他们干得迅速娴熟,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带队进山。每年到登山季节,都会有十多支登山队来攀登慕士塔格峰,加上来旅游的外国团队,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很快我们就出发了,骆驼队运输我们的物资,我们队员则步行跟随,并且背负一定重量的背包,这是出于尽快适应高山的考虑而必须做的。
过了小河后,我们来到草地的边缘,往前是碎石滩,从这里开始上山,沿着慕峰的一侧一直往上, 约5个小时可以到达慕峰的登山大本营。
碎石滩上有一处穆斯林的墓地,黄泥砌就的墓室,一看便知不是显贵富豪的墓园,斑驳脱落的墓墙,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岁月。这里埋葬的都是普通的穆斯林,也许生前饱尝生活的艰辛,世事的无奈,但死后安息在这样美丽而宁静的地方,也该是一生辛劳修来的福果了。一座坟墓,一撮黄土,隔离了生和死。
面对碎石滩上这静静的墓地,和它背后美丽雄伟的雪山,我按下了快门,拍下了这一行最打动我的一张照片。

明月照积雪
从一号营地的帐篷里出来,举目四望,夕阳已经落到了对面群山的背后,一轮明月升了上来,照在营地四周白皑皑的冰雪上。天地间一片肃静,远处的群山苍苍茫茫,月光照在一号营地后面那个陡峭的冰崖上,我忽然想起了曾读过的一句词: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只不过此时的慕士塔格峰登山一号营地平静异常,谈不上有劲或高的风,简直一点风都没有。太阳落下去以后,温度骤降,出奇地冷,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了。
对于一个马上将要突击顶峰的登山队来说,好天气里多么的宝贵,是突击行动安全并且取得成功的保障。此时,第一改顶组正在二号营地,而我们第二攻顶组兼接应组也已经上到5600米的一号营地。
慕士塔格峰对我们的这些不远万里而来的执著的登山者似乎特别照顾。从7月11日建立登山大本营开始,慕士塔格峰的好天气持续了将近十天,7月19日,我和刘燕翔,周均宇登至海拔6800米处建立三号营地,也是攻顶前的最后一个营地。按原定计划,我们当天下撤至二号营地,准备第二天撤回大本营作短暂休整和补充运输之后开始突击顶峰。由于连日本异常顺利的攀登,使我们多少产生了一些麻痹的思想,觉得登至顶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经过近十天的攀登,我们对六千多米的海拔已经完全适应了过来。初上大本营时强烈的高山反应已经被抛到了身后。是夜,我们在二号营地睡得很死,甚至连被雪落到帐篷上的沙沙声都一点未曾察觉。美丽而高贵的慕士塔格峰已经悄悄地决定要惩罚一下三个小时它已经心存轻蔑的登山者了。
第二天醒来时,突然发现光线异常地暗,并且伴有雪落在帐篷上的沙沙声和风掠过的呼啸声。我心知了妙,一把拉开帐篷的门,探出头去。一股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后在外帐上的雪哗啦一下滑落下来,打在我的头上。整个二号营地被浓厚的云层笼罩,能见度不超过十米,而雪还在不断地下着。两天前上来的脚印已经能完全覆盖了。天地间由茫茫的一片。
我们坐在帐篷里,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由于地形的关系,我们的对讲机无法与大本营的队支取得联系,即使能联系上,他们也无法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雪面情况下上到一号营地来。在二号营地的食品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过会被困在这里。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里,登山路线是如此的清晰而简单。
我们终于做出决定,强行下撤。
比利时队的二号营地就在我们旁边,昨天他们上来了三名队员,准备今天去建二号营地,由于恶劣的天空,他们放弃了今天上去的计划,在原地等待。
十点18分,我们开始缓慢下撤。二号营地下面不远处就有一条很大的裂缝,只在中间有一段约十米宽的冰雪搭成的天然桥梁。虽然走过多次证明是坚实可靠的。但每次通过我们都小心谨慎。第一次我们上二号营地时,周均宇曾经两脚陷了下去,多亏他反应及时,张开双臂扒雪面上,才没有掉进去,后来我们用一根副绳把他拉了上来。不过那是下午的时候,现在早晨温度较低,冰雪凉得较硬,虽然表面一层浮雪雪深及膝,不过我们都顺利走了过去。
二号营地下面是一个大雪坡,坡底左侧是一段冰崖,右侧有一段布满明暗烈缝,并且再往右就是悬崖,崖底就是羊不拉克冰川。传统路线是从中间穿过。
而此时能见度似乎更差了。根有辨子请亏位。这样下撤如果走偏离了路线,将是十分危险的。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这些困难根本不会存在。我又一次切身体会到气候对登山运动的重要性,一个坏天气周期会顶峰已近在咫尺的登山者前功尽弃,甚至命丧其中。经过反复讨论,我们决定在原地等待,随机应变。
慕士塔格峰似乎也不愿把我们逼入绝境。十分钟后,云层渐渐变薄,能见度慢慢地越来越高,我们终于认了方位,从雪坡上迅速下撤。当时的光线让人感觉很暗,我走在前面,为了避免裂缝和分辨方向更容易一些,我取下护目镜,挂在胸前。
雪坡上的雪已经深得没过膝部了,行走十分艰难。可我们不敢停下来休息片刻,必须抓紧这一有利时机尽快通过冰瀑区。
我们下到坡底时,云层又聚集了起来,回头看时,二号营地方向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往下我们要切过一个约六,七十度的雪坡,下到一个夹在冰壁和雪坡之间的凹地,从凹谷另一端翻到越过来去,下两个雪坡,即可到达一号营地。
由于能见度差,新下的雪又覆盖了原来所有的痕迹,我们斜切的路线有一点偏,太靠近那一段足有十米宽的巨大裂缝。此时冰镐和冰爪已经毫无用处,因为雪深已经简直没到了腰部。有拔出脚来往前跨一步,整个身子就跟着往下沉。滑坠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是担心这一段斜坡上的浮雪挂不牢,会带着我们一起滑入裂缝。
所幸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原来的路线,离开了裂缝的上面。而新下的雪挂得世颇牢,没有往下滑,所以尽管我们走得十分艰难,但也没遇上什么危险。
下到凹谷,我们已经精疲力竭了。但却丝毫不敢停留,那一面扇形的冰壁高悬在我们头顶,随时会崩塌下来,凹谷里布满了冰崩的痕迹,虽然看不出有新近崩落的冰壁什么时候会整个崩落呢?平时我们都争取在上午通过这一段谷地,这一回因为恶劣天气我们下撤得缓慢,所以通过时已过午时,再加上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其实当时谁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安静地尽快通过。幸好往下的雪没有上面那么深了,走得还比较快。
翻到谷地那一端的雪坡上时,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近两点时,我们终于撤到了冰崖下的一号营地。往下大部分是岩石路线,没有难度了,尽管碎石路凹凸不平,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在一号营地略作休息后,我们撤回了大本营。大本营的队友都走焦急地等待,见到我们安全地撤回,都兴高采烈地冲出上来。
虽然我们安全撤回了大本营,但三个人的脸都被阳光严重灼伤了。我由于下撤时没带墨镜,导致得了雪音症。眼睛发热发痛,流泪不止,不能看东西。
此后接连两天,都是坏天气,甚至1号营地的位置都被云雾笼罩得严严密密。此比利时队在一号营地的队员曾经试图上到二号营地去接应,但失败了。7月22日,比利时在二号营地的三名队员放弃了攻顶的计划,利用天气变化的间隙也强行撤回了大本营。
比利时队的悲观气氛也影响了我们。我们已经做好了连三号营地都不能撤回的最悲观的打算。唯一我们值得安慰的是已经建好了二号营地,达到了计划中的第一号目标。比利时人登遍了阿尔卑斯的绝壁陡峰,在平缓的慕士塔格连三号营地都未曾达到就可能被迫放弃挚登,难怪他们如此沮丧。
天气不见好转,我们和比利时队都万分心焦。因为我们两个队有一个共同的致命处,那就是时间紧迫,不能无休止地等待下去。
每一个队员都在心里默默地褥告,黄登不辞辛苦在营地雪堆起一个高高的玛尼堆。
慕士塔格啊,再给我们四天的时间吧!
7月22日,队里研究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攀登队长李恒带领第一攻顶组出发上到一号营地,准备伺机登到三号营地,突击顶峰。队长刘燕翔带邻第二攻顶组第二天跟上接应。当天夜里,大本营异常的冷,虽然抬头看时,仍然不见明月星空,但大家都心中暗暗高兴,明天恐怕会是一个好天气。
第二天,早起从帐篷钻出来,果然万里无云,一号营地后面那个冰崖清晰可见,阳光酒满了大本营西面的山谷和群峰,温暖而亲切。慕士塔格峰,终于又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经过两天的休息和治疗,我的眼睛复原了。按原计划,第二组六名队员上到了一号营地。这一夜,我又见到了明月下美丽的冰雪世界,这是慕士塔格对我的坚持不懈的最好的奖励。我曾经想放弃了,雪盲和那天风雪中艰苦的挣扎极大地打击了我的锐气。但我毕竟没有放弃,登顶慕士塔格是我多年的梦想,也是生活中一种信念的来源。
7月24日,第二攻顶组顺利地登达6350m二号营地,几天前所下的一场大雪经过阳光照射,表面一层融化,夜晚温度降至极低,把表面结成硬硬的冰,登山者行走时就不会再陷下去了。想想几天前下撤的艰苦,在风雪中的挣扎,十分的感慨一天的好天气就足以变坎坷为通途了。
是夜,第一攻顶组已登达6800m的三号营地,第二天是他们突击顶峰的日子了。
7月25日上午10点,第二组的三名队员离开二号营地,向上攀登,到三号营地接应突击组。刚刚离开营地,彻骨的寒风就迎面扑来,没走多远,戴着厚厚手套握着雪杖的手就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面部皮肤有着刺疼一般的感觉。为了避免冻伤,我们三人撤回二号营地,等待了半个小时,太阳出来后风减小了,我们才重新出发。
我们三个人状态很好,只用了三个小时就登达6800m的三号营地,快得令我们都吃惊。
途中遇到四名下撤的比利时队员。有一号营地的四个比利时队员见天气转好,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带上足够的食物以及帐篷,采用非常规的登山法,一鼓作气登上了顶峰。从他们的眼神和摇摇晃晃下撤的步伐,看得出他们的有多疲惫。不知道我们正在攻顶的四名队员情况如何?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点一点地过去。大约下午9时30分时,第一个身影从雪坡一侧绕了出来,是李恒。接着是黄登,兰宏志和黄振宇。他们经过8个半小时的艰苦攀登,在下午6点左右在恶劣的天气下强行登顶。他们登顶时顶峰被云笼罩,能见度低,所幸没有暴风雪。
看着他们疲惫而兴奋的脸,我心里一阵激动,这不仅仅是他们四个人的成功,更是我们登山队证明自己的成功。
这一晚,第一组撤至二号营地,我们留在三号营地,准备第二天攻顶。这是一个我梦想了多年的时刻,也是一个要挑战自我的时刻。
7月26日,早晨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不知是那一个高高的玛尼堆感动了慕士塔格,还是每一个人虔诚的祷告起了作用。
我们这一组的三个人状态依然很好。9时30分,我们踏上了通往顶峰的征途。
绕过雪坡,越过比利时队、奥地利队三号营地的遗迹,我们继续前进。每前进一步,我们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7000m, 7100m ……远处的山峰都已经在脚底下了,我们能看到远方天际发出一圈眩目的光茫。北侧的公格尔峰还高高耸立在那里,冰雪覆盖的山体反射出一层神秘的白光,像是浮在空中的神的圣殿。
越上两个雪坡,我们来到另一个巨大的雪坡下。抬头望去,除了一圈白雪与蓝天的交界线,再也没有冰崖,没有雪坎。一排奥地利队的小红旗直往上,望不到尽头,这是通往顶峰的最后一个雪坡了。
我们掌握好步伐和节奏,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这是一个似乎无穷无尽的雪坡,走了两个小时,抬头看时,一切还是一样,一条圆弧形的冰雪与天空的分界线横在前方,一点也没有移动。
慕士塔格峰山势平缓,登山路线漫长,十分考验人的意志。我们一步一步默默地前进着。每一步我都近得十分坚定而自信,我深知年迈出一步,我又到达了更高一点的海拔,我距顶峰又近了一步,我离自己人生的一个目标也近了一步。我很累很累,很想停下脚步永远坐在冰雪上不用再站起来,这里的氧气这么稀薄,温度这么低,风卷起冰雪打在出几乎已经凉得麻木了的脸上,没有一点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停步,我一定要登到顶峰,一旦我停下来,我心中的一种信念就会永远消失。仅管我很累,但我的步伐走得仍然十分坚定和自信。
慢慢地,右侧喀拉雄的岩石出现了,顶峰的岩石出现了。
经过七个半小时的攀登,我们三个人终于到达了7546m的顶峰。
看到顶峰亘古不化的冰雪,看到这屹立了千年的冰峰,我心里激动极了。想到初入登山队时的岁月,想到我们队这么多年的梦想,我几乎忍不住要泪流满面了。
四个小时以后,我们安全撤回了二号营地。是夜,在6800m的三号营地,我看了最后一眼月色中慕士塔格神秘的冰雪世界。因为第二天我们就要撤营下去了,从此和慕士塔格作别。但明月下美丽的慕士塔格和慕士塔格给我的坚强信念将永远留在我心中。

帕米尔归来
又回到北京了,真好。
想想一个星期以前还在遥远的南疆帕米尔高原,好像在做梦一样。
我渴望了好多年的地方,我终于站到了它的脚下。
那天到达卡拉库里湖是晚上,早上起来,看到卡湖的美丽景色,简直呆住了。
从照片上看过一千回的景象出现在我的眼前。
三座7500米以上的雪山高耸在卡湖周围。
南面是慕士塔格峰,北面是公格尔峰和公格尔九别峰。
慕士塔格峰脚下的牧场绿草如茵,各色高原的小野花遍地开放。
从雪山化下来的小溪从中间潺潺流过,克尔克孜牧民的村落散布在牧场周围。
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一切都收入了我的镜头。
昨天看到我拍的几卷相片,甚感满意。
对我而言,那会是一辈子十分珍贵的相片。

转自:http://www.thuclimbing.org/htm/20060411C194241.html45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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