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我仅仅让身体轻轻地掠过。掠过而已。 一个晚上,一个白天。22小时。 由于修路,在桥头上车后是持续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幸好我胃里已没有多余的积蓄来折磨我的情绪。 接着班车又在群山环抱的山路上蠕动了一个多小时。 当班车驶上中甸郊外的康庄大道时,一屡阳光冲破云层斜斜地投在公路边的草甸上,零星的牛羊点缀其间。一片片鲜黄的油菜花在眼前闪过。温暖。 到达车站的时候将近7点,但高原的天空依旧明朗。 在车站附近的小店解决晚饭时,遇到了那个在丽江的客栈里和我大谈中国文化的法国长发男子。 我俩叫了两份青菜鸡蛋粉边吃边聊。他把刚买来的烤土豆慷慨的分给我一半。 吃完后他慷慨地拍着我的肩膀让我一起结帐。 分别时又慷慨地留给我一个微笑。 由于一时粗心,徒步虎跳峡时忘了把中甸的功略带上,只能草草的找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旅馆。 在旅馆联系到有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和另几个人包了辆车次日去属都湖,碧塔海。我以10元的价格约定搭他们的顺风车去属都湖。然后自己去松赞林寺。 安排完次日的旅程。我决定出去走走,看看这高原的小城。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我漫无目的的徜徉在中甸的大街上。街边烤牦牛肉串的香味扑面而来。卖藏饰的小摊一路排开。 路过许多酒吧和网吧,却没有走进去的冲动。而是驻足于一间新华书店,听着容中甲尔的高原歌曲,翻着香格里拉的画册。沉湎在一种情绪中。 走出书店,接着在一间一间的藏饰小店里飘来飘去,为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挑选礼物。 陌生的城市,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如一抹魅影,飘荡在迷离的灯光下。 高原的夜,透着一股凉意。 回到旅馆,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温暖的声音让我感到一种被牵挂的幸福。 每一次出行,这种幸福就长伴身边,直到每一次回归。 一丝疲惫掠过心头。 在感激的温床中我沉沉睡去。 醒来时,阳光灿烂得一塌糊涂。 我赶到集合的地方,除了老年夫妇,一起同行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戴眼镜的青年。 上车后大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一路欢声笑语。 车子径直驶出城外。然后车窗外不断闪过一片片草甸,一道道山梁,一丛丛野花,一间间民房,一排排晒草架。 在距离属都湖不远的路上,路边奔放的野花让我们按耐不住拍摄的欲望。 车一停,大家就开始肆意挥霍胶卷,并摆出一个个和野花相亲相爱的扑士。 孩子般的笑容让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属都湖是一个精致的高原湖泊。 可能是季节不对,当我见到她的一瞬间并没让我有兴奋的感觉。 据说在秋天,环绕在湖面周围的漫山白桦林都变金黄时,属都湖才是最迷人的。 但这并不影响我游玩的兴致。没有盛装映衬的湖水显得更加清婉。 离开喧闹的人群,独自漫步于湖边。朵朵白云在湖面绽放,丛丛野花在脚边盛开。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牧棚,悠闲吃草的牛羊,层层叠叠的山。 我躺在湖畔晒着高原的太阳,暖融融的味道慢慢地浸润了整个体腔。剪剪的风划过胸膛,带着花儿的芬芳,藏着湖水的幽情。我舒展着每一寸肌肤,任凭不带一丝杂质的单纯欲望四处流溢,直到汇入湖中,荡起一道道涟漪。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从容得不带起一粒尘埃。 蓦然回首,二十载的春秋却是如此匆匆,曾经的岁月和故事都已化做不可拾掇的残片,如流云般转瞬即逝。 在如此宁静的生命切片上,我却感到一丝不谐和的疲惫。 也许,在某一年的秋天,我会再回到这里,再一次躺在湖畔。 出了属都湖的大门,我一直找不到回县城的顺路车,只好和朋友到碧塔海碰碰运气。 我想我的运气是糟透了,碧塔海的入口就只有一辆被别人包了的吉普。 于是我走到公路边等待。路口有一个玛尼堆,我希望它能带给我好运。 或许我不是女孩,或许我长得不够帅,或许我招手的姿态并不曼妙幽雅。 一个半小时后,我还是站在路边不停地企盼。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曾经有一辆班车在我为路边的牦牛群拍照时绝尘而过。当我回过头时,只留下一个风尘仆仆的背影。牦牛依旧在悠闲地咀嚼着青草,而我却一脸无奈。 两个小时后,我走向那辆吉普寻求帮助。碰巧车主是一个在网上口碑不错的司机。我们聊了一会,他让他的表弟从县城开车过来送我去松赞林寺。我迫不得已奢侈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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