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粉碎中                                     2003年6月末,零时。     重回旧梦中的街道,看那暗红的天空,惨淡的月光。她在那座城市间走着,街道旁高大、整齐的梧桐排列在一起,她只是穿了白色的大T恤,破旧的牛仔裤和跑鞋行走在那座只能用来破碎地怀旧的城市。   午夜时分,她嗅得到秦淮两岸边散发出脂粉和情欲的气息,她想自己的前生应该是秦淮河边妩媚的女子,眉眼间的妩媚。而今生,她生就了一副苍白冷漠的容颜。行走在这样的城市中时,她会时常看到,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从前的影子。渐渐的,眉宇间的安静像开在暗处的花,带着淡淡的阴影。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消失不见的,她只知道他走过这座城市的大大小小的街道,背着沉重的行囊,脚上穿着破成蜘蛛网的袜子,一步一步的追寻着心底的梦想。他对她说起过这座城市街道旁的梧桐,巨大而有力的枝桠,顽固地向天空伸着。这时,她会看到他一身蓝色斜靠在树边,望着不再明澈的天空吐着一个个美丽的烟圈。   她开始寻找,寻找在这座城市消失不见的他,千年如一日,她穿着白色的,大的小的,衬衫或者T恤,她只有仔裤,被她磨得破旧的样子。她行走在这座城市中,穿行在充满脂粉味道的黑夜里,从街的这头飘向那头,茫茫然的追寻着他曾遗落下的某种东西。   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她站立在荒芜人烟的旷野中,抬眼看去,苍茫的空白。瞬间,她就破碎了,支离破碎的那样彻底。顿时,她就想到了他,脆弱清澈的玻璃瓶子,粉碎了,混乱的一片,她怎可寻得到他?     陈旧的小巷,幽绿的青苔依附在古老的石阶上,沉默着。她和那名女子十指缠绕,走过那条长长的巷子。班驳的砖墙,映出时光拂过的痕迹,阳光的灰尘洒在她们的肩上。她和她说话,沉默。这是她们长久等待过后的结果,彼此围着古老的塔楼,已饶行几千年。   她们彼此相爱,苏对她说,我们是朋友、爱人、亲人、也是敌人。她不明白她的“也是”,可她明白,苏不会说出来,她只要时间去证明。最终,时间只是证明了彼此的伤害和隐痛。她在一个个午夜时分突然惊醒,流着泪赎罪。她大口大口的抽烟,喝水,再也不是人前控制自如的女子。   她就突然想起和苏一同走在那条幽深的巷子时,彼此的沉默和手心里的冰冷。苏对她说,我终于相信你是一条蛇。三个人的纠缠,悲剧早已预见。而她,是输定了的小丑。 她想起曾经有人问过她:你知道小丑是怎么死的吗?她神情淡漠的回答:是被笑死的。那人笑夸她的聪慧,而她转身之前道:是你过于愚蠢。而今,愚蠢的倒是自己。     她终于遵循降下的惩罚。她说:苏是你的亲人,只是你的亲人,别的什么也不是。说过,她一无所有的走向未知的远途。     写这段文字时,一直在听“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 SECRET GARDEN的音乐伤感的可以杀死人,让人如同迷失在黑暗的丛林中,看不到天,找不到出口。沉溺在这样的黑暗中,唯一的念头只有——死亡。    但,我还活着…… [作者:旧梦般的女子 日记本:柏林墙上的名字。随笔。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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