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洛阳散记一)

日本神道教的作家和诗人本居歌唱道：“要是有人问你一个真正的日本人，你就指给他看阳光下光彩照人的野樱花。”

古人云：“急喘之声，花丛之光，仕女之韵，可闻可见，但难以捉摸。”所以在秀雅上，处女被比做袅柳，在青春的妩媚上被比做怒放的樱花，在感情的温柔上被比做冬天的梅花。
“站着她是一朵芍药，
坐着她是一朵牡丹，
她的身材在行走时，
妩媚就如一朵野百合。”

日本人偏爱樱花，洛阳的好多名胜也都植有樱花，樱花开放的时候就如最轻盈的云朵，淡淡的抹上夕阳的光辉，从九重宵飘飘的落下来，裹在枝柯上，没有绿叶，那是以后才长出来的，只有一树怒放的花朵，如轻烟薄雾笼罩着枝头，每棵树下的地面给落英和阵阵淡红色的雪花铺满了，连土壤也看不到。（电影浪漫樱花中颇有这种味道）

国人大多偏爱兰，（礼仪之邦应该适合君子兰的生存）兰花有三种，草兰、惠兰和剑兰，草兰叶短而细；惠兰叶长而粗；剑兰叶阔而劲，各具特色，美不胜收。兰叶纵横交错，疏密合拍，相映成趣，风神生动；兰瓣淡淡相宜，滋润透明，仙姿绰约，朵朵不同；兰蕊传神如晴，舒展自如，潇洒恬雅，暗香浮染。

也有人喜欢雨中的荷，爱莲说的周老先生便是一位。荷花在雨天尤其值得观赏，的大大的像茶杯形状一样的叶子，高高的在地上摇曳，捕捉雨点后又住它一会儿，但总是在叶面的水聚集到一种程度后，茎弯下去，泼剌大响一声，水倒掉了，叶面一空，茎再直起来，水珠在苍翠润滑的荷叶表面上荡漾，它的运动和色泽恰如水银一般。

东晋的陶渊明喜欢菊，有诗为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古时还有梅妻鹤子的典故，那倒也和“疏影横斜水清浅，黯香浮动月黄昏”联系在一起。在那个文人隐士的年代，有“春兰、夏荷、秋菊、冬梅”的说法，而牡丹因为其富贵等原因是排不上号的，只能在侠义或者风尘中有“黑牡丹”、“白牡丹”之称，如八仙过海中的白牡丹。

我想崇尚一种花应该和一个时代的风气有关，牡丹大而娇艳，叶脉妩媚，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称为花中之王，恐怕也只有在盛唐那个以肥为美的风气中得以流行吧（这应该是心要性和可能性结合在一起吧，以肥为美成为必要性，盛唐繁荣成为可能性。）所以才能“城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而李白用“云想衣裳花想容来形容杨玉环也算恰如其分，否则这年代林妹妹也插了一支牡丹花，来个东施效颦，不但非为新奇，反而更为可厌。

洛阳民间有顺口溜是这样说的:"牡丹本是洛阳花，邙山岭上是我家。若问我的名和姓，姓洛名阳字之花。”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关于洛阳牡丹有这样一个传说：牡丹本生于长安，一年冬天，则天写下诏令“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到了次日，百花盛开，只有牡丹不放。则天大怒，把牡丹贬植洛阳，谁知牡丹一到洛阳，居然竟相开放，则天下令用火来烧，结果火虽然烧焦了枝干，花却更为夺目，名为“焦骨牡丹”，牡丹有骨气和风姿则此可见一斑。
而牡丹何以受偏爱，道来真平常，从不着奇服，从不裹异装，从不摹港澳，从不仿西洋。生根开花神州地，仙颜丽质春光，是为国色天香。洛阳牡丹的国色是本色，天香是自然香。司马光在洛阳看花一诗中这样写道：“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谁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这是恰到好处。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在当今季节，繁华似锦，可爱的足以使全城的居民出城往郊外观赏，在洛阳牡丹的开放尤其不得了，而观赏牡丹最好的地方是王城公园，王月间整个公园开满了姹紫嫣红的牡丹。洛阳古时就有“园囿亭观之爱，实甲天下”宋邵雍也说道：“人间佳节唯窒室，天下名园重洛阳”那是颇有见地的。

牡丹公园进门是卵石铺花的小径，然后有一座假山，走向曲折盘旋，古希腊传说中的迷宫大抵都是这样，面向纵深，则是碧波荡漾，水中有人工岛，岛上有牡丹亭。

苏居士有词“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蓉开过尚盈盈。”雨后的牡丹公园犹如一部工于心计的瑰丽诗篇，不管从哪一个角度都无法做一番全景式的概览，就像梦境中的幅员无从界定。而你只有置身其中，涉足于每一处细节，那些诗意的点缀像一个个妩媚的形容词一般跃然纸上。所谓“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迂于乔木。”在这种风情中遥闻声而怎能不相叫相思相慕。仿佛那倾城倾国的佳人正款款走过那所布局并不怎么对称的花园，她“踏着拱桥的圆石，凌波涉过一道流泉，曲径的竹篱把落日筛成金粉，飘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