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诗巫游记-天涯海角

诗巫游记[摘要转载]

飞向婆罗洲: 古晋是砂劳越州的首府，分为南市北市，一边是华人市长马来人副市长，另一边是马来人市长华人副市长。 华人在砂劳越州是重要的一支力量，人口虽然是少数，但掌握着当地的经济命脉，在政府要害部门任职的高官也多。砂劳越是马来西亚最大的州，十九世纪初期，砂劳越由文莱苏丹统治。迎接晚宴在一个川菜馆子里。

在古晋中文化村里，我们拜访了依班族、普南族、乌鲁族、华族和他们的高脚屋。依班族意为游荡的人，曾是婆罗洲的传奇勇士和猎头部落；普南族生性害羞和难以琢磨，他们是砂劳越的游牧民族，在原始雨林深处建造临时住所，以喷筒狩猎野猪和野鹿，寻找野生西米和果实；乌鲁族是音乐好手，能够以形似琵琶的乐器演奏优美的曲调，还能用掏空的木板连缀起来，做成泉水丁冬的打击乐器。 我们在文化村的剧场里欣赏了原生态的歌舞演出，说实话，这台节目的创造性和观赏性跟我看过的《云南映象》没法儿比。

下午去砂劳越州的猫博物馆。古晋的名称有几个传说，在马来语中它是“猫”的意思，所以古晋又称为猫城。在砂劳越博物馆，看了泡在坛子里的各色“腌制”中的鱼类，看了猎人头族们当年的兵器，还听到一个关于犀鸟的传奇段子。砂劳越的州鸟是犀鸟，嘴长达35厘米，粗长的眼睫毛，头上长有一个铜盔状的突起，就好像犀牛的角一样，故而得名犀鸟。每年春季以后，成对的犀鸟选择高大树干上的洞穴作巢，雌鸟便开始产卵。产完卵后雌鸟把“产房”的门堵上，仅留下一个能使雌鸟伸出嘴尖的小洞。这样，雌鸟在孵化期间就不用怕蛇、猴子等天敌来伤害了。雄鸟正四处寻找食物，供养妻子。每当雌犀鸟把嘴伸到洞口的时候，雄犀鸟就会用嘴把食物送到妻子嘴中。经过28-40天，小犀鸟破壳而出，雌犀鸟出关和雄犀鸟一起哺育雏鸟。这个相濡以沫的场景是如此恩爱，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未必有此甜蜜时刻。然而，犀鸟是善妒的，如果在巢中孵儿的雌鸟出现了跟别的雄鸟勾三搭四的情况，雄鸟就会毫不犹豫地把鸟巢的活口堵上，让雌鸟缺氧而死！

晚上是两地旅游同业的交流会， 在古晋的河滨公园，我们走了很远，隔着万里关山还把国内的时弊骂了个够。

已是星期三。上午去实蒙谷人猿保育中心看传说中的红毛猩猩。这种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只见于婆罗洲岛和苏门答腊岛，平常习惯独自游荡在丛林之中，晚上则随意筑巢居住，而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恋栈。这既是一种逃避凶猛动物的法门，也是因其随地大小便的恶习，为了躲避腥臊之气不得已而为之。

我们运气不错，一进去就见着了红毛猩猩老大瑞奇和红毛猩猩老二乔治。据说，去年有一个旅游团冒雨上山等待多时，红毛猩猩无一露面。在山门前，乔治首先在稠密的树叶中间露了一小脸，当一双双眼睛和相机一起上举时，我穷尽我的视力仍然没能捕获目标。

告别红毛猩猩，也就告别了古晋。

下一站，巴当艾希尔顿度假村。

中午在路边小店打尖。 在这个地方找厕所先闻香味儿，因为厨房的隔壁一定是厕所。一会儿，饭菜端上来， 就是一碗半开的水泡的方便面，一碗米粉，它的味道非常鲜美，胜过了两天来吃的马来大餐。

巴当艾希尔顿度假村坐落在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上。

柜台答应给我换钱。我把几张美元一起交到她手里，她一张张地还回来，一会儿指着造币日期，一会儿指着抬头字母，一会儿什么也不指就丢回来，我的心巴凉巴凉的。好在她还看上了其中一张1996年版的，以极其低廉的比价给我换了。

正说得高兴，中旅和国旅的二位美女溜达过来，要我帮着照相。我是乡巴佬进城，头一回使她们那么轻薄的相机，搭着中午吃的汤果条早已化为齑粉，肚子里缺食儿，脑子里缺氧，摁快门的时候手有点抖。两位女将都是讲究的人，一拍完当场就检查，支吾着让我重来。于是，我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起立，一会儿全景，一会儿中景，然后是NG，NG，再NG，眼瞅着天光暗淡下来，游泳池里的美女全部走光。我一看不行啊，灵机一动，抓了把椅子当三脚架，效果立时改善，总算完成了这次写真拍摄。

晚上七点二十，我终于买到了梦寐以求的泳裤，一个人在饭后扑腾了半个小时，爽啊。

前往诗巫：大巴在寂静中一路向东，拉让江出现了，颜色像中下游的黄河，宽阔像中下游的长江，似红似黄的江面，跟两岸葱茏的绿意形影相吊。拉让江又叫鹅江，长770公里，是马来西亚最长的河流。（古晋到诗巫必须轮渡）上岸以后二度上车，前往拜访砂劳越最典型的长屋，依班族的土著生活其中。长屋里的居民为我们举行一个特别的欢迎仪式。 诗巫是砂州旅游部黄部长的家乡，他特地事先跟村长打了招呼。

第一项是门前敬酒，他们自酿的米酒和白酒，很多种类，赶上哪个是哪个，不能推辞。

第二项是进门后，一帮平均年龄六十开外的大妈，用原始的类似编钟的乐器，给我们演奏了一歌曲，然后各种小吃端上来了，甜的，咸的，不咸不淡的。你不能不吃，一双双眼睛热情地盯着你；你也不能吃的太快，否则会把所有的点心招过来。

这是一处真正的民俗景观了。在黄部长振兴家乡的伟大构想中，这里将被作为龙头项目推介给观光客。也许我太刁钻，我觉得长屋也就那么回事儿。谁还没看过点儿国家地理频道，世界上土著们的生活形态纵然千差万别，但对看热闹的外乡人来说，那点文化的新奇感早被电视节目给败光了。只有真正的自然风光，鬼斧神工的造化，雄浑壮美的山水，那才是必须亲临现场才能一亲芳泽的，是电视这个勾魂使者所无能为力的。我们不是学者，也不是喜欢扮学者的白人，我们就是些粗枝大叶、有眼无心的俗人。不能对你们的心肝宝贝说点中听的话，对不住了，黄部长。

晚上是黄部长出席的接风宴。像中国的群众等待领导一样，我们被要求着正式服装，提前十分钟进入宴会厅。我的行李箱里有一件灰色的衬衫，别看不起眼，正经是当年结婚时配领带的那件，对得起他了吧。再加上一条黑色的长裤，接见普京总统都绰绰有余了。 风度翩翩的黄部长来了，握手寒暄，交换名片，登台讲话。 觥筹交错完了终究是要谈生意的，领导撑完场面还是要看结果的。黄部长的心尖儿是诗巫，他心心念念的要把诗巫推销给中国人。

第二天赶早去看诗巫有名的中央菜市场。

拉让江边，再次等待黄部长。我对他说， 你们想以福州人开发了诗巫为亲情纽带吸引更多的华人，问题是99的中国人不是福州人、、、

下午由诗巫飞向美里。在美里的海潮声中，在姆录的原始丛林里，此行的胜景姗姗来临了。
机场到市区只需十五分钟，导游凯丽上车接班。我觉得海外华人的命名规律很有意思。当中国内地经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思潮和实践洗礼后，从名字上已很难分出男女。海外华人就不一样，人家秉承了老祖宗男女有别、一阴一阳的命名法则，女孩子就要听起来像个女孩子。凯瑟琳叫刘惠馨，这是典型的温柔贤淑型命名法，广见于港台、东南亚的华人群落。

凯丽说，美里是砂劳越第二大城市，也是通往东砂的繁忙中转站。是个盛产石油的工业城， 也是个旅游城，周边环布国家公园、历史古迹和探险胜地。更是休闲城，餐馆、酒廊、酒店林立，每到周末，在国内实行清心寡欲消费政策的文莱人便驱车来此，享受醇酒美人、热歌劲舞。我们下榻在滨海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这是此行条件最好的住处。拖鞋照例还是没有，我仍然光着脚在房间里出没，但别的该有的就都有了，细节方面尤其挑不出毛病。摄影家们一放下包，就去抢拍无限美好的夕阳， 等他们后来拿着各自拍摄的光影奇观时，我更加悔恨莫名。就连最差的相机都拍到了霞光万丈、瑞彩千条，而我居然在看韩剧。

第二天，飞往姆禄国家公园。

美里的美丽给大家印象太深，都觉得逗留的时间太短，上飞机时一个个恋恋不舍。

飞机在姆禄非常精致的小机场降落，那个行李台更简单，就是在与飞机相隔不远的地方随便摆了设了个柜台，你都能看见工人从飞机肚子里把行李掏出来用车推过来。这里没有大巴，只有两辆小车通行，离酒店五分钟车程。

这两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拜访四个石洞：鹿洞、郎洞、清水洞、风洞，下午首先“消灭”前两个。吃完饭就出发，沿着一条小路向丛林徒步前进，路程是3公里。姆禄国家公园享有植物天堂的美誉，同时也是犀鸟之乡，姆禄山上有世界上最壮观的洞穴群，姆禄洞是世界上最大的洞穴。公园里有1500种花卉植物，光兰花就有70种，还有67种哺乳动物、262种鸟类、47种鱼类和281种蝴蝶，你说这不是生态宝库是什么？这就是我说的那种必须身临其境才能识其妙处的天工造化了。

沿着木桥往里走，两边是茂林和溪水，藤、枝、山、水组合成各种造型，一路美不胜收，感觉走进了骷髅岛也似。先去的郎洞不大，以奇石见长，钟乳石至今仍然在滴答中生长。鹿洞以雄伟见长，据说当地比南人曾见有鹿在其中停留，遂有此名。导游让大家细看洞口，原来那洞口的岩石剪影像是林肯的头像。洞内幽深广大，有灯光映照，但走路仍需电筒照亮脚下。越往里走，一股类似硫磺的味儿越浓，那是洞中聚居的蝙蝠排出粪便形成的气味。头上始终丁冬滴水，让我们有种雨中行军的错觉。导游凯丽向我们指点了康庄大道之外的旁支小径，说这是高鼻子蓝眼睛的白人探险的道儿。我们当然没有雅兴，也没有时间，只把一条台阶路走到了尽头。眼瞅着有亮光了，以为可以出去，却发现已到路的尽头，前面就是万丈深渊。那亮光就是我们进来时的洞口，仍只能原路返回。我们看看天光不早，就冒雨往回赶。这雨吧，比不沾衣的毛毛雨大点，但也绝对不是兜头而下的急雨，走在其间还真带劲。晚上的伙食大为改善，内急了一时找不着厕所，就一起站在高脚楼的边上，对着楼下的热带植物实施了人工降雨。

第二天一早，沿水路前往风洞和清水洞。乘坐的是港片里常见的那种轻舟，就是《英雄本色》里小马哥准备驾着跑路，一拉绳子就发动的那种。我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等船开动以后，一下就找到了“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感觉，一股歌以咏志的冲动油然而生。我在春水和蓝天之间，展开了自己并不洪亮的歌喉，唱了一曲又一曲。这是我此行最惬意的时刻，必须用东北话说句：太好了。

下午，我们踏上蛙跳式回程之旅，从姆禄飞美里，从美里飞古晋，从古晋飞吉隆坡，最后由吉隆坡飞向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剩下的恐怕是这么个规律：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回到轨迹。我也会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游的你。听起来跟首歌似的。